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特看着汉斯远去的身影，轻呼出一口白雾。白雾散去，一张阴沉的脸已摆在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作为你的搭档还得时时刻刻被你监视。”
“你知道那个汉斯。布朗是什么人吗，竟敢这样同他亲近。”
简妮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再次从手包里拿出一盒万宝路抽出烟，熟练地将它叼在嘴边，用打火机点燃了那根烟。
“你好像理解错了。我并不打算同他亲近，只是不想白白让他的性命被你取走。”
安迪戏谑地看着简妮特：“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良。”
“没什么事我回去了。”简妮特直白地说道，对于不喜欢的人，多相处一秒也都让人厌烦。
“Be careful。”
“什么？”
安迪摆摆手笑着，她看在眼里，他的笑让自己头皮发麻。
简妮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脱下自己的风衣随意地扔到一旁的靠椅，她疲倦地一下瘫倒在大床上。没想到自己竟是以这种方式被迫重操旧业，手上将再次沾染和自己毫无恩怨的人的温热的血液。
“铃铃……”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狐疑地看着那黑色的电话，自己住在这破公寓里，这电话是第一次响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听一听是谁。
“喂？”
“简妮特，我是幽灵。”简妮特顿了顿，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给她打来了电话，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以什么语气同他说话。
“你还在听吗，简妮特？”
“亏你还想的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简妮特。国会图书馆里有一本笔记本，我需要你去帮我拿到它。明天晚上我会在波托马克河那里等你。”幽灵说完便匆匆收了线，留下困惑不已的简妮特。
简妮特负气一般地一把推掉床头上的东西，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都掉了下来：“都叫我帮你们的忙，又有谁帮过我的忙？”
尽管如此，简妮特次日的下午还是来到了国会图书馆。她准确无误拿到了幽灵描述的那本皮质的黑色笔记本，上面有个烫金的字母“L”。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简妮特没有被好奇心打败，她把笔记本放进手提包，疾步走出国会图书馆，免得异端生出。
当她到达波托马克河边时，夕阳将近落下，只留一片梅色的霞光照亮了头顶上方的天空。她沿着河边走着，一头白色短发映入她的眼帘，幽灵双手插兜站在远方看着她一步步走来。
“谢谢。”幽灵的灰色眸子盯着简妮特，嘴唇轻轻蠕动。简妮特愣在原地，这还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没有一点儿人情味的幽灵吗？
她默默把笔记本掏出来欲递给幽灵。
“！”简妮特猛地抽回了手，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树林间飞出来打中了她的右手，笔记本“啪”的掉在地上。
“我告诉你不要和这些人厮混，你就是不听。简妮特。”安迪走了出来。幽灵警戒地盯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面孔，身体已经进入战斗的状态，他本可以捡起笔记本就逃之夭夭。
简妮特捂住手往后慢慢退去：“不要命令我。”安迪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在看到幽灵之后，霎时闪烁了起来，他伸出手问幽灵讨要着那本笔记本。
“把L的笔记本给我，它不属于你，小子。”
“既然你觉得这笔记本属于你，那我问你，L是谁？”
安迪皱了下眉头，然后他微笑着看着幽灵。刹那间他的身体暴起，一柄刀从他的腰间抽出来眼看着就要刺向幽灵。可幽灵的右手猛地硬质化，替他挡住了这记偷袭。
“偷袭？很失败。”
“呵。”安迪戏谑地用指腹把抚摸着刀刃，“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被盖文的小儿子教训呢，真是活得久了，见得东西也多了。”
“不过和我年纪相仿，不要装出一副和我父亲相识已久的样子。”
“你真的这么认为？”安迪挑眉诘问道，接着他的大笑声惊起了那歇息在树林间的鸟雀，鸟雀惊起，黑夜将至。幽灵的眼里充满了疑问，他离家太多年，很多事情他并不如黑蟒知道得多，可是黑蟒却已……
安迪再次朝幽灵伸出手：“我不想再说一遍。把笔记本给我，否则我在这里取了你的性命，再去取卡拉。拉达梅斯的。”
幽灵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他的拳头在瞬间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一拳一拳重重击打在安迪的脸上，把他逼至角落，最后用一记回旋踢结束安迪的大话。安迪气喘吁吁地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他仍挂着嘲讽的笑脸看着幽灵。
“少说大话，不然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幽灵对一边的简妮特轻轻点头再次表示感激，他的脚步很匆忙，不一会儿，他消失在波托马克河边。周围一片死寂，就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争斗。
简妮特看着落败的安迪，眼里生出一股鄙夷，还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没想到却也还是个绣花枕头，这次算是自己看花了眼。
“呵呵……”
“你笑什么？”简妮特问。
安迪站起来，动作利落地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尼古拉斯果然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只是刚才那句话，还真是让我产生了错觉呢。”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安迪抱臂站在原地，“只是，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那个L是谁吗？”
简妮特恨恨地看着安迪说道：“就算如此也不想从你这种家伙的口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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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头上挂着汗珠，眼睛里有些慌乱，还有些迷惑。可是他一言不发，顾自坐到椅子上翻开劳伦斯的笔记本。
“……”他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抿起来，“这…这…”
“假的？”我挑眉问。
幽灵没有说话，仅仅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你觉得简妮特会欺骗你吗？”
“不会，她不是这样的……”
他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然后十指交叠，看着跃动的火苗喃喃道：“安迪？到底是何方神圣？”
“安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