这个时候,她特别相对鹿知山说点儿什么,但是她却笨嘴拙舌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好低着头压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绪,看着那船上的人,又捞起了一个画着琼花图案的河灯。
“京师的穆家囡囡,京师的鹿家永湛中意你!”那船夫取出荷包里的纸条,大声对着桥上的众人念着,“京师的穆家囡囡,京师的鹿家永湛中意你!”
穆南枝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不跳了,她听不见那船夫又在叫什么,也听不清河边少男少女们的哄笑和掌声,渐渐地她视线都模糊了,她看不见听不清,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地看着鹿知山提着那个纯白如雪、湿哒哒的琼花河灯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琼花是最有情、最长情之花。”
……
男人的腿微微有点儿跛,他就那么微微跛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桥上的少女们纷纷看向男人,看他俊朗有型的脸,也看他微微跛着的腿,眼中满是惊艳继而又带着可惜,但是在穆南枝的眼里,这个男人却是要了命的英姿不凡卓尔不群。
这个男人是为她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大英雄,是她心尖尖儿上的一块肉,是她的整条命啊。
“囡囡,鹿家永湛好中意你。”她看着男人提着河灯停在他面前,她听着男人一字一字温柔地说。
“我也……我也好中意你,”她忍着眼泪,从男人手中接过那个琼花图案的河灯,她抬起头,直视着她的大英雄,“鹿永湛,我真的好中意你!比你能想象的还要更中意一百倍!”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沉得要命,似是两弯深不见底的潭,忽而男人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匆匆地走下桥,男人步履匆匆,腿跛得有点儿厉害了,但是他却根本不打算停下脚步,穆南枝就被男人紧紧地牵着穿街过巷,她头脑晕眩,除了跟着男人的脚步,她再也没有别的想法思维。
蓦地,她被男人拉进了一个漆黑的深巷,她被推在墙上,然后男人的唇覆了下来。
黝黑的巷子里,两人什么都看不见,她看不见男人的眼神,男人也看不见她汹涌而出的眼泪,他们彼此紧紧相拥,互诉万千衷肠。
……
“表哥,你什么时候放的河灯?我怎么都没瞧见?”
“放了好几年了,今年是头一回被捞起。”
“表哥,你……你早就中意我了?”
“早就中意了。”
嘉盛二十三年二月初二
大荔的六位和硕公主启程嫁往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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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三年三月初六
万岁爷降旨,晋成远伯为成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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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三年九月中旬
宁郡王府。
书房。
杜衡挑着帘子,一脑门子的汗也顾不上擦,忙得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到鹿知山面前:“将军,这是赣南那边刚刚送到的密信。”
鹿知山挑了挑眉:“郑作阳终于有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