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苏木2018-11-26 21:576,152

  “边析这个混蛋,居然趁着月黑风高吃我娘子的豆腐,仗着自己失忆就为所欲为,我要上去掐死他!”叶漫躲在花坛后面气急败坏。

  沈川蹲在一旁,象征性的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拽着叶漫的衣角,开口道:“你可别冲动啊,被人发现你就完了。”

  语气极其敷衍,整张脸写满了“你快去啊!快去掐死他啊!”

  “大哥,你别忘了我们俩是偷溜出来的,要是老大通过系统看见我们俩,这次可没有边析背锅了。”

  仅仅一句话,就让暴怒的叶漫冷静下来。

  “好主意,所以我准备了这个。”叶漫说着,掏出一把手枪,锃光瓦亮的枪身在黑夜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用这个打死边析,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叶漫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冷笑。

  沈川见状立马拦下叶漫,有些慌张,“你……你冷静,你看边析已经晕过去了,听话,咱把枪放下。”

  “少爷!”

  听着小厮的惊呼声,安痴海才回过神来,连忙从边析的身上爬起,就看见边析已经双眼紧闭晕了过去。

  安痴海连忙喊来下人将边析抬去房间。

  “呵呵,就这个体质还想撩妹。”叶漫冷哼一声,收起手枪。

  说实话,边析配不上他的手枪。

  沈川欲哭无泪,他当初犯了什么病答应这个人跑来这里啊。

  “你眼珠子都恨不得贴到别人身上去,走远了!别看了!”沈川出声企图拉回叶漫的注意力。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老大不让叶漫出任务了,就这种花痴属性,真怕最后抱着任务对象一起殉情啊。

  沈川正感叹着,就看见叶漫猫着身子往前溜去。

  “哎哎哎,你干嘛去?”

  叶漫头也不回,“废话,当然是跟上去看看边析死了没有啊。”

  要是没死还敢对他娘子动手动脚,那正好,他就给边析补两枪。

  沈川无语,早知道要玩尾随,他就不穿这么白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回老爷……边少爷旧疾发作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啊!”

  那日安痴海看见边析昏迷不醒的模样着实心慌不已,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就连脚下的步伐都变得踉跄。

  只知道紧紧握着那双冰凉不已的手,不住地祈祷边析安然无恙。

  丞相府上下乱作一团,另一边的黎国也被闹得鸡犬不宁。

  “荒唐!好好的太子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加大人手给朕找!找不到太子,所有人株连九族!”

  皇帝勃然大怒,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旁边的老太监暗暗叹了口气,他从小看着太子长大,表面乖巧实则叛逆,就像猫一样毛要顺着摸。

  自从上次皇上提出和亲,太子就出逃了不下三次,结果还没跑出皇宫就被抓了回来,谁知道他还不死心。

  抬眼看了眼外面人声鼎沸的皇宫,看来这次太子有进步,不仅没有被抓住,而且成功的惹怒了皇上。

  黎昕扒开眼前的杂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身后的狗洞满意的点点头。

  “啊!不得不说这宫外的空气,就是香甜。”

  那塞外的公主,谁爱娶谁娶,反正这地狱,他绝对不下!

  黎昕朝着前方走去,他从没想过未来的日子是如何光景,脑子里粗略勾画了一下,模糊的想起一个人。

  世界之大,该去哪里找安痴海呢。

  安痴海莫名打了个喷嚏,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身后就传来阴沉的嗓音。

  “海儿,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安痴海一回头就看见自家父亲正一脸郁色的盯着自己。

  “父亲,我……”安痴海开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边析旧疾复发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引发一切的开端又确实和她有关。

  “海儿,我一贯纵容着你,可是没有想到你会任性到这种地步!”

