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气急败坏地将魔怪的尸体给丢到一边儿,看来要杀天煞鳄,行不通了。
得重新去找四级以上的魔怪。
凤月身上的气息已经被天煞鳄给记住了,这个屠杀了它们同伴的凶手,不好惹。
所以当凤月极其嫌弃手上的血渍,在溪水边蹲下洗手的时候,那些藏在水里面的魔怪都摇摆着尾巴,逃之夭夭。
“有那么可怕么!”凤月忍不住猛地拍了下水面,惊起一层浪花扑在她的脸上。
她抹了一把脸,又觉得溪水十分干净,又忍不住掬了一捧来洗脸。
凤月这样的大家闺秀,实在少见。
不施粉黛,不矫揉造作,完全不看人脸色行事,凤战天是绝对养不出这样的女儿的!
秦楚在一旁站在,心里也在不断地分析着。
好!这个游戏,他就陪她玩,若是她敢玩出什么花招来,他一定不留情,杀无赦!
“魇蛊尚未除去,杀意还这么浓烈?”凤月拨动着溪水,有意无意地说着,“看来,你比我更需要用清水洗洗!”
她话音刚刚落下,掌中便蓄积了武力,溪水落在她手里化作了水球,一颗颗接二连三地朝秦楚砸了过去。
秦楚不悦地皱起眉来,左闪右闪,避开凤月的攻击。
真是找死!
秦楚脸上蕴着怒意,只是当他要反击的时候,却见凤月正笑的花枝乱颤,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就像个乡野丫头坐在溪边,那样的肆无忌惮。
清冽的水珠子挂在她的脸上,衬得她清丽的轮廓竟是多了出水芙蓉之美。
“啪嗒——”
伴随着闷闷的声音,秦楚的衣袍迅速地晕开一团水渍。
“哈哈哈……”凤月更是笑的欢乐了。
秦楚眉头紧皱地走过来,惊得凤月登时就跳起来了:“玩玩而已,你不是玩不起吧?”
“玩玩?嗯?”
秦楚好似询问一样看着凤月,可凤月还来不及点头或摇头,一股水柱从天而降,将她从头淋到脚。
“秦楚,你个王八羔子!姑奶奶弄死你!”凤月叫嚣着,开始反击。
虽然她和秦楚目前的武力差别挺大的,只是秦楚很明显有意无意地在让着她,片刻之后,两人的衣袍都湿了个遍。
一场水战,却让本来防备心甚重的两个人像孩子似得,毫无顾忌,只是可怜了溪水里面藏着的天煞鳄,很憋屈。
就像找到了发泄口,凤月和秦楚终于是挺了下来,时间仿佛停止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
“噗哧——”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都笑了起来。
“就像一只,落汤鸡!”凤月嘲讽道,“蓝家的变态,居然连我这个区区小女子都敌不过,湿了衣裳。”
秦楚反唇相讥:“凤家的废物,居然连我这个蛊毒尚未清除的羸弱之人都敌不过,啧啧!”
“我呸!”凤月十分不待见秦楚的不要脸。
羸弱!
昨夜单挑六个装备精良的杀手时候,怎么不见他羸弱了?
就在方才,他只手叉在她脖子上威胁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羸弱了?
和这样的人长期在一起,不妥当。
“不行,我们得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当初答应和你举行订婚仪式,那是为了避免你被凤轻禾缠住,我是慷慨就义。”凤月神色高雅地说道,“可我一个女人,这样很吃亏,所以为了保证我的权益,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讲条件?
真好,自从五年前,师父驾鹤西去后,就没有人敢和他讲条件了。
“你的三个条件是什么?”
“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说。”凤月看着秦楚,心知他肯定要提出反对意见,正打算要将后面的长篇大论絮叨一番,哪知秦楚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竟然没有任何反驳!
凤月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味道,好似一记重拳砸到了棉花糖上,这个感觉,不大舒服。
秦楚将凤月拉起来,快步走回山洞:“脱衣。”
凤月挣开秦楚的手,将手抱在胸前:“你想做什么!”
未婚妻,也不至于要现在坦诚相见吧!
再说了,他们之间,不过只是一笔交易而已。
“你打算这样湿答答的?”秦楚直接忽地就冒出一簇小火焰,又随便地在地上堆了一堆干燥的木材,燃起了火堆。
秦楚率先脱了衣裳,结实的胸膛和强壮的腹肌让凤月老脸一红,差点喷鼻血。
艾玛,非礼勿视!
凤月扭过脑袋,不去看秦楚诱人的身躯,一个男人,线条这么好是要做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山洞便安静了下来。
凤月扭头一看,在她和秦楚之间已经被他用衣裳做了道屏风出来,火堆的温度渐渐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不脱衣裳,你打算感染风寒?”秦楚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来,“我不要病怏怏的未婚妻。”
凤月将衣裳一层层地解开,愤愤地盯着屏风上的影子,已无声抗议:要你管!
山洞外面很安静,山洞里面也很安静。
凤月直勾勾的盯着火堆,脑子一片空白。
她的思绪飘到了之前,昆仑……也不知道怎样了。
“秦楚,你去过昆仑吗?”
蓦地,凤月想从这个人的口中探听昆仑的消息,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没。”
“……”凤月翻了个白眼,既然没有去过,之前还侃侃而谈是几个意思?
“不过,我听过。”秦楚道,“昆仑如今已落入了妖族手里,当年的帝君萧逸下落不明。”
凤月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她定定地看着那屏风上的影子,好似要将秦楚的衣物盯出两个窟窿来似得。
下落不明……
和系统给的回复,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想见见父君,想要亲口告诉他,很抱歉没能尽孝,如果可以,她想要返回昆仑。
只是现在,她还没有资格返回昆仑。
昆仑之外,有一个大屏障,武力太低者根本承受不住屏障的压迫力,只怕还没有走昆仑就已经被震得心脉俱断。
“听说,这三十年来,云帝一直都在找帝君,大概是想尽孝吧。”
“他会?”凤月脸上全是不屑。
若是古晨想要对父君尽孝,当初就不会在新婚之夜击杀她。
那种蚀骨噬心之痛,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看来你对云帝有偏见。”
“见仁见智吧。”凤月不想多家废话,免得露出马脚。
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
凤月托着腮,又环顾了下四周,这个山洞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总感觉怪怪的。
她觉得毛骨悚然:“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诡异?空气的味道,不大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