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鹿知城咬了咬牙,才继续开口,“儿臣以为,那阮新怀的确该死。”
“哦?你倒是和宁亲王不谋而合。”鹿明巍冷声道。
鹿知城忙道:“父皇明鉴,那阮新怀贪赃枉法、横行乡里,在天子脚下就敢强抢民女,这些儿臣不单单是只有耳闻,还是实打实亲眼瞧见过,因此儿臣还特地去了一趟怀亲王府。”
“哦?你还去过怀亲王府?”鹿明巍挑眉问道。
“是,儿臣年前曾去过一趟,”鹿知城点头道,一边又解释道,“当时儿臣也实在是气急了,那几日京兆府尹的衙役满京师的强抢民女,巡防营在街头都碰上过几次,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奉了怀亲王之命,巡防营又不好与他们当面冲突,但是影响实在恶劣,巡防营只得报到了儿臣面前,儿臣只能去找怀亲王询问此事。”
鹿明巍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道:“所以从那之后京兆府尹的人就不在京师抓人了,而是转向京师抓人去了?”
鹿知城硬着头皮道:“应该是这样。”
“啧啧啧,说起来这倒是你的功劳,”鹿明巍冷冷地牵了牵唇,一边道,“只是宁亲王倒不知内情,否则被杖责的就不止是怀亲王了。”
鹿知城一怔,随即额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忙叩头道:“都是儿臣思虑不周,请父皇降罪!”
“不是你思虑不周,也不是怀亲王驭下不严,是宁亲王太不知天高地厚。”鹿明巍冷声道。
鹿知城瞧着鹿明巍的面色,心里有话也不敢说,就一直老老实实地跪着。
鹿明巍撇了鹿知城一眼,缓声道:“怎么?你也想为宁亲王鸣冤?”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鹿知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儿臣只是觉得那阮新怀实在太可恶了,伤及无辜不说,还抹黑了咱们大荔皇室的脸,如今不光是京师,怕是半个大荔都已经听闻了京兆府尹衙门的恶名,即便是宁亲王不处决了那阮新怀,儿臣也想奏报父皇,求父皇处决那阮新怀。”
“那你以为选送美人的事儿应该交给谁?”鹿明巍冷冷盯着鹿知城,“你倒是说说看,除了阮新怀,谁还会揽这档子事儿?朕交给你,你愿意吗?!”
鹿知城张口结舌:“父、父皇……”
“你们都不愿意!你们个个都是忠臣良将,个个都想名垂千古,好!朕给你们机会!朕绝对不会为难你们!”鹿明巍怒喝道,“但是,这样的污遭事儿朕要交给谁?!难道你们要朕亲自出去抓人吗?!啊?!”
“儿臣绝无此意!”鹿知城忙不迭叩头如捣蒜,脸上的汗珠更多了,“父皇明鉴啊!儿臣绝无此意!”
“你口口声声说着绝无此意,但是你心里还是怨朕的……咳咳!”鹿明巍伏在床上剧烈咳嗽。
赵如海忙得跪在床前,轻轻拍着鹿明巍的后背,一边道:“皇上,您要管教惠郡王只管管教,只是您好好儿说话,千万别动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