  安痴海低着头乖乖听着训话,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她怎么就任性了,边析自己身体不好还怪她,又不是她的错。

  “你简直让我失望,我怎么和你边叔叔交代?”安父痛心疾首。

  安痴海盯着脚尖,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喽。

  就说丞相府太粗糙,养不起边析这种身子娇弱细皮嫩肉的人,最好赶紧接回将军府好生养着,这辈子都别踏进丞相府。

  安父还打算说下去,被推门出来的大夫吸引了目光。

  “大夫怎么样啊?”安父担忧道。

  大夫倒是不紧不慢,“边少爷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旧疾突发,染上了风寒才会昏迷不醒,多休养几日按时吃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安启驸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没挂在他家。

  太吓人了!

  安痴海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看样子,边析果然站在风中等了她两个时辰。

  让他大半夜不睡觉,这下感冒了吧,活该。

  送走大夫,安启驸目光瞥向安痴海。

  “海儿,你犯下的错,你说该如何弥补。”

  安痴海愣住了,这怎么弥补啊,边析已经生病了,结果已经造成了,她能怎么弥补。

  “禁足……?”安痴海试探道。

  “恩,还有呢?”

  “面壁思过?”

  “还有呢?”

  还有?还有啥?

  安启驸咳了两声,“既然你自己都要求禁足了,那么照顾边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边照顾边反思。”

  安痴海真想给自己两耳光,刚才为什么要接话头。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今晚就不应该出门!

  果然在家睡觉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是,反思这种事情一心一意比较好,不然显得没诚意。”安痴海干笑道。

  安启驸点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那你每天照顾完再写一份反思书,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女儿你好好表现,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不顾安痴海崩裂的表情,转身离开。

  别人都是坑爹,为什么轮到她就变成了坑女儿。

  突然手里一重,是几副包好的药材。

  管家笑眯眯的望着安痴海,“这是刚刚大夫留下的药,郡主要记得煎好一天三次给边少爷服下,之后的药材郡主要自己拿着药方去抓药。”

  说完,将一张轻飘飘的药方放在药材上面。

  安痴海黑人问号脸???

  这是她家的管家还是边析家的管家,为什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你特么,真棒棒!”安痴海默默看着管家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道。

  半晌认命的叹口气,算了,明天早上再去给厨房说煎药吧。

  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就看见躺在榻上的边析。

  闭着双眼,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似即使在睡梦里,他的心也是不安的。

  安痴海叹了口气,上前替边析拉了拉被角。

  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听见身后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

  祁文文风尘仆仆的冲进来,一把推开安痴海扑倒在边析床边红了眼眶。

  “表哥……你别吓我啊……表哥……”

  祁文文没有了平日里的任性霸道,伏在床前看着虚弱的边析哭成了泪人。

  安痴海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厮,小厮心虚的低下头。

  “祁小姐听到消息就赶来了,我们也拦不住……”

  闹得这么大还请了大夫,祁文文也不可能不知道了,可是祁文文都听到了消息,边父没理由到现在都没动静啊。

  安痴海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挥挥手让小厮下去。

  “文文,大夫刚刚来过,说边析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安痴海轻声安慰道。

  祁文文头也不回,拉着边析的手哽咽道:“在将军府好端端的一个人,在你丞相府就倒下了,安痴海你若说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打死我也不信,你不过仗着表哥待人温和就肆无忌惮,表哥要是出个什么差错,我祁文文这辈子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祁文文的话,安痴海倒是找不出话来反驳。

  “出去!”

  安痴海愣了片刻,转身出去关了房门。

  她向来觉得祁文文不过依赖惯了边析的宠爱所以才那么粘着边析,今日一看,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祁文文对边析的感情,怕是她这辈子都比不上的真心实意。

  安痴海站在门口良久,直到凉意慢慢透过衣物渗入皮肤,打了个寒颤才意识过来。

  既然祁文文来了,那么就不用她照顾边析了吧。

  然而将军府内。

  “老爷,祁小姐已经去丞相府了,您不去看看嘛?”

