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相爷、诸位大人,万岁爷龙体不适,今儿真的是任谁都不见,”赵如海手持浮尘,一脸无奈地从殿中走出,“您们还是先回去吧,赶明儿万岁爷龙体大安了再过来觐见。”
“万岁爷龙体抱恙,臣等也挂心得很,与其会到府里惴惴不安,还不如就在这儿等着,”左相段增一脸和善道,“公公不必为难,只管回去好生照看万岁爷就是了,不用记挂我们这干老头子。”
方泽端也一脸笑意:“公公快些进去吧,不用管咱们。”
赵如海只得摇了摇头,转身又进了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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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
寝殿。
赵如海还没走进寝殿,就听到鹿明巍在里头摔杯子的声音,他蹙了蹙眉,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糊涂东西!让你沏杯茶,里头竟飘着一片茶叶沫子!”鹿明巍双目圆瞪,指着小安子吼道,“找死不成?!”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小安子正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一脸蜡黄,嘴唇青灰,显然是被吓坏了,“奴才再不敢了!再不敢来了!”
“还不快点滚出去!留在这儿给万岁爷添堵不成?”赵如海走过去,狠狠地踹了小安子一脚,一边低声呵斥道。
“是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小安子简直是如闻大赦,忙不迭爬了出去。
“万岁爷,您消消气,”赵如海忙得给鹿明巍重新沏了一枫露茶杯茶端了过去,恭恭敬敬道,“万岁爷您喝口茶润润喉。”
鹿明巍却不接茶杯,靠在软枕上,目光阴郁地盯着茶杯里橙红的茶水,一脸怒火中烧:“那起子老东西还在外头杵着吗?”
“启禀万岁爷,奴才刚刚出去瞧了瞧,左相和右相等一众大臣的确还在殿外守着,”赵如海小心翼翼道,“左相右相很是担心万岁爷的龙体,实在不愿意回府惴惴不安地等消息,索性就留在宫里等消息。”
“有什么好惴惴不安的?难不成朕这就要蹬腿儿死了不成?”鹿明巍冷冷地牵了牵唇,“还不是想留下来为那个逆子求情。”
“奴才瞧着左相和右相等一众大臣是真心为万岁爷担心呢,也并未提过宁亲王一言半字呢,”赵如海一边道,一边又把茶杯朝鹿明巍面前送了送,“秦太医嘱咐过,万岁爷是断断再不能动气了的,万岁爷您可要听劝啊。”
“哼,”鹿明巍冷哼一声,还是从赵如海手里接过了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赵如海,顿了顿道,“怀亲王那边怎么样了?”
“启禀万岁爷,宁亲王派人把怀亲王送回王府的时候,就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去,”赵如海将茶杯放回桌子,一边道,“太医刚刚过来回话了,说怀亲王只是受了轻微的皮外伤,太医已经给上了药了,往后七八日每日按时换药,也就能痊愈了。”
“不是说怀亲王被杖责二十,晕死过去了吗?”鹿明巍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