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看见病房里白花花的天花板,我瞬间觉得“感慨万千”。好像我自己开始变得弱不经风。我记得我被病毒给感染了,现在怎么还会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对了……我的伤。。我解开病服,用右手使劲扒拉着绷带。
“这怎么会……!”
我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连一点疤痕都看不见。。难道我已经变成了怪物?可我还和正常人一样拥有着自己独立的思维……种种疑问盘旋在大脑里,令我一筹莫展。当我坐在床上托腮思考时,房门被人打开来,我听见一声惊喜的喊声。
“队长!”
“马克。”我的确是惊喜了一把,我之前还以为他……“联系断开以后我以为你……”
“队长,我命大着呢。”
“大家都怎么样?还有,我在这儿到底睡了多久了?”
他转了转眼睛,抿着嘴,一幅五味杂陈的样子。
“情况已经控制住了。队长你在这儿已经睡了两天,只是……一名队员牺牲。”
“莱斯特?”我不假思索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马克讶异的眼光投向了我,他一定对我知道牺牲的队员的名字感到奇怪。
“差点杀了我的那个变异J,avo。就是他没错吧?”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右眼角有一天长长的伤疤,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八年前他执行任务时被舔食者抓伤的。”
沉默一时间在我们两人之间散开来。
“他生前是个优秀的队员。”我开口道
“当时情况危急,我不得不杀了他来救您!”他皱着眉说。
“我知道马克,我知道的。”我走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莱斯特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他叹了口气,然后瘫坐到病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扳着手指。他现在一定百感交集,因为他不得不亲手杀了他的挚友,一辈子的挚友。
“等过段时间我会找个时间,咱俩带着点东西去莱斯特墓前看看他。”
“嗯。”他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现在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知道了,谢谢队长。”
他拖着缓慢的步子飘出了病房,一脸的疲倦和颓然。我重新躺回病床,发现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
‘里昂,这次我别无选择——艾达’
我冒出一个苦闷的笑,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一支笔,然后趴在床上在纸条的背面写上:
‘看望伤者难道就不用带点慰问品吗?’
第二天字条消失了,取而代之放在水杯边的是一个小熊挂饰,脖上系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左手举起来好像在跟我挥着手。
“Very cute。”
我把玩着这个小物件,不禁感叹:“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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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谁让你提前释放病毒的!总统根本没有到演讲现场!”他暴怒着冲我大吼,我不敢抬眼看他,好比老鼠害怕猫一样。“还有那支强化过的病毒,居然浪费在那个叫做莱斯特的家伙身上!你知不知道我们花了多少精力和财力在这个研究上面!!”
最终,我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我坚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终将被上帝制裁。
达伦。卡特——一个不起眼的研究员,死于第二十四次生化恐怖袭击后的“余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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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进他办公室里的时候,他脸黑得跟刷了油漆似的。
“我来找您,是想了解一些关于这次生化恐怖袭击的细节的,斯内克先生。”我在他对面的皮椅上落座。
“你想知道什么,肯尼迪队长?”他抬起来,眼神幽幽地看向我。
“演讲前总统无故失踪……”我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
“不,总统只是临时有事不能到场。”他盯着我,“现在总统先生就在房间里,想去一看究竟吗?”
“我想不必了。”我向前挪了挪椅子,“我完全相信您,斯内克先生。”
“出事前你去了哪里,肯尼迪队长?”他冷眼看我,语气中尽是猜疑。
“我想我们的组织并不完全在您的管理之下,或是完全不属于,所以我没必要回答您这个问题。”
“你想知道怎样保持长寿吗,里昂?”他眯起眼问道。
我皮笑肉不笑:“多吃蔬菜,多运动?”
“别把真相藏在心里。我清楚你在六年前的报告里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人,里昂,多说实话有益长寿。”
“您现在是在威胁我吗?”我直接跟他摊牌。
“不完全是。”
劳伦斯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表情深不可测。
“这次袭击中我失去了一名队员。”
“莱斯特。韦伯?别担心,我刚好有一位优秀的人选要推荐给你。”他唇间挂起一丝诡异的笑,“相信你们在不久之后就能见面了,他的名字是汉斯。S布朗。”
“S?能把全名拼出来吗?斯内克先生。”我不依不饶地接着问他。
“凡是别问太多。”他阴着脸回了一句。
“或许吧。”
我能感受到离开时他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脊背上,那真令我不安。要知道,如果蛇想同你玩阴谋诡计的话,你可能要做好被咬伤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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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没有什么事要向我透露吗,尼尔?”