  边父看着管家语重心长道:“你老爷我奔波劳累,好不容易躺在自家的床上,大晚上没事就不要来烦我。”

  “可是少爷他……”

  “哎呀,我儿子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正好趁着这种时候让他和小海培养培养感情。”

  祁小姐还在丞相府,这感情怕是培养不起来啊,管家心里默默吐槽。

  “对了。”边父抬头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管家,“既然你大晚上睡不着,那就去丞相府给少爷捎句话,要是趁着这次没把小海拐到手的话,他就不用回来了。”

  他当年像边析那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娶了夫人了。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啧啧啧,真不知道像谁,一点魄力都没有。

  安痴海转头深深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安痴海走后,沈川和叶漫从暗处走了出来。

  沈川复杂的望了眼安痴海,以往的任务都是尽力撮合任务对象,为什么这一次偏偏生了差错。

  不仅第一次的意识空间失败了,而且就连任务员也深陷其中。

  这种意外只有在百年前的叶漫身上发生过,但是这次,连边析也沉沦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老大不知道安痴海的事情,边析当初是和陈南木一起进入意识空间,应该是投放到陈南木执行的空间里,为什么边析又和安痴海扯上了关系?”

  沈川顿了顿,“如果边析在这个空间里,那么陈南木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听完沈川的分析,叶漫反倒毫不在乎,挥了挥手。

  “我们只不过进来之前看了眼系统进展,你怎么知道陈南木不在这里,说不定他就在你周围呢是吧。”

  “再说了,你那么关心他干嘛,俗话说得好,生活不止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你多关心关心我吧。”

  沈川翻了个白眼,果然不能指望和叶漫讲什么道理。

  当初玉树临风白衣飘飘的形象果然都是假象啊假象!

  叶漫看着走远的安痴海,抬腿就要跟上去。

  “哎你干嘛去?”

  “废话,我娘子都走远了,我不跟上吗?”

  沈川简直三叉神经痛,“人家回房睡觉你跟上去干嘛?你不怕被当做变态啊。”

  “天这么黑,她万一不敢一个人睡怎么办,而且她一个人多不安全,我过去看看她门锁好了没有。”边析义正言辞的说道。

  可拉倒吧,这个世界上就是因为有像叶漫这样的人,女生才会不安全。

  “我怕黑,不如你抱着我睡如何?”沈川面带微笑,死死抓住叶漫的衣领。

  “择日不如撞日,走吧,我们回总部好好彻!夜!长!谈!”

  说完不顾叶漫的反抗,打开手中的意识传输器。

  “沈川你就是嫉妒!”

  “沈川你上辈子拼了命保护我娘子你是不是觊觎她!”

  “沈川你放开我我要和你决斗!”

  安痴海停下脚步狐疑的望向周围,她为什么感觉隐约听到了叶漫的声音。

  揉了揉耳朵,叶漫上辈子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会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幻听了吧。

  安痴海最终还是低估了边析的不要脸,以及自家老爹说一不二的毅力。

  “郡主对不起,老爷吩咐过,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动手,也请郡主不要为难下人们。”管家站在一众奴仆面前,看似求情实则通知。

  安痴海提着药材,一忍再忍。

  “可是我不会煎药。”

  安启驸嗑着瓜子慢悠悠走过来,“没关系,留一个人在旁边给你指导。”

  “你天天这么闲,身为丞相你不去关心国家大事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你女儿我了吧。”安痴海咬牙切齿道。

  安启驸全完不受安痴海冷嘲热讽的影响。

  “女儿,为父这是为你着想啊,你未来夫婿躺在床上,身边是另一个女人伺候,这种时候你不应该体现你的贤惠亲自煎药给他喝吗?”安启驸一脸深明大义,说完还不忘冲着安痴海眨眨眼,仿佛在说我这么棒你不夸夸我吗。

  “我只是想来找人把药煎了,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边析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嘛!”

