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余娜和苏柏复合 许研追求孙彤
仪三郎2018-01-30 20:234,021

  宋雅惠自从立志成为宠物医生——其实就是兽医,工余时间基本用在钻研专业课的学习上。外面所谓的宠物医生培训其实是没有任何职业认证资格的,只是宠主并不懂这个关窍,而送自己宝贝来的时刻,都是视医生为救世主 ,谁也不在意有没有资格证。宋雅惠开始入一行,才知道前路漫长,就算聪明绝顶,一考即过,没有三五年的经验也是不行的。而无论学习还是工作,日日接触到受伤的小动物,流血骨折的,没点心理承受能力还真不行。宋雅惠起初有点不适应,但因为真得很喜欢小动物,很快就调试过来。看到小家伙们身体痊愈,主人欢天喜地把它们接走,就觉得比什么都值得。所谓医者父母心,人类的生命固然在伦理上更为宝贵,但是必须承认,小动物的单纯和可爱又是人无法比拟的。身为宠物医生的愉悦自是一般的医生所没有的。宋雅惠觉得自己选对了道路,虽然晚了点,但是确实是在做一个叫做事业的东西。

  而同时她也发现,更复杂的情势摆在她的面前,做兽医技术好原来只是基本,生死之前,如何面对宠主和宠物,才是更大的挑战。宋雅惠难忘那天傍晚,一个小姑娘带着她的花栗鼠冲进宠物医院,告诉医生花栗鼠下午还好好的,后一会就昏迷过去。值班医生立刻给花栗鼠做检查,宋雅惠在一旁给医生打下手。医生检查后,告诉小姑娘花栗鼠是心脏衰竭,估计是不行了,毕竟六岁了。之后没多久,花栗鼠就过去了,再没有醒来。医生把这个消失告诉小姑娘,小姑娘一怔,伏在桌上便大哭起来。宋雅惠觉得如果用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如丧考妣。”宋雅惠不知该如何是好,感觉再听下去自己都要哭了。值班医生好说歹说,把小姑娘劝走了,女孩手里领着装着死去宠物的笼子,一路哭走。事后值班医生告诉宋雅惠,最怕宠主在她面前哭,明明是再尽力也救不活了,和自己没关系,可是人家这么一哭,就觉得自己对悲剧的发生负有很大的责任,对不起宠物,也对不起主人。这个压力,实在是大了点。宋雅惠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兽医,想自己要学会要体会的还很多呢。

  宋雅惠的生活发生不小变化,余娜和孙彤这里更发生了可称为“大件事”的事情。先有余娜和苏柏复合,后有孙彤遭遇热烈追求。从余娜角度,和苏柏的关系确实可称为复合,但在苏柏,他觉得有些云里雾里。主要一点在于余娜没有答应和他住到一起。余娜的解释是,必须需要一个磨合期,毕竟多年不见,两人都有了很大变化,此番就当做重新恋爱。苏柏听着有理,可是就觉得如此,和以前没有说明复合之前,吃饭见面,似乎也没有不同。对,余娜甚至没有表现出有意愿和他有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日常约会,吃饭聊天,虽无罅隙和陌生感,但是在苏柏看,客客气气一点不像恋爱中的人。余娜的心思并不复杂,她一个人的生活目前不想被打破。想到此后房间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再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嗝放屁都得克制着。算了,还是慢慢来吧。至于苏柏所期望和所理解的恋爱中必有的亲密接触,说来就奇怪了。余娜真的不太有欲望。每次约会离别的时候,苏柏送她到楼下,如果不上来坐一坐,就会给一个拥抱 ,在告别。余娜会很配合这个拥抱,也喜欢被对方能抱着的感觉。可是苏柏想来个goodbye kiss,余娜就不那么热心。有时候找个岔,就省掉了,有时候被动地接受下,热情不够,苏柏当然感觉的到。余娜的解释是好久没有亲吻过了,不习惯了。苏柏都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成立,苏柏并没有狐朋狗友可以交流和女朋友的相处之道,除了自己纳闷也没别的办法,终于只能选择接受余娜的解释,他还有个想法,当初自己要求分手,伤害了余娜,余娜如今在给他点颜色看看,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也是活该。另一种情形,如果时间还早,余娜也会请他上去喝杯茶,坐一坐。头一两回,苏柏觉得既然上去了,亲亲抱抱也是少不了,但他想不到,真的就是坐一坐,最多是坐到一起,余娜靠在他身上,或者牵个手,在窗前看个风景什么的。大城市里的小区,认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风景 ,看来看去,左右就是一浪接一浪的高楼,绵延不绝。看着外面,聊天的内容也是不涉及男女,都是些有的没的的闲闲话题。最晚九点,余娜就催他回去,说自己还要写会剧本。苏柏除了接受余娜的安排 ,一切听余娜的,配合余娜的节奏,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唯一可安慰自己的就是,刚开始嘛,慢慢来,以后就好了。

