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宅院很大，鹄风随意地挑了间远离那个醋缸的房间。
凤月道：“你想见见那个同类吗？”
“这个可以有。”
凤月笑眯眯地朝外面道：“阿诺，快进来，你家主子要见你。”
鹄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几时他又成了个素未蒙面之辈的主子了？
阿诺在外面很是惶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的时候，一入眼的便是那满头的银发。
他赶紧跪道：“小人参见太子殿下。”
“这出门在外的，无需多礼。”鹄风问，“你是哪个部落的。”
“小人风部落。”
妖族分五大部落，金木水火土，像鹄风这等尊贵身份，是凌驾于五大部落之上，不过下面由各部落自己行使主权。
“你为何会在此处？”
“他也不知道。”凤月插话道，“他好似被折磨到记不得事情，我问他什么，他都说自己在等人，可在等什么人，他又想不起来。”
“这么奇怪？”鹄风心下狐疑，“你该不是有选择性失忆症吧？”
“有你这样的主子，一见人就挖苦？”
“我什么时候说是他主子了？”
凤月干笑两声：“他明明就是你们妖族的人，怎么你就不是他主子了？”
鹄风翻了个白眼，还真的会套关系。
“反正我不管，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地看着他，我总觉得，谢绾玉的事要解开，非他不可。”
这一层，凤月连秦楚都没有告知。
这妖，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在苏家拍卖行看到的时候，她就觉得莫名的眼熟，可明明她从未见过。
那么这种感觉，兴许就是……来自原主。
原主是见过这只妖的。
凤月走出房间，却见某人面瘫着一张脸正站在院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有些不放心，凤月继续道：“如果为谢绾玉翻案，兴许……你得保护他。”
“什么！”鹄风瞪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你让我保护他？我堂堂妖族太子，居然沦落到寄人篱下不止，还要保护他？”
“叫什么叫，你信不信我收拾你？”凤月没好气地说道，然后不等鹄风继续接话，赶紧溜出房间。
她知道鹄风，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索性一挥手将房门给他关上，然后再屁颠屁颠地走向秦楚。
“解决完了？”
秦楚的脸色不大好看。
凤月知道这家伙肯定是醋缸冒泡泡了，虽然很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差不多了。”
“说说你和妖族太子的故事吧。”
“真的要说吗？”凤月为难地看着他，“那可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毕竟……你知道上下一马平川男女不定的妖……在我们昆仑有个特定的称呼。”
“什么？”
“人妖。”凤月吐了吐舌头，“鹄风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这个来洗刷他，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秦楚蹙起眉来，人妖……
这称呼，很衬鹄风。
他心情大好，也不去管凤月的过去，和那种上下都一马平川的人妖在一起能够有什么事情发生，别说襄王有意了，就算有意，那也只是有心无力，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越矩事情来。
“我收到风声，十天之后，帝国书院的招生队伍就会来墉啸城，到时候看你表现。”秦楚道。
“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凤月很骄傲，可有骄傲的本钱。
她的武力现在晋升速度根本可以用日行千里来形容，别说是凤轻城了，就是现在再来两个凤轻城也不是她的对手。
秦楚微笑地看着她，招生考试对于她来说的的确确是小菜一碟，不过需要打点的还是要打点一番。
“不过此前，我得将谢绾玉的事情给弄明白了。”
“你是觉得里面还有隐情？”
“直觉。”凤月拧着眉，“我的直觉，素来很准。”
秦楚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妨事，只要你能够顺利通过招生考试，进入帝国书院就成。”
凤月歪着脑袋：“你为什么也想我进入帝国书院？”
“早点解决掉古晨，你痛快，我也痛快。”
凤月：“！”
她杀古晨，那是天经地义的，关他屁事！
凤月很认真地说道：“古晨的命是我的，我要杀他谁都拦不住，我知道你可能武力修为高，但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你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怎么，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吗？”
“你把你的醋缸收起来。”凤月真想将一坛子醋丢秦楚怀里，“在解决掉他之前，我还要解决一个人。”
“莫晓晓吗？”
“你怎么知道？”
秦楚抱着胳膊，淡定地上下扫视了她一眼：“你这样子，可不是莫晓晓的对手。”
“她不过是……”
“她不过是昆仑圣女的侍婢。”秦楚好似猜透了凤月的心思，然而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那是以前，可现在，她不仅仅是云帝帝后，更是须弥山昊天长老的入室弟子，你觉得你能够杀得了她？”
“我就说她有什么能耐，敢情是投靠了你们须弥山。”
凤月的眼里涌出不屑。
不过就是须弥山，她怕什么！
秦楚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须弥山的昊天长老会破格收女弟子，还是一个曾经在昆仑当圣女侍婢的女弟子？”
这里面必定是有猫腻的。
凤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个贱人，可是用了我昆仑的东西！”
秦楚无奈地摇摇头：“这一层，我也不知道，彼时我尚未出生。”
那可是三十年前呀！
他不过弱冠出头，这一层的事，还得慢慢查。
可不管查不查，莫晓晓能够搭上须弥山这座大靠山，的确是给凤月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就连秦楚要动手，也要稍微忌惮一两分。
须弥山何时有过内部争斗，若是按着辈分来算，莫晓晓还算得上是他的师姐。
须弥山和云帝国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而联系的更加密切。
“那你就更不用管了。”凤月“倚老卖老”起来，“毕竟这是我们上一辈人的恩怨。”
“嗯？”
秦楚挑眉，“你刚刚说什么？”
浓浓的威胁语气，让凤月赶紧闭上嘴巴，傻笑着：“没，我只是一时说胡话来着。”
某女往夜空上看了看，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儿个的星星很闪眼呢！”
秦楚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是挺闪眼的，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