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秋霞担惊受怕之际,前面的人已经都说了一句“还不快走”。
前面顺利过关的人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后面余下的不到十人,她们都过了,也就是说,撞伤季芹榆的人,就在这里面。
真是太大的胆子了。
快要轮到李秋霞了,李秋霞的脸都渐渐苍白起来,因为害怕,而她的手心里面冒出了细汗。
站在她旁边的凤月能够感受到她极快的心跳声。
杖责一百,打在身上,如果有武力护体的话,应该不会太疼。
到底此事还是因她而起。
轮到李秋霞了,季芹榆将目光投向她:“说吧。”
“说,说什么?”李秋霞装着傻,然后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听起来怪怪的。
“说还不快走。”
“还……”
“等等。”侍卫却听出了端倪,“这位姑娘,之前你的声音并不是这样。”
“嗯?”季芹榆轻轻地将眼睛眯起来,好似一只即将抓到老鼠的猫,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李秋霞,“你用正常的声音,来说说呢。”
李秋霞身子控制不住一颤:“我,我感冒了。”
“是感冒了,还是做贼心虚?”季芹榆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腿,“你现在老老实实地说,我可能还会对你网开一面,若是真的查出来,就不止止是杖责一百的罪名了。”
还要往上加?
“我,我……”李秋霞着急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杖责……
怕是要挨定了!
凤月不悦地拧起眉,然后按住李秋霞的肩膀:“不必查了,也不必问了,是我,是我将你撞下去的。”
季芹榆托着腮,就像看猴戏的一样:“你是我们班的吧,你叫什么?”
“凤月。”
“哦,墉啸城的。”季芹榆一点儿面子都不打算给,“你觉得,一个墉啸城城主和我爹堂堂云帝国的右丞相相比,谁的权力要大些?”
“我们小门小户的,怎么能够比?”
“既然比不得,何必要强出头?”季芹榆又不傻,在李秋霞紧张害怕的时候,她已经断定了方才撞她的,和说那句话的就是对方。
只是瞧着,李秋霞的脸色一会儿涨红,一会儿苍白的,她觉得有趣,这才打算先玩玩对方,然后再将此人交给侍卫们。
谁知道,居然还有人想要强出头,将事情给扛下来。
凤月道:“并不是强出头,方才是我和李秋霞一起的,也是我撞的你,然后她将我拉走罢了,所以说,始作俑者,是我。不是说杖责一百,哪儿领罚?”
李秋霞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阿月,是……”
“你别说了,我已经承认了。”
“你承认我就得认吗?”季芹榆冷笑,“你当我傻呀?她肯定是跑不掉的,若你想要一起受罚,无所谓呀,多打一个人,也没关系。”
“季芹榆,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季芹榆指了指自己肿的跟猪蹄似得脚,“这叫我过分?我只是想为我自己讨个公道,这不叫过分,这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凤月拧起眉:“我已经承认了,何必拉别人下水,你仗着家中权势,就可以这样吗?”
季芹榆正要站起来,又发现自己腿使不上力,侍卫一见,赶紧去扶她,这样才能够站起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凤月的面前,很满意自己在身高上碾压凤月,俯视着她:“你这个小矮子,我就仗着家中权势,我有什么问题,我得会给我撑腰,谁让我爹是丞相爷呢?你呢,你有谁给你撑腰?”
“本尊。”
淡漠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来,惊得一众人都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
他一身白衫,单薄而风度翩翩,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但包括季芹榆的脸色都是一变,大多都开始行礼。
“参见尊上大人。”
秦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凤月的身边,然后瞧了一眼季芹榆肿的就像猪蹄似得脚:“怎么,伤了?”
季芹榆委屈巴巴地抬起头来:“是呀,被这歹毒的人给害了,尊上大人请给小女子做主呀。”
谁都知道,这位须弥山尊上挂着云帝国国师的头衔,在整个帝国,并不能够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很多时候,他连云帝都不会放在眼里!
只可惜,传闻尊上大人个青梅竹马,而且那个青梅竹马好像还不好惹,据说是内修院的某位强者,眼下正在须弥山苦修。
如若不然,季芹榆可能会像狂蜂浪蝶那般去扑尊上了。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季芹榆完全忽视掉了此前秦楚的那一句“本尊”。
她继续控诉着:“尊上大人,这两个女人太恶毒了,你瞧瞧芹榆的脚呀,都肿成这样了,那个时候她们还将我丢下,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根本是草菅人命!”
凤月嘴角抽了抽,秦楚到是很开通;“你们两个说说,什么情况。”
“是我撞了她。”凤月拉住想要说出真相的李秋霞,她知道,如果这件事她来扛,秦楚才会帮忙,若是换成李秋霞,他才不会帮忙。
这个男人,冷漠的很。
“呐呐呐,尊上大人,你可听到了。”
“本尊耳朵没聋。”秦楚不悦地蹙起眉来,真是聒噪。
季芹榆虽然秦楚冰冷的声音震了震,不过想想这位尊上从来都是这副死样子,也就不往多一面想。
“还望尊上大人为臣女做主呀!”
“不是有右丞相为你撑腰吗?”秦楚冷不丁地说道。
凤月心里暗爽,这家伙,耳朵也太灵敏了吧!
季芹榆显得有些尴尬:“尊上大人既然在,臣女又何必差人去找我爹呢?”
“你得找他撑腰呀,毕竟本尊,只能为一个人撑腰。”
秦楚的话,让季芹榆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下一刻,不仅仅是季芹榆,就连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要将眼睛珠子给瞪出来了。
秦楚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凤月的肩头上:“本尊,这一生,只会为她撑腰。”
这个时候,侍卫才拉了拉季芹榆的衣袖,季芹榆正要发火,侍卫却道:“小姐,您看。”
季芹榆顺着侍卫的手,往秦楚和凤月两人的腰间看过去,一模一样的粉色玉佩……
那是……联姻的歃血凭证。
不是说,秦楚的未婚妻是内修院的强者,现在还在须弥山苦修吗?据说,应该姓蓝呀,可凤月……
“看够了?”
秦楚的话,让季芹榆脸色苍白,她还是没有搞清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