  安启驸将手里的瓜子嗑完拍了拍手,“这是谁炒的,炒的不错。”说完又重新抓了一把。

  “现在没有关系不代表以后没有,他可是你未来夫婿啊。”

  “他怎么就变成我未来夫婿了!”安痴海简直想把瓜子盘扣在安启驸脸上。

  “你们出生就定了娃娃亲的呀。”

  安痴海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你逗我呢?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我这不就告诉你了嘛。”

  “……”安痴海一瞬间抓狂,什么玩意!

  贱人!安痴海真的很想出口成脏,但是碍于安启驸还是她爸爸,默默把那两个人咽在了肚子里。

  “所以呢……”

  安启驸看了安痴海一眼,“所以你好好表现喽。”

  说完领着一票奴仆们扬长而去,其骄傲姿态像极了之前诱拐安痴海的青楼老鸨。

  安痴海蹲在厨房里,靠!为什么烟这么大!

  火为什么这么小,没理由啊。

  她记忆里就是这么生火的啊。

  几个时辰后,边析和祁文文沉默的望着满身煤灰的安痴海。

  祁文文看了眼房外来来回回忙碌接水的下人们,视线移回安痴海身上。

  “怎么?你在厨房放了把火?”

  “哪能啊,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我还怕烧到自己呢。”安痴海干笑。

  她发誓,真的就是烟大了点而已,都是那些人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煎药嘛,烟大点儿很正常,你没煎过你肯定不知道。”

  安痴海把药递过去,“来来来,把药趁热喝了”

  边析低头看了看碗里黑乎乎的东西,淡淡撇过眼。

  “我怕毒死我。”

  安痴海呵呵两声,边析这惹人嫌的性格还真是一成不变啊。

  她要是毒死边析,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儿煎药了,直接在他饭菜里办两颗耗子药,绝对利索。

  ……哎不对啊,要是边析死了,她不就成寡妇了……

  安痴海心里有些苦涩,当初她还是人的时候,也曾几何时妄想过爱情婚姻,可是在自己说服自己小心翼翼抛下成见打开心房接纳一个人的时候又换来了怎样的下场。

  偏偏在自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奢望爱情这玩意儿,上天好似给她开了个超级大玩笑。

  如果说一切重来,为什么还要给她前世的记忆。

  说实话,面对这些好看又痴情的人,哪个女孩不动心啊。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之前和她有过恩怨的人啊。

  “爱喝不喝。”安痴海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

  她辛辛苦苦熬了那么久,边析还不识好歹,随便,反正他有祁文文守着,她不伺候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上有叶漫沈川,下有边析,一个个真的精神分裂吧。

  安痴海突然顿住,她好像忘了谁啊。

  “啊,黎昕呢?”

  安痴海突然想起,阔别了十几年,这个名字别说还有点陌生。

  十几年了没见过他,不会是上辈子死透了没撑到这辈子吧。

  她那一刀捅的也不深啊,不至于吧。

  此时的黎昕悲愤的望着眼前的人。

  “太子殿下,起驾回宫吧。”

  黎昕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居然在驿站被抓,而且被抓到还是因为搭讪了一个姑娘。

  “女人都是骗子啊骗子!”

  女生听闻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崩坏,这也不能怪她吧,要怪就怪太子殿下自己。

  想当初,皇上身边的老太监说每个驿站都安排一个漂亮姑娘,准能抓到太子殿下,她还纳闷呢。

  守了两天,终于有一个行为鬼鬼祟祟全身上下包裹严实的人找她说话。

  “姑娘年方几何啊?”

  “你为何一个人在驿站啊?”

  “你要去哪里?介不介意多个同行者啊。”

  她有些不知所措,就看见一旁等候多时的士兵直接将眼前的人一举拿下,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真的是太子殿下。

  之后她问老太监原因,老太监微微一笑,慢慢开口。

  “毕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我只是没料到,这鞋不出两日,就湿的这么透。”

  说完看着姑娘的眼神有些同情,“走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太子宫里伺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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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恋爱有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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