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吃痛地捂着屁股,恶狠狠地瞪着屋檐上的清扇,埋怨道:“你干什么啊!”
“混蛋!”清扇怒骂一句,把凤夕骂的一愣一愣的。
“你爹是混蛋!你也是!”清扇气愤地从屋檐上跳下来,然后跑开了。
凤夕委屈巴巴地看着清扇离开的身影。
另一边。
白盐加快脚步,希望能够摆脱身后的宫徽羽。宫徽羽也不追上去,只是默默地跟在白盐身后。
“枸杞不够用了……当归……茯苓……”白盐一点一点挑着要用的药材,宫徽羽也帮着她挑选。
“对不起。”从耳边掠过轻轻的三个字,白盐的心微微一凉。
“说对不起干嘛?救人是你的职责,我总不能为难你吧?”白盐说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她以为,她可以面对的。可是看到宫徽羽的脸,她的心又乱了。
宫徽羽当然知道白盐所说的话根本不是她心中所想。“你信我吗?”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白盐的心轻轻一颤。
“信我的话,就别去想那么多,我说过,我这一生只喜欢你一个人。”宫徽羽从身后紧紧抱住白盐,白盐只是淡淡一笑,仍然带着苦涩。
“信。”白盐终究是违背自己的心说出了这个字,可是那又如何?她的心不信啊。
可是转念一想,她与他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宏伟的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
她迟早有一天要回去二十一世纪,他该怎么办呢?他难道真的要找寻自己一生一世、真的要翻天覆地吗?
她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她希望她爱的人幸福,她不能这样牢牢困住他的心。有些事情,不过是割舍。这一份感情,她必须割舍。
“如果你当真喜欢,我不介意。”白盐推开宫徽羽,往后退了几步,二人之间拉开了许些距离,不过一点点的距离,此刻却显得有些遥远。
“纳妾而已,是你们男人的自由,我有什么资格说不?”白盐抱着药材走出了房间,宫徽羽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盐离去的身影,心中微微一疼。
难道她真的生气了吗?
这条回廊,白盐从未觉得这么长,长到看不见尽头,长到看不见希望。
出了后院,进入医馆,白盐仍旧是无精打采,公子溪看到白盐眼神里的淡然,有些担忧。
“夫人,我们宅院里的桃树昨夜里被小少爷给折断了,不知道该怎么算呢?”公子溪瞥了清扇一眼,示意清扇配合自己。
清扇谨慎地点点头,然后叉腰大喊:“胡说!我们才没有!”
白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插不上一句话。
“不信的话,夫人不如随我去看看。”公子溪说着,清扇也更加理直气壮:“看就看!姐姐我们走!”
于是白盐就被清扇和公子溪拉着到了大宅院里头做客。
“那棵树在哪?”白盐神情恍惚地问了一句,清扇酸了鼻子,抱住白盐大哭起来:“姐姐……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苦。”
白盐这才发觉,原来二人不过是演一场戏。
“怎么了?清扇怎么哭了?”白盐摸了摸清扇的头,挤出和善的笑容:“女孩子哭哭啼啼的,算什么……”说着,白盐自己也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公子溪叹了口气,抬起袖子想要为白盐擦眼泪,白盐却摇摇头。
“有些事情啊……是我强求不来的,他那么优秀,姑娘家喜欢他也很正常,我干嘛这么伤心。”白盐的一字一句似乎都下了很大的勇气。
楚言这才刚起床,打了个呵欠,出了门便看见公子溪和白盐站在一起,看起来颇有几分夫妻的味道。
原来……真的是医馆夫人啊。
“我也该放下了。我不能许他一生一世。”白盐越是这么说,哭得便越凶。
最后,公子溪紧紧抱住白盐,希望能安抚一下受伤的她,白盐却也紧紧地抱住公子溪。
“如果我喜欢上的人是你不是他,那该多好。你可以陪我去任何地方,你的母后又这么厉害,你可以陪我一生一世……我也不会负了你……”白盐最后的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公子溪的心。
“现在开始喜欢我,也不迟。”公子溪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对于她终究是不同的。看到她哭泣,心中就会多了几分不忍。这一份不忍,只属于她。
“公子溪……你也是个傻子。比我还要傻的傻子。”白盐大笑起来,推开公子溪。
“你答应过我要去喜欢别的女人。”白盐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那般,有些站不稳。清扇抓住白盐的手,希望能给白盐一些安慰。
楚言慢慢走到三人眼前,白盐突然晕倒,吓坏了三人。
公子溪二话不说把白盐抱了起来,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清扇也跟了上去,一言不发。
楚言望着清扇和公子溪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丝涟漪。
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追不上公子溪了呢?她身为土匪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和那样的大家闺秀争抢呢?
白盐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白盐啊,你可算是醒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你都睡过去一年了。”父母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欣喜地看着自己。
“对啊,你知不知道我超级担心你的!你睡着的时候还一直喊着宫徽羽什么的……”自己的死党也在眼前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过幸好你醒来了,你忘了吗?我们约好一起去游乐场的,来,我们走吧。”曾经对自己那么温柔的男友也出现了,朝自己伸手。
“你难道不想念我们学校那时常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塑胶跑道吗!”死党兴奋地说着,白盐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原来,这就是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感觉。那么温暖,她为什么不回去呢?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不是宫徽羽,还是曾经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公子溪,也不是笑容灿烂的凤夕,而是体贴活泼的清扇。这里也没有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塑胶跑道,只有不尽的白雪。
“我想见见释离闫。”白盐醒来后得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公子溪显然没有想到,但还是乖乖找来了释离闫。
等到公子溪和清扇二人退去,白盐才恳求释离闫:“我想通了,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