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虾虎鱼之后,我和阿珠又踏上了一条未知的冒险之路。这个实验室尽管与艾达多年前进入的实验室有极其相似的地方,但是劳伦斯定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对实验室进行了微小的改造,使得我们已经在一条回廊里兜圈子了。
我停止了这种无穷无尽的“咬尾巴”的游戏,开始在周围的那些油画上另辟蹊径。墙上挂着的油画画着一些宗教的人物,可它们就像是被有意分成不同的部分,然后被放大之后挂到墙上来的。
“看来劳伦斯还比较信教。”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感受着油画,不出意外的话,一般密道的开关就在画上。果不其然,我的手掌在那个画有撒旦的地方摸到一块异样的凹陷,里面藏着一个按钮。
阿珠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忧虑:“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贸然按下这个按钮的好。”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说着,我按下按钮,回廊中央的两幅油画移到了一边,墙壁开始移动,让出一条足够宽的路来。
我走在前边开路,阿珠抿着嘴走在我的身后,时不时地就要回头去侦查一下。我腾不出精力去安慰她,毕竟连我自己的脑子里,都一直绷着一股随时会崩断的弦。
我平稳地走在过道里,不知从哪里涌进了浓浓白雾,灌进了这个通道里,我的视线再也无法着目于远方。
“咔哒。”似乎是我踩到了什么东西。
“别让他们俩跑了。”
“抓活的。”
“绑起来。”
叫喊从通道的两端伴着雾气扑面而来,刹那间,我看到一个人脸很贴近我,他的脸色乌青,极像一个死去多时的人。除此之外,他们还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懂得做埋伏。当我的头脑被迷晕,感觉到被绑上身体的麻绳,我立即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这次遇到的敌人比起丧尸要可怕的多,他们是一群马基尼(受寄生虫‘Las Plagas’控制的人类,与丧尸的最大不同点在于,马基尼保留了人类的智力,会用语言交流,互相传达意思。会使用不同的武器,还会设置陷阱,比起丧尸,拥有更强的破坏力,更快的速度)。
该死的,我都没来得及和阿珠说抱歉,就这样被迷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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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断裂的钢铁大桥中逃出来,朝着电子地图上标记的第二层的房间赶去。一路上,令人感到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任何J`avo跑出来挡路,或者也没有B。O.W出来攻击我。这个实验室是那么寂静,但我的内心莫名的,是一种超然的宁静,好像被置之度外了一般。我顺利到达第二层,眼前好像是一个职员的休息区,劳伦斯会选在这个地方吗?我的内心生出疑问。
我在密码锁面前稍做停留,破译开密码,缓步走进去,里面灯光大亮,所有实验机器都井然有序的运作着,只是里面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搜索完休息区的左右两个区,抱着终将会一无所获的心态我走进主休息区。可是这次我错了,一个女研究员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她吃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我,然后她朝我伸出手来,我注意到她干瘪不堪的皮肤,瘦骨嶙峋的关节,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吗?
“请救救我……”我站在原地久久思量,她感染了什么病毒,或者寄生虫之类……?由于我在组织时,我的工作大都是窃取样本资料而不是直接和这些生化武器打交道,所以,我对它们的了解程度,远不如经常同生化武器拼命的里昂来得熟悉。我此时爱莫能助。
女研究员再次扯着沙哑的嗓子,用手指指着她对面的地方说道:“水……”
“唉。”
顺着她指的方位的对面我找到了一瓶瓶装水,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这里呢……?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不前。她感激地接过水瓶,但是很可怜的,她已经虚弱到连使出拧水瓶的气力都没有了。我替她拧开瓶盖,放到她干瘪起皮的嘴唇上,女研究员的眼睛大睁着,嘴巴大口大口地饮着,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去,打湿了白色的研究服。我观察到她刚刚被水浸湿的嘴唇又开始出现褶皱。她可能是发烧了。
我一边问着,一边从她身边站起身退到一边:“你发烧多久了?”
“……三天……”
“你为什么会被遗弃在这里?其他人去哪里了?”
“他……他们……被……”她开始大口喘气,而这些已不足以让她正常的呼吸下去,她的脖颈上忽然冒出大大小小的紫色胞块,胞块还在不断蠕动,长大。她嘴里嘟囔着,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肩膀,脖子,直到那些部位被她挠得渗出了血,我不知道后来她是因为疼得大叫,还是出于对自己生命流逝的恐惧。
总之,她已经变异了。一个向我扑来的巨型怪物。‘它’使我措手不及。
“艾达!”里昂的喊声在我的耳边回荡着,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而我再次缓过神后,我已经被里昂抱出了职工休息区。
“刚才是怎么回事……?”
里昂小心地把我放下来,把职工休息区重新封闭起来:“那个休息区里有一种让人精神恍惚的气体,它会让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想那个谵死怪没变异之前应该就是在这种气体的影响下没法逃出这里。”
“谵死怪?”
“谵死怪是病毒耐受力强的宿主突然发生变异的产物,不过它的变异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之前我在BSAA工作的时候只见到过几次罢了。”我注意到他被刮开的衣服露出了一条很长的红色疤痕,我向他露出了询问的眼神,“原来戴维斯一直在给劳伦斯做实验体。现在无论我怎么说抱歉,他再也听不进去。后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汉斯赶来了。”
我忍俊不禁:“你终于开窍了。”
“所以,劳伦斯不在这里?”
“我想是这样的。”里昂朝我点点头,他指向我们身后的那根直通地下的长导管,“我总觉得这个导管里隐藏着更可怕的阴谋,让我们一起去到它的尽头,看看劳伦斯这只老狐狸又要打什么算盘。”
“好主意。”
我们一齐离开上2层。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铅色的天空,雷声大作。
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