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笑很快到达林如荼所在的租房,那房子地段不错,周围有商业街、超市、银行、医院,生活很便利;装修也很温暖甜美,少女心无处不在。装修风格属于温暖田园风,给人感觉悠闲、舒畅、自然,墙壁壁纸大多为碎花图案、增添着明快的壁画和装饰的花瓶,客厅里也有各种各样清新秀丽的布艺和挂饰,欧式家具华丽的轮廓与精美的吊灯搭配得刚刚好。
房子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住下她们两个刚刚好。苏一笑留意到林如荼也是刚刚搬来,这租房收拾了一半没收拾完;看来是为了她而特地换了一个租房。
她留意到这一点,感动得像只小狗一样满眼都是泪花,她扑到林如荼身上使劲儿蹭林如荼:“如如,你真好,你帮我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林如荼很嫌弃地顶着她的额头把她顶开了:“鼻涕都流出来了。”
苏一笑“嘿嘿”笑,林如荼侧身拿了几张卫生纸,她把卫生纸盖到苏一笑鼻子上,捏住苏一笑鼻子帮苏一笑擦了擦。
苏一笑就又蹭了蹭她,林如荼又点点苏一笑的额头:“行了,臭丫头,也没洗澡,身上臭死了。”她勾着苏一笑肩膀把苏一笑勾到自己的卧室,把衣柜一打开,“算你聪明,还看出我也是刚来这边住。不过别的虽然没收拾完,衣服我是收拾好了的。知道你一穷二白的,没什么衣服,我的你随便挑。”她又指指化妆桌上的化妆品,“化妆品在那边。”
苏一笑感动地“哇”地一声哭出来,又哭又笑地抱住了林如荼:“如如你真好,”她又哭得眼泪鼻涕满脸乱淌地,一边哭一边总结自己之前的错误人生,“呜呜呜……我、我、我要是早、早、认识、你一点,就不会现在、这么这么、狼狈了……”
林如荼拍着她的背:“行了行了,现在认识就不晚,不是吗?”
苏一笑连连点头:“嗯嗯,嗯嗯!”她哭得满脸狼藉,林如荼拿卫生纸帮她擦干净了。
苏一笑就急忙巴巴地问:“如如,如如,我现在能帮你做什么呀?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该帮你做点什么啊。”
林如荼眼底一深,她真的没看错人。她性子也高冷,交朋友的时候对“品质”看得很重,而现代人往往自私和一身铜臭,根本没几个有品质。
她最初认识苏一笑,是在一次拳击的交流会上,苏一笑在一次公共场合中对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女生出言不逊、大打出手。
当时正是在交流会开始前二十分钟,诸多的拳击手都已经就坐,苏一笑本来占的极佳的好位置被那个清纯女生想办法抢了。那女生骗苏一笑说,碰到了苏一笑的朋友,苏一笑的朋友拉肚子不来了。苏一笑自然信了,就收了占位置的包去找朋友,结果在找朋友的路上遇到了正赶来的朋友。
苏一笑当时还是个天之骄子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赶到会议大厅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就给了那个清纯女生一巴掌:“人贱真是骨头都贱,抢别人男朋友就算了,连个座位都要抢,你怎么不抢着投胎呢你?”
那女生咬着嘴唇,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就是说错了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一群人都站在那女生一边,都在声讨苏一笑——连她自己当时也是一样,对飞扬跋扈的苏一笑十分反感、而很同情那个被苏一笑攻击嘲笑的女生。但后来林如荼才知道,不会叫的狗才咬人,越是像苏一笑这样的心直口快的人,越没什么心机城府;反而是那个清纯女生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婊起来最可怕。
苏一笑和那女生没吵多久,会议很快正式开始。苏一笑被朋友拉走了,那女生赢得了众人的关切和极佳座位,两人的摩擦以苏一笑的败北和那女生的完胜而告终。
那件事情并不大,但从此让林如荼心里泛起了讨厌苏一笑的涟漪。人一旦记住了某个人,就总能从人群中发现她。林如荼事后经常听说或者见到苏一笑的这种行为,对苏一笑的反感日益剧增;直到听到队友在背地里说“那个林如荼真讨厌,她还天天讨厌苏一笑呢,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跟苏一笑一个德行吗”,她才一愣。
她一度很讨厌苏一笑的飞扬跋扈,但话又说回来,苏一笑难道不是跟她很相似吗?她也一直是一个性格火辣、有话就说、从不爱给人留面子的直肠子,从来得罪人无数、没什么朋友。
林如荼突然对苏一笑有些改观。
苏一笑并没有多么地十恶不赦,她只是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敢表达别人不敢表达的观点——敢为人先而有些方法错误、尺度不当罢了;而人们讨厌她,是因为枪打出头鸟是中国的传统,中国以和为贵,容不得棱角。
林如荼对苏一笑改观后才发现,当初苏一笑怼的那个清纯女生,是真的活该——苏一笑并没有说错,只是观众不知道。那个清纯女生故作深情,抢了一个女拳击手的男朋友——那女拳击手的男朋友都跟女拳击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事实真相一直在,只是人们宁愿相信看上去的谎言。
她发现了这一件事,也就发现了苏一笑其他的事情。苏一笑其他的“飞扬跋扈”的事情跟这差不多,当然有时候她确确实实会自私、也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哎哎,如如,你这想得也太久了吧?该不会想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或者去杀人放火抢银行吧?”苏一笑在林如荼眼前晃手,林如荼才从回忆中回过神。
林如荼白了苏一笑一眼:“胡扯。”她起来伸了个懒腰,也对苏一笑坏坏一笑,指指整个房间:“干活啊,还能干什么?”她挽挽袖子,很挪揄地取笑苏一笑,“大小姐怕是没自己打扫过房间吧?能行吗你?”
“切。”苏一笑撇撇嘴,“不行你就不会教嘛,不行我就不会学嘛。还能一棍子就把我打死啊?”
林如荼就笑,两人一起忙里忙外地收拾起了房间。天气很好,阳光澄澈灿烂地落在林如荼身上,她身材颀长、线条优美,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漂亮得像是电影里的美人儿走出来一样。苏一笑想到自己的事情,思考了两秒,决定信任林如荼;于是她一边跟林如荼摊牌了。
最初林如荼也不信,以为她发烧了在说胡话,过来摸了摸她脑门:“没发烧啊。”
苏一笑就干脆服了草药变成了小小人给林如荼看,林如荼终于知道了这是真事儿,惊讶地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
苏一笑没有小人国国民的超能力,在林如荼身上爬来爬去十分不容易,她给林如荼展示得差不多了,也就在林如荼震惊的目光里恢复人类体型了。
苏一笑看着震惊的林如荼,色眯眯地打量她的曲线,林如荼意识到了,去拧苏一笑的耳朵:“想什么呢,这么不怀好意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