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并没有什么话要单独和古晨说,只是简单地拜别之后,便拖着不情愿的凤月往外面走。
一路上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可是苦了岭西在一旁气血翻涌,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说好的假装不认呢!秦楚,你个大骗子!”凤月心情很不舒服,所有的盘算全都打乱,这下子还得好好思量一番该如何接近古晨。
她想的太过认真,完全忽略掉了周围的空气都呈现出一股子老坦醋的味道。
秦楚走在她的身边,继续狠狠地践踏青石板:“假装不认就是给你到处勾搭男人的!”
青石板遍地开花!
内侍、宫娥、大内侍卫,齐刷刷将脑袋埋的低低的,不去看这尊已经被惹怒到极致醋缸。
“我勾搭谁了?”凤月不知死活地继续问道。
她很洁身自好的好吧!
不像某只花蝴蝶,刚刚在夜宴上面还勾搭了个小宫娥的好吧!
“一个帝君还不够,还有莫空谷和赵玉吉!”某男醋意横生,“还有那个离怨!”
一直都大哥大哥的,和人很熟么!
凤月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勾搭那两个人了!还有离怨是谁,我都不认识!”
“嘻嘻笑笑的,不叫勾搭叫什么!”
“秦楚,你丫的就是个醋缸!”
“本尊就是醋缸怎么了?!你给我老实点,既然和我歃血联姻了,那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秦楚的妻,其他人的主意你少打!”
……
一路上的聒噪,让岭西差点没有径自跳下护城河里面喂鱼。
这世道是怎么了!
尊上,您能好好的吗?
几乎是强行的,秦楚押着凤月亲自去向院士请了假,然后又连拖带扛地直接将凤月塞进了马车。
远远的……
赵玉吉看向院士:“大人,真的不需要做些什么来阻拦吗?”
“帝君都没有法子阻拦的事,咱们阻拦个什么劲儿?”院士悠哉哉地看着天空上的一片灰:“这年头,怎么都流行隐婚?”
赵玉吉脸皮子都抖了三抖,院士大人,这不是重点好吧!
看着马车越来越远,赵玉吉哀叹了一声:师妹,你自求多福吧。
马车一路疾行,车厢里面的气氛宛如低气压,凤月一路上都觉得环境很不好,于是全程都紧闭着嘴巴。
“我魇蛊发作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在我耳边碎碎念,什么叫我穿白裳不好看?”
秦楚的话冷不丁地响起来,凤月的心沉了下去。
她就知道,秦楚这厮绝对是要秋后算账的。
方才在那座废弃的宫殿里面,她看到原本昏睡着的秦楚陡然睁开那双明朗的眼睛时,她就知道,糟糕了。
不是因为别的,是这家伙,十分记仇。
“什么叫你没有任何损失?”秦楚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沉了沉,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凤月,“我身中魇蛊的事情若是被旁人发现了,你身为须弥山尊上未来夫人,一定首当其冲,我都活不成了,你还活的了?”
凤月的脸冷了下来:“我只是和你歃血联姻,又不是要以命相许,你这人,好无赖。”
“无赖?”秦楚点点头,“岭西,去锦绣阁!”
岭西强忍着要吐血的冲动,他可是伤员呀!
凤月讪讪一笑:“你别折腾了,岭西还有伤呢,你要给我添置衣裳改明儿再来,这么晚了,我得回学院了。”
“我有说过要给你添置衣裳了吗?我有说过允许你回学院了吗?”秦楚的声音带着如同寒霜一样的温度,“方才院士那里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你今天跟我走定了。”
凤月的心,生出极其不详的预感!
跟他走,死定了!
秦楚睨了一眼凤月,然后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来,将手伸出车帘。
岭西垂眸一看,大喜:“多谢尊上。”
那药丸的味道很浓郁,引得凤月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真是十足的材料。”
“可不是,这是咱们须弥山特制的丹药,媲美回魂丹。”
岭西的话引得凤月忍不住轻笑,回魂丹……
极品丹药好吧!
就这,能够媲美,大言不惭。
传闻之中的回魂丹,能够让人起死回生,这样的极品丹药只能存在于传闻之中,毕竟谁都没有见识过这丹药的威力。
岭西听到凤月的冷笑,赶紧道:“这是咱们的修复丹,里面用了和回魂丹相差无二的材料,只是……”
说到这里,岭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好像说太多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凤月也发现了,这丹药的效果着实很好,岭西说话连大气都不喘了,明明方才被古晨震得气血翻滚,时不时就要吐血,差点被吐死在那。
很快,锦绣阁就到了。
秦楚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拽着凤月,直接将锦绣阁的门给敲开。
锦绣阁的掌柜刚刚要说已经打烊的事,结果岭西一锭银子硬生生地让对方将还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紧接着又是赔着笑脸,谄媚到让凤月翻白眼的模样。
“公子深夜来小店,是要为这位姑娘做衣裳吗?”掌柜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位姑娘身形不错,适合这,还有这。”
掌柜的将价格最贵的几匹布料往秦楚和凤月面推了推,脸笑的跟菊花似得:“这个颜色挺好的,也是咱们锦绣阁最贵的。”
深夜造访,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掌柜的戴着有色眼镜将凤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是可惜了。
大半夜的才来置办衣裳,想必是哪个青楼里面的花魁,不过看着又觉得太青涩了一点。
口味呀……
“选。”秦楚将凤月往前面一推,“说我不适合白裳,那你给我选个颜色出来!既不能让你嫌弃,又不能苦了洗衣裳的老嬷嬷!”
凤月的嘴角都抽了抽,真是嘴欠呀,明明知道他蛊毒发作的时候,虽然人是昏睡的,可意识还在,明明就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还不知死活地碎碎念,真是……作死呢!
掌柜的愣了愣,然后求助地看向方才将银子放在柜台上的大爷岭西:“这位爷,那两位是……”
那边的气氛不对劲,他还是乖乖地靠近这位……身上带血的……
大半夜的生意,真是处处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