“呸!我没什么好告诉你!”被绑在铁凳上的男人从齿间喷出带血的唾沫,染到站在对面的他的衣服上。“你这种败类,迟早要遭报应的!!”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拿起一把麦林枪。
男人笑着,进行着最后一次挑衅。
“有本事,你就打爆我的头啊,你个孬种。”
一阵枪响回荡在地下室,枪口中冒出的白烟在空气里慢慢消散了。
“你以为我不敢?”他望着男人唯独缺少了头部的尸体,满脸的不快,“把尸体丢给实验体去。”
“去,把那个眼中钉给我拔掉。然后把血液样本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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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里素来见不到月亮,只有无边无际的雨。而她也从没有早睡的习惯,她坐在桌前对武器进行着最后一遍的检查。
“别动,王小姐……否则你的死相会很惨的。”太阳穴上猛地被冷冰冰的枪口抵上了,她忽然屏住了呼吸。
可她依然坐怀不乱:“你是从哪儿进来的?”
男人的笑声此时在夜里十分的刺耳,她盯着桌上就差一步就组装完成的武器,目不转睛。
“别忘了,我可是号称‘幽灵’的杀手。”
“呵呵,什么时候连暗杀界的第一杀手都跑来做兼职了?”她改不了打击别人的习惯,“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哼,等到这个世界被收入囊中,什么好处?都不值一晒了!”幽灵进行着他的长篇大论,完全忽视了她的小动作。
“砰!”随着枪声的响起,洁白的墙壁上嵌上了一个深深的弹坑。只是他,毫发无损。他歪头一笑,笑得很是轻浮。
“你以为这样就能分散我注意了吗?看来你这个间谍干得也太差劲了点。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不必要的苦。”
他突如其来的重拳令她措手不及,这一拳,她躲闪的很是吃力。她靠着墙壁一边说一边悄悄移动。
“暗杀课程里也有拳击教学吗?”
“你说呢?”他问道,像只爆发的雄狮一样扑向了手无寸铁的她。
艾达拔腿跑进起居室。这么大一点点空间,实在是跑无可跑,藏无可藏,她随手捞起台灯、书夹、沙发垫,左遮右挡,东跑西颠,试图逃出幽灵的魔掌。
幽灵生得高大强壮,一条胳膊伸出去,差不多有她的腿长。艾达边招架边跑,幽灵如影随形,不离左右。将她从门口一路追赶到里间的死角。家是一个为自己搭建的堡垒,但是现在对艾达王来说,那一堵厚实的墙壁筑起密不透风的墓穴,敞开空洞的大嘴吞噬着她的生命。
幽灵将轻量级的对手逼入洗澡间之后,这场苍鹰扑兔的游戏接近了尾声。不消片刻功夫,她咽下了最后一后气。
当周身的血液不再奔涌、喘息声渐趋平寂、心跳也缓和下来的时候,幽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创痕累累:一条小腿抽筋、一侧的肩膀撞上了门把手,半边脑袋也着了艾达的道儿,被台灯砸中了。
房子全毁了。书报、枕芯散落的枕头、一摊一串的鲜血,到处都是,他的血就算落了几滴,夹杂在艾达流出来的那么多血水中,警方根本辨别不出来。
“这种事他应该是不会替我揩屁股的吧?说不定还会来反咬我一口?”
幽灵钻进厨房,悉心洗去手上、胳膊上的血。他那双价值五百美元的名牌皮鞋像是刚从动物身上剥下来似的,里里外外都让鲜血浸透了。他脱下来反复擦拭着皮面,可血渍难除,收效甚微。这是一条经验:鲜血有危险,皮鞋不能沾。
他从厨房找来一罐漂白剂,洒到一条抹布上,逐屋擦拭起溅落的血痕。幽灵的艰巨工程,进行到洗澡间以后宣告结束。见鬼,那里的场景才叫零乱,艾达更是惨不忍睹!她的尸体横在浴缸里,他顺手将抹布扔了进去。
他不慌不忙地拿到了艾达的血液样本,像个凯旋的战士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她的府邸。
“东西我已经叫人给你送去了。”他伫立在一个电话亭中,左手插在宽大的衣袋里,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街对面的一个小暗巷,黑蓝的天空淅淅沥沥地还下着些小雨,“记住了,你答应我的‘报酬’”幽灵又强调了一遍。
“该给你的,我不会少你。”
“嘟……”
电话那头“啪”地一声刮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