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鹄风的话,萧月还是放了苏亚一马。
在苏亚听到萧月不会到他家小住的时候,差点没有痛哭流涕跪下来感谢皇天后土。
要是被尊上知道,他拐了萧月,别说要返回冀州夺位了,就是苏家拍卖行都可能从此人间蒸发。
真心惹不起。
苏亚第一次在萧月面前表现的如此狗腿,一路哈腰相送。
“圣女,您慢走。”
“圣女,注意脚边的碎石子。”
“圣女……”
狗腿子!
萧月愤愤地哼了一声,然后对鹄风道:“你说的不错,苏家不是个好去处。”
如此狗腿的人,谄媚的花儿遍地盛开。
孰不知,其实在她和鹄风刚刚离开之后,苏亚的脸就敛去了谄媚,变得凝重:“立刻告诉帝君,圣女如计划那般,住到了红鸾楼去。”
暗暗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差点儿这档子事就要搞砸在自己手里了。
他素来七窍玲珑,一副温柔到连三月的春风都无法媲美的笑容,谁能够抗拒?
他从来不打算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现在,他手里的鸡蛋分散开来。
昆仑一个,妖族一个,云帝国一个,须弥山还有一个,这天下还不得任他完的团团转。
鹄风带着萧月穿过烟花柳巷,来到赫赫有名的红鸾楼。
倒是没有萧月想象之中的乌烟瘴气,大约这还没有到接客的时间吧。
走进红鸾楼,还是那样的楼高,里面的摆设和三个月前都差不多,在这里,她设局将凤轻城和莫昱拿下,让他们百口莫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走在这里,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那个时候,她还是凤月。
当初,凤轻城是恨毒了凤月。
“鹄风,你那里有煅炼躯体的秘术吗?”
萧月没由来地一问,倒是让鹄风足足愣了片刻。
鹄风问:“你煅炼躯体做什么?”
“我想要将凤月,还给秦楚。”萧月说这话的时候,心口隐隐疼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迟早都要经历这一天的。
早死早超生。
鹄风神色凝重地看着她:“你打算现在?怕不是好时机。”
煅炼躯体,那是秘术,得损耗太多的精力以及武力,并且倘若对方的神识已经殒落,还得下到九幽去召唤。
不过鹄风觉得,下九幽对于萧月来说,并不是难事,她是昆仑圣女呀,随九幽圣体而生!
鹄风叹了口气:“不管是从你的武力来说,还是你的心理来说,你现在煅炼躯体,都不是好时机。”
顿了顿,鹄风又笑了笑:“我一个妖,怎么可能有你昆仑的秘术?得回昆仑去找,应该在尊上的书房。”
萧月点点头:“我住哪儿?”
这儿房间众多,但她不远。
红鸾楼,做的是男女之间的交易,虽说不偷不抢,但她还是觉得……
“你到底脑子里面在想什么?”鹄风忍不住想笑,“你还真的以为我在做皮肉生意?是个拉皮条的吗?小月,在你心里,我的高风亮节哪儿去了?”
萧月嘴角抽了抽,你有吗?
鹄风叹了口气:“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不靠谱呀?”
萧月脸皮子抖了都,还有更不靠谱的。
鹄风正色道:“我不会做皮肉生意的,那种钱赚来有什么用?我要做的是……”
他颇为神秘地往萧月这边靠了靠,然后压低了声音,就像要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一样。
鹄风的声音轻轻的,将萧月的心都提了起来。
“我现在做的是杀手生意。”
萧月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她呆若木鸡地看着鹄风,这……有什么好神秘的?这……有什么好得瑟的?
杀人,谁不会?
再说了,红鸾楼以前就是做杀手生意的,当初凤轻城和莫昱还就是买的红鸾楼的杀手来暗杀她。
能再不靠谱一点儿吗?
萧月叹了口气:“鹄风,咱们正经一点,好不好?”
她只觉得,现在她这颗心才是要被操碎了,可怜鹄风的父王大人呀,怎么生了个这样没大志的太子。
妖族的路,走的很坎坷。
“你可别小巧我这门生意,我这是在为你收风呢!”鹄风颇为得意地仰起头来,顺带还哼了一声:“比如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在朝堂之上,右丞相是最不招人待见的,有好些人都要买凶杀他,就连后宫都有人想要杀他。唔,你猜猜,是谁想要杀他?”
“莫晓晓。”
“啊哈!你怎么知道?”鹄风觉得很 不可思议,这条线他还是查了很久的。
萧月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眼瞎吗?季芹榆易容成我的样子,你说,莫晓晓不恨毒了她吗?可是杀一个季芹榆还有第二个季芹榆出现,只要有人能够拿到我的画像,就能够用临摹纸将其临摹下来,再用个雪颜丹易容。所以杀季芹榆,莫晓晓没那么蠢,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杀了季蕴锟。”
季芹榆的脸,始作俑者到底是季蕴锟。
若不是他一直在想季芹榆灌输这种观念,现在季芹榆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就算被她不折手段进入了帝宫又如何,不过是在帝宫平添一缕孤魂罢了。
难道还指望古晨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去临幸她吗?
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一个人能够挽留住古晨,她单纯地认为,季芹榆也不行。
就算有那张脸,也不行。
不知道为何,萧月的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让她觉得好似胸腔里面塞满了棉花,有点儿窒息。
在想到古晨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难道是受这具躯体的影响?
她被古晨亲手杀死,灵魂鬼使神差地入了凤月的躯体,但却从未对古晨有过除了恨意之外的任何感觉,自从换回了九幽圣体之后,她每一次见到古晨,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难道这具身体,被古晨种下了什么?
她静静地思考着,脑子里面不断地回忆着过往的任何的一切,连细节都不愿意放过。
难道她错过了什么?
“鹄风,古晨有没有和魔族来往过?”萧月终于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在这个世间上,除了魔族有能力在九幽圣体之上下蛊,其他的族类,谁敢?
可若是下蛊,那下的又是什么蛊?
能够让她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可别逗了,”鹄风拍了拍萧月的肩膀,“你是被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给气晕了吗?难道你忘记了,你这具身体是九幽圣体,谁敢下蛊?哪个蛊,敢在九幽圣体之上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