  余娜气定神闲把握与男人的情感节奏,孙彤却有些晕头转向,搞不清状况。许研最近对她各种关照,简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早上孙彤一去公司,许研就会端上一杯咖啡,午饭一般在公司食堂吃,孙彤稍微晚去一会,许研会替她打好饭,最神奇的,每次都能选到孙彤爱吃的东西。项目经常需要加班,许研总是想办法让她早些回家,自己则留在办公室熬夜加班。有一次,发现一个bug,许研居然花了一夜时间,把bug找了出来。孙彤去公司,发现许研顶着大黑眼圈,让许研赶紧回家休息一下,许研不肯,孙彤好不容易逼他回去休息了半天,结果下午来,告诉孙彤项目架构有了新想法。差别待遇太明显,项目组里其他成员猜测许研要么是拍马屁,要么就是想追孙彤。孙彤身先士卒,工作努力,对下属也好,猜测也并没有恶意,然而办公室就这么大,这些事请,想不被人说决不可能。大家到是很默契 ,当着孙彤面都是只字不提。别人不提,孙彤却不能当作没事。所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一个男人对自己那么好,这肯定有特别的原因。马屁之说完全不成立,许研前途远大,虽然这个项目败给自己,但依然被调来当自己的副手,和项目方案胜出并无多大分别。到是自己,如果败给许研,那估计不过验证了女程序员操作大项目就是技逊一筹。总之如果有人需要靠拍马屁保住现有的一切或者上位,那也是自己,不是许研。于是只剩下一个可能,鉴于许研只对自己一人这样,那么应该就是在追求自己。

  想到这里,孙彤认为必须和许研当面把话挑开,当然不会直接让许研不要再追自己,那样万一不是,自己就是自作多情,以后真是没法见面了。该怎么说,孙彤脑子也转得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想到了。这天吃过午饭,孙彤约了许研到她办公室,说项目上有事和他商量。孙彤和许研作为项目正负主管,经常为了项目的事关起门来“密谋。”其他人就算看见,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许研进办公室,孙彤让他关上门。

  “坐。”

  孙彤指指对面的椅子。许研坐下。

  “孙经理,怎么,项目有什么问题?”

  “不是项目,和你说点别的事。我说,能别再做那些事了么?”

  “什么事?”

  “哎呀,真是的,就是冲咖啡买饭什么的,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爱吃的东西的。”

  “嘿嘿。”

  许研一笑。

  “这还不简单,之前你吃饭的时候,看到,记住了呗。”

  孙彤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许研,说真的,你那样,人家会误会。还以为咱俩怎么了。要不,你就把大伙的咖啡都冲上,饭都给买上,既然你记忆力这么好。”

  许研沉默一会。

  “我干嘛要给其他人做这些事,我就是想关心你。”

  “许研,如果我理解错了,你纠正我。我就是从常理来推断,从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你是在追我么?”

  孙彤想不开门见山是不行了,咬牙说出这句话。

  “你没理解错,就是这意思。”

  “我离婚,还有孩子。你未婚,还比我年轻。咱俩不合适。”

  孙彤祭出这个早已想好的推脱之辞。

  “能别用这些作为理由么。孙彤,我们可是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的程序员,你刚说的那些是大清朝的观点。清朝亡了一百多年了。另外,说到年龄 ,你才比我大两岁,基本可以忽略。”

  孙彤想看不出来许研口才还挺好,大清朝都搬出来了。平心而论,孙彤当然愿意接受许研的想法,如果是否离过婚,是否有孩子,年纪差异不再成为拦在女性选择配偶道路前的障碍,估计百分之百的女人都会额手相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孙彤想起自家隔壁的邻居,一个来帮儿子带孩子的乡下老太太,经常在楼道里和孙子玩,顺便探听下各家隐私。孙彤挺不喜欢她,但是八卦是人家的自由,孙彤能说什么。一天孙彤带着小果子回家,在楼道里和老太太狭路相逢,老太太先夸小果子可爱,话题接着就转到了孙彤的婚姻上。然后说认识一个男的,愿意帮孙彤介绍。条件不错,四十出头,离异无孩,有房有车。孙彤心里不悦,面上淡淡地,忍着不发脾气。老太太可能觉得她对自己介绍的人不感兴趣,就劝孙彤别太挑剔,到底离过婚,还有个孩子。对方没孩子,就会把小果子当自己的疼,以后再生孩子,也是孙彤自己的,不用当后妈多好。孙彤实在听不下去,说现在不想考虑这个,堵住了老太太嘴。此后再见老太太,那个看自己的眼神,孙彤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估计就是可怜加上看不上加上一连串的“啧啧啧”。孙彤沉浸于回忆之中,浑然忘了许研还坐在一边。

  “怎么,被我说服了。”

  “许研,是这样子的,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

  “你不要老记得那两岁不就行了。年龄又不写在脸上。等等,你的意思,如果不是年龄的问题,你就会接受我。”

  “不是,我现在,谁也不喜欢。我就当你是同事、还有朋友。其实你是生活圈子太小了,整天就面对公司里几个女员工。走到外头,好女孩多的是。”

  “我27岁了,哎,不是,我快30岁,我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我不会因为天天和某个人在一起就喜欢上她,照你说,那几个都是单身姑娘,我怎么没去关心她们。”

  “总之,把精力用到工作上,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总之,工作我不会耽误,还会做的比你期待得更好,至于浪费时间,我一点也不觉得是浪费。行了,我们不要再争下去了,不如你回家好好想想,想想我的好处再决定嘛,啊,就这样了,我出去上班了。”

  许研不等孙彤发话,快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孙彤没有说一个字,她说不出来,她承承认自己有些乱了阵脚,是的,她从没在一个女人的视角留意过许研,但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不得不把许研作为一个男人来看待。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许研没有那么容易放弃。许研的最后一句话反复出现在孙彤脑海里 ,她突然想到,孙彤突然想到,许研追求自己的办法正是自己在论坛里教给好基友的,难不成那人真是许研。

继续阅读:十三章 烫手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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