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连连点头：“是见鬼了，还是见了厉鬼！”
“这么猛？”苏亚往凤月的身后看了看，然后哆嗦了下，“还别说，现在都还跟着你，一个白衣飘飘的。”
“去！”凤月拍了下他，终于是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亚指了指白虎大街的方向：“我去府都衙门瞧瞧，这不要开始户籍普查了，近些年来我们苏家有不少奴籍贱籍的人，得挨着地报上去。本来是可以在冀州就办妥的，不过因为有些死亡的，得到这边府都衙门来备案。”
凤月“哦”了一声。
“对了，我记得你上次那个朋友说自己的表姐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唐思。”
“我一会儿替你留意下，这位唐思在不在里面。”
凤月看着苏亚，不由得皱起眉来：“你这个举动，让我怀疑你，是在利用我。”
苏亚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一旦将卖身契交给凤月，或者在卖身契上做手脚，解除唐思奴籍的身份，那么，李秋霞大可将苏荃出海的那件事翻出来说。
“你觉得是我在报答你，还是在利用你？”
“我想不到你需要报答我的，”凤月笑的眯起眼睛来，“不过你是打算清洗苏家了吗？”
苏亚压低了声音：“早就该清溪了，那么多蛀虫，草菅人命，留着做什么？”
“包括你那位兄长吗？”
“我那位兄长是好人，这件事我敢打包票，绝对和他没有关系。”
凤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可李秋霞说，当时唐思就是和苏荃乘坐同一艘商船去魔族边境的小岛的，后来就发生了苏荃命人将唐思丢下海的事情，你觉得此事苏荃能够撇的清楚关系？而且，据说，你们苏家，还给了一张卡给唐家，算是封口费。”
苏亚频频点头：“你这个想法我很认可，不过，你们有没有去查过那张卡？”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的那位兄长，为人正直，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苏亚的肯定让凤月隐隐觉得此事之中肯定是有猫腻的，并且，就是单单从和苏荃见过一面来看，他应该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主儿。
“你觉得他不会做这些事，你有没有线索？”
“二小姐！”苏亚拔高了声音：“你倒是会偷懒呢！不是你朋友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又在问我有没有线索？你这样是极其不行的！”
“你不是要我帮忙洗盘你们苏家吗？你不给点儿劳务费，我怎么帮？”
苏亚嘴角抽了抽，竟未想到二小姐居然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两狐相斗，狡者胜。
苏亚承认在狡猾之上，还真的不及凤月。
他叹了口气，然后道：“二小姐既然这般感兴趣，不如先随我一同去府都衙门走一遭？”
“走呀！”
反正她这一次出来都是要找苏亚的，正好碰上，顺便问问万蛇鞭的事情。
不等苏亚先开口，凤月又问道：“你还记得万蛇鞭吗？”
苏亚愣了愣：“你最近碰上的事儿挺多的。”
“废话不那么多成吗？”
虽然苏亚一脸温柔、一脸阳光，可再这么嘻嘻哈哈下去，凤月真的不敢担保会不会忍不住，又给他抡上一拳。
苏亚翻了个白眼：“记得，我记得那日在恶狼谷亲自去送货，然后就无意间碰上了你和秦公子。”
“不是说这个，是再此之前，不是有人拿着万蛇鞭来你们拍卖行拍卖吗？在冀州的时候。”
“冀州呀，这个得查查。”苏亚问，“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万蛇鞭的主人来找你麻烦了？”
凤月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你得空就帮我查查，”凤月从存袋里面取出小瓶子，“这是你应得的。”
苏亚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是回气丹，这是他和凤月的约定。
顿了顿，风月又道：“有人同我说过，那个人很了解昆仑，甚至知道，昆仑圣女曾经还被万蛇鞭教训的很惨，没少挨打。沿着这条线，我觉得你应该会有收获的。”
“如果你说的千真万确，那么这个卖家和昆仑的交易匪浅。”
“必然！”凤月就是要将此人给找出来，说不定能够找到父君的下落。
她现在杀不掉古晨，不代表父君杀不掉。
哼哼！古晨，别让我找到帮手，否则取你项上人头，根本就跟玩儿一样。
两人一面聊一面走，很快就来到了府都衙门。
其实程序很简单，就是苏亚带着当助手的凤月来到专门放置户籍的房间，然后在户籍簿上一一对照前不久由苏家从冀州交上来的卖身契。
尚在人世的，必须做好登记，卖身契由买方保管，若是死了的，必须要上交卖身契，统一销毁，并且会在户籍之上做好“一世为奴”的记号。
一旦被打上这样的记号，李秋霞再想为唐思申冤，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事件了。
苏亚一面登记，一面念叨着名字，当念到唐思的时候，凤月动作极快地将卖身契微不可见地藏在自己的袖中。
两人配合默契地将唐思的卖身契给偷了出来，然后又十分镇定地走出府都衙门，一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就像君子一般坦荡荡。
“要不要庆祝一下？”苏亚笑了笑，“我知道在我们的拍卖场附近有一家很地道的越州菜，鲜香麻辣，十分可口，要不要去？”
“倒是一个好提议。”凤月舔了舔嘴角，显露出贪吃的本性。
在昆仑，她平时要么就修行辟谷之术，要么就吃点烤制的兔子、鱼肉什么的解馋。
初来乍到的时候，还真的很不适应越州菜的鲜香麻辣，可现在，只要有一段时间不沾辣椒，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苏亚带着凤月往地堡帐篷的方向走过去，途中又遇上苏荃，正好三个人去吃饭。
凤月趁此机会，好好地询问道：“到底，李秋霞说的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你作为当事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苏荃端着热茶，想了想：“还真的别说，当时的事，我真的记不清楚了，那一次，我是病了好久才醒过来的。”
“你病了，在船上病的？”
“不，严格来说，应该是中毒。”苏荃仔细地回忆起来，“那是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