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努力的人才会一无是处,像她肩膀上这个为幸福而不停磨砺自己的女孩,怎么可能会不优秀?
秋终冬至,天气越发寒冷。早晨醒来,依稀还能看见地上的寒霜。
十二月的月考,薛梓桐算是扑了街。别说前一百,她连前两百都没进。唯一能觉得欣慰的事,大概是她有所进步吧。
眼看半个学期就要过去,有的人策马奔腾,有的依旧漫无目混着日子。新年将近,一月的炮竹声格外惹人注意。
班级的门窗紧闭,生怕漏了一丝冷风。里外温度相差巨大,使窗户生出一层薄雾。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下雪了!”
全班都开始骚。动,靠窗的同学打开窗户,靠近门边的同学打开门,站在廊道上仰头看着漱漱而下的大雪。
“真的是雪!下雪了下雪了!”
整栋教学楼都沉浸在下雪的稀奇中,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封玥用衣袖接到一朵大雪花,兴奋地冲进班级,把胳膊压在许向阳的书上,指着快要融化的雪花激动地说:“向阳向阳,你快看!”
“嗯,看到了。”许向阳说话的语气极其敷衍,一腔热血遇上一盆冷水。
封玥不大高兴,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单手托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桌面上的红黑笔被许向阳交替换着用。这已经不是许向阳第一次下课认真做归纳,他最近很少活动,不是画画就是学习。
封玥按耐不住,问:“你最近怎么了?学习越来越用功,真想干掉曹魏?”
从开学到现在,年级第一的宝座都被曹魏霸占,是能力还是运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最早来班级的人是他,走的最迟也是他,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
如果许向阳从开学时,就老老实实心无旁骛的学文化课,那还和曹魏有的一拼。
许向阳放下手中的笔,笑道:“曹魏是我能干掉的?他可是真学霸。”
他现在努力学习,只是想能过个安稳年。他可不想别人寒假在外潇洒,他却坐在补习班里补习。
封玥看到许向阳久违的笑容,她的全世界瞬间有了色彩。学着江湖少侠有模有样拱起手,说:“许学霸,你谦虚了。”
许向阳开怀一笑,并没有再反驳。
如果说学校是戏台,身边的人是戏子,那么封玥扮演的角色一定丑角,就像唐玄宗亲自办丑角博杨贵妃一笑。
不死心塌地喜欢上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会把自己作贱到怎样的程度。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是一月二十一,除夕前一天。夜里十点半,薛梓桐躲在被窝里刷手工教程。
手机屏幕突然卡顿,随即“向阳”二字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大拇指颤抖着滑向接听。
“我在你家门口,出来一下。”
薛梓桐连忙应了一声好,迅速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手忙脚乱穿戴整齐。怕许向阳等的着急,连头发都没梳,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屏幕抓整齐。
打开门,在看到许向阳的刹那间,好不容易稳定的呼吸又错乱起来。中长款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正好,衣领没拉,能看到里面的线衫和衬衣领。
“外面冷,先进来吧。”薛梓桐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
许向阳却摆摆手,说:“我今天来,是特意带你出去吃夜宵的。”
那声“特意”让薛梓桐受宠若惊。尽管外面能冻死狗,但她也没法拒绝许向阳。
“等我两分钟,我穿个鞋。”
薛梓桐打开鞋柜,选了一双有鞋跟的英伦小白鞋。没有和她妈打招呼,悄悄地和她喜欢的人出了门。
大年将至,哪怕现在是夜里,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薛梓桐走在许向阳的右侧,与他前后保持着一手指宽。
出门走的急,她忘记带围巾。现在冷风顺着脖子往衣服里钻。
好冷。好怀念她的小被窝。
无意中叹了一口气,热气遇冷,瞬间形成白雾飘向前方。薛梓桐暗叫一声不好,希望别引起许向阳的注意。
但是啊——
人往往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许向阳突然回过头来,问:“冷吗?”
零下几度能不冷吗?
薛梓桐不想添麻烦,硬着头皮摇了摇头,“不冷。”
许向阳停下脚步盯着她不说话,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自己的手心里,眉头微蹙,“手都冻成冰凉,还说不冷。”
红晕爬上脸颊, 薛梓桐本能想抽回手,却被许向阳抓的更紧,身体瞬间躁热不安,这回是真感觉不到冷!
感觉许向阳有抬头的趋势,薛梓桐赶紧转到他的身后,免得这副窘迫的模样被他看去。但是情况危机,她忽略了这一举动本身的意义。
许向阳轻笑出声,没有说破,牵着薛梓桐的手塞进他的大口袋里,继续往前走,只是嘴角的笑容一直为潋去。
从许向阳手心传来的温暖,直达薛梓桐的心脏。他们还没在一起,但是这应该算是情侣才能做的事吧?
好暖。
一直以来,只能感受到精神上的暖意。这一回算是真的体会到许向阳的温度,和想象中一样好。
跟着许向阳的步伐,缓缓进入肯德基店,空调的暖气迎面而来。薛梓桐本能的摸摸口袋里的钱,心里有些慌张。
真的很久没来吃肯德基,都不知道是什么价钱,也不知道她带的钱够不够。
许向阳站在门口环顾四周,找了一个靠墙的空位,领着薛梓桐过去,“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点餐。”
“我也去!我兜兜里也有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她可以少点一些,不能白花向阳的钱。
许向阳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学着她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兜兜里有钱。但是出门在外,还请薛小姐照顾一下许先生的大男子主义。”
明明是替她着想,却故意说成照顾他的大男子主义。如果这时候薛梓桐再坚持,两个人都会显得十分尴尬难堪。
薛梓桐一直提起的肩头松垮下来, 顺水推舟装着糊涂, “那蛮烦许先生少点一些东西,我吃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