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是遭天谴吧,”鹿知山淡淡道,“俗谚不是说作恶太多会遭天谴吗?”
穆南枝看着鹿知山的表情,心里有点儿难受,当下捏着他的手指,小声道:“表哥,的确是雍恒太子的人射伤了我,不过如今我早就痊愈了,他也死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好,不难过了。”鹿知山轻声道,一边拉着牵着穆南枝,两人拾级而上,进了后院。
“王爷,您总算来了,先生在里头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甫一进了后院,一个三十来岁的清俊男子就迎了上了,瞧着穆南枝,又忙得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鹿知山忙得扶了那男子起来,一边给穆南枝介绍道,“这是青禾,我的同门师弟。”
穆南枝一脸惊诧问鹿知山:“他也是学扎风筝的?”
青禾:“……扎风筝?”
鹿知山实在想笑,憋得厉害,当下强忍着,带着穆南枝进了正堂。
大肚弥勒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蒲团上,含笑见着鹿知山进来,冲鹿知山招了招手:“永湛来了。”
鹿知山看着那老者,登时眼眶发热,忙得拉着穆南枝一起跪地给那老者叩头:“学生永湛携内子拜见先生。”
“好孩子,都快起来吧。”老者拍了拍鹿知山的头。
鹿知山和穆南枝起身,青禾也扶着老者站了起来,几人一道来到院中,在银杏树下的石桌前坐下了,青禾忙得端茶送上来。
老者和颜悦色地看着穆南枝,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从里取出了两把木梳,放到了穆南枝面前,一边温和道:“你们大婚之时,我在外头云游,也没能赶来,只是礼物却是一早给你们备下了,我自己动手做的,难免粗糙了些,还望你们不弃。”
“多谢先生,”穆南枝忙得躬身接下,无意中扫到那小布包上竟绣着“子昂”两字,登时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您……您是张大儒?”
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鹿知山的先生,大儒张子昂。
“大儒不敢当,不过是一介闲散夫子罢了,”张子昂不由得笑了,又看向看向鹿知山,“怎么?永湛都从来没说过吗?”
“怕她太紧张了,所以事先没说,”鹿知山含笑道,一边对穆南枝道,“囡囡,这位就是我的恩师,张先生。”
穆南枝简直要紧张坏了,她自幼就不善诗书丹青,所以最怕的就是先生了,况且又是名满天下的张子昂了,她简直都不知要怎么放自己的手脚了,鹿知山说的不错,如果一早知道来见的人竟是张子昂,她怕是要窝在床上装病,死活都不会跟着一块儿来了。
当下穆南枝忙得又起身,重新对张子昂深深一揖:“南枝拜见先生,还请先生恕南枝无礼。”
张子昂忙得过去虚扶了穆南枝一把:“永湛算我半子,你便就是我儿媳,一家人哪里需要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
【文中角色均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