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古晨的脸沉了下去,“秦楚未婚,哪里来的什么夫人!那是越州墉啸城的二小姐。”
整个大殿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本来国师接旨这件事应该是喜事来着,怎么帝君这边却让人感受到怒意森森?
“你仔仔细细地将秦楚接旨的前后都同朕,说清楚。”古晨眼睛眯起来,周身的气场有些微冷,“还有,那位凤家二小姐,为何会在国师府上,此事你可有问个清楚?”
内侍回味了半天,帝君到底是想问国师大人是如何被悍妇夫人强行接旨的还是想要问那位悍妇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国师府上?
可这,难道不是个悖论吗?
内侍一时之间不敢开口,他怯怯地看向站在帝君身旁的内侍总管,这件事,得求助!
内侍总管算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加上年岁稍大,处事要圆滑的多,赶紧礼道:“帝君,那位凤家二小姐乃丽妃娘娘的妹妹,加上这番凤家三小姐也在驿馆等候入宫的旨意,想必是国师大人觉得要为帝君做些门面功夫,所以才会让二小姐去他府上小住片刻。”
在殿下跪着的内侍连连道:“是呀是呀,听闻昨夜夜深,那位二小姐和院士大人走失了,今日国师大人定是要将二小姐送回帝国学院的。”
如此一解释,龙椅之上的人,脸色才好转了一些。
“下去吧。”
“遵旨。”
内侍惶惶不安地退了下去,可将他的这颗小心脏给吓得哟,直乱跳。
不过那位内侍总管倒是有眼力劲:“若是帝君不放心帝国学院的学生,不如亲临国师府去瞧瞧,国师大人可有将帝国学院的学生照顾好。”
古晨一听,立刻站起身来:“离怨,走!”
帝君行色匆匆,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都抱着自己的折子尚未禀告,但主子往前他们哪里敢往后拽着,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内侍总管:“总管大人,帝君这是何故?”
“关爱学生,人人有责。”内侍总管笑的脸上如沐春风,“礼部尚书大人,日后可有的您忙了。”
看来这些日子,有好些个喜事要发生。
只是当帝君行色匆匆地赶到国师府的时候,一片狼藉,除了在小院儿休息的怜儿姑娘和一众忙着收拾烂摊子的下人以外,主角全都消失不见。
“秦楚呢?”古晨是来过这里的,所以下人们都认识这位帝君。
管家老柯赶紧上前回话:“禀告帝君,大人他……”
“有话就说。”
“大人说,今日府上不太平,搬走了。”
搬!走!了!
古晨袖中的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他咬着牙,好你个秦楚,阳奉阴违你最拿手了!
“离怨,找到国师的新宅院,将怜儿姑娘送过去。”
按照他了解的阿月,断然是不会理会心有旁骛的男人,若是秦楚真的和怜儿发生了什么,他便有了机会。
虽然古晨并不觉得这一招有多光明正大,可光明正大又有什么用?
—
阳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此刻有些人正窝在马车里面正肆无忌惮地笑的花枝乱颤:“有你这样的吗?为了一个女人,连国师府都不要了,怎么着,是打算躲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某男脸色铁青,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不想想自己是为什么不要国师府了。
就算他定力十足,也绝对不会碰其他女人,可难保不传出来些闲言碎语,万一某人听了去当了真,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昨夜怜儿想要替他换衣裳的时候,他就发现对方不对劲,若不是粤东及时赶到,再被有心人这么一搅局,某人才会吃醋吃到飞起来的好吧!
想想秦楚就觉得很不公平,每每他看到凤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忍不住火大,可这妮子,时时刻刻都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
就像昨夜的夜宴那般,明明怜儿就意图不轨了,她居然还能够稳如泰山,都不知道出来制止一下,真不是个合格的未婚妻。
“笑够没?”
“还没。”
“凤月!”秦楚欺身而上,用双手将凤月禁锢在车壁上,口吻似威胁,“你真的是养不熟吗?有人向你的未婚夫送女人,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
凤月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点儿也不妒忌?”
“我为什么要妒忌?”
驾车的岭西隔着车帘都能够感受到尊上快要爆炸的怒意了,径自和粤东相互对视一眼:二小姐果然是作死专业户。
这种关键时刻不应该拼命地讨好尊上吗?还说这样的话来气他,简直了……
秦楚的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真想一口将面前的这丫头活活咬死,气死他了。
哪知就在他气的快要吐血身亡的时候,凤月却伸出纤长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你又不喜欢怜儿,我妒忌她什么,我生气又是为什么?一个对于我来说,没有半分威胁的人,我白白地生气,有什么意思?”
“怜儿不过是个小小的钟粹宫宫娥,兴许她比我更能够魅惑男人,但是我比她强大,我知道你不会这样肤浅,对不对?”
凤月又不是炮仗,时不时地就要点燃秦楚,大家一起爆炸又没有什么好处。
不如,稍微软些,说些个好话来安抚他。
事实证明,秦楚很受用这个。
“的确,本尊并不肤浅。”
比凤月漂亮的,不少,比凤月妩媚的更是多了去了,可偏偏天地之间唯有一个凤月。
自己选的小祖宗,跪着也要宠完。
秦楚笑盈盈地在凤月的额上落下一吻。
凤月笑了笑:“我估摸着,眼下古晨应该到你府上了。”
“到了又如何,不过是一场空。”秦楚将凤月揽在怀中,然后从角落里面取出一只水囊来,“这是今儿个早上我让人熬制的,你昨夜喝了不少酒,又倒头就睡,战战兢兢的,一会儿铁定要头晕。”
虽然生气是生气,但秦楚紧张的人始终都是凤月。
凤月接过水囊,里面装着类似醒酒汤的汤水,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反正,他是绝对想不到我会暂时住在帝国学院的。”秦楚冷哼,“不过你倒是了解他。”
“若是三十年前我足够了解他,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落得这个下场不好吗?”秦楚拥紧了凤月,“遇上我,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