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杨娣眼里又蓄积起了眼泪，她扑过去挽着凤战天的胳膊，“城主，城主，私通妖族是大罪呀，您，您得想想法子，若是谢绾玉被顶罪，咱们凤府也，也脱不了干系的！”
凤月的笑意又慢慢地回到了嘴角，她一步步地引诱杨娣，终于快要让她说出那些话了。
“大娘，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脱不了干系，不该福祸同享吗？”
“什么福祸！我们不同姓！”杨娣咬着牙。
三年前，就是因为有诛九族的关系，所以凤战天才会和谢俊达成那样的协议，而今，要揭开这一层，杨娣希望最好来个一刀两断。
杨娣狠狠地说道：“城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
“大娘想要我爹如何断？”
“自然是休了谢倩！”
凤月很满意，杨娣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哦？”凤月挑眉，嘴角的笑更浓郁了，看的杨娣心里直发毛。
“大娘觉得，若是有人要受到诛九族之罪，为保凤府上下，就得休妻吗？”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杨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止是要休妻，就连带着的女儿呀得滚出凤府！”
“可女儿不姓凤吗？”凤月笑盈盈地看着杨娣，“我倒是觉得不必做的这么决裂，就休了便好。”
杨娣大喜：“你也觉得，你爹该休了你娘吗？”
凤月道：“为何要休了我娘？我娘又没有和妖族私通，私通的人，另有其人。”
杨娣眉头微蹙，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可一想到，只要坐实了谢绾玉私通妖族的大罪，别说是谢倩了，就是谢俊以后也不敢在她面前呼来喝去的，以后就算是凤轻禾迫于舆论压力要嫁给谢杰川，那也不会受欺负。
想到这里，杨娣的心情大好。
“表哥，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去找绾玉姐姐其中发生过什么？”
谢杰川摇摇头：“记不得了。”
当时府上一片混乱，他怎么会记得那么多，那个时候，他只是想要丢掉凤月这块牛皮糖。
凤月淡然地“哦”了一声：“那绾玉姐姐可记得发生过什么？”
“自然。”
“那你说说。”
谢绾玉道：“当时，的确是你来找我了，可忽然有个妖族的人冲了进来，要杀你，我为了救你，所以就被人毁了容貌，当时府上混乱，那妖族的人并没有得逞，所以你保住了性命。”
凤月歪着头看向凤战天和谢俊，不免苦笑：“这就是为何舅父眼里容不得的原因。”
谢俊讪讪一笑：“哪有，哪有。”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谢俊的心里还是很生气的呀！
本来谢绾玉靠着三年前的选秀一定可以在帝宫崭露头角，毕竟帝君钦点，无上殊荣呀！
可为了救凤月，而毁了容貌，还被人看到有妖族的人从她房间出去，加上逍遥丸，这些都映射她私通妖族，若此事不了了之，等传入了帝君的耳朵里面，才是大事，所以他们才会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各取所需。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妖族的人要杀我？”凤月扑闪这无辜的大眼睛，“我和妖族素来没有任何关系，也从不踏出墉啸城一步，平白无故的，妖族的人，却盯上了我？”
她意有所指，却很有道理。
谢俊顺着她的话道：“是有人买凶要杀你！”
凤月歪着脑袋，看向凤战天：“爹，舅父的猜测，对不对？”
凤战天隐隐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阿月，此事非同小可。”
“是挺非同小可的，若是买凶杀人，那倒是好说，只要被害人不追究，法律也无法宣判，可是，若买妖杀人，就是大罪了，应该是私通妖族了吧？”凤月意味深长地看向杨娣，“是吧，大娘？”
“你，你问我做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杨娣心里一慌，神色都开始闪躲起来。
她怎么觉得，凤月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可知道了又如何，证据呢，证人呢？全都被她毁的干干净净。
凤月就算能够将三年前的事情给推论出来，可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凭空猜测。
有什么好怕的。
到时候再哭会儿，也就没事了。
杨娣是这样打算的。
凤月叹了口气：“是呀，我问大娘做什么，我应该问那个妖呀。”
杨娣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凤月说什么来着？问谁，问……那个妖？
不会的！不可能！
杨娣一瞬不瞬地看着凤月，凤月朱唇微启：“乐菊，将人带过来。”
凤月淡然地回看了一眼杨娣，眼睛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算计，但这更让杨娣心里害怕。
她看不透凤月！
杨娣赶紧朝门外看过去，不止止是她，就是凤战天、谢俊，甚至谢绾玉都往门口看过去。
乐菊带着阿诺进来，她不懂为什么，阿诺的头发会变成灰褐色，也不懂为什么阿诺的耳朵和他们不一样，她只是晓得，阿诺不一样。
很不一样。
在醉香楼的时候，那个杨使者，说阿诺是妖。
“是他！”谢绾玉指着阿诺，“三年前，就是他毁了我的容貌！”
想到三年前，那一刀本来应该是割在凤月的脖子的，幸好她比凤月武力好，在和妖搏斗好几个回合之后，救下凤月，也扯下了对方的帽子，可是那刀最锋利的一面却毫不留情地划进了她的皮肤，撕拉开一断皮肉。
疼的撕心裂肺。
眼泪花落在伤口之上的疼痛，嘴角抽动而扯动伤口的疼痛，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是噩梦。
所以，她不会认错的。
杨娣瞪大了眼睛，她不认识眼前的妖。
她怎么会认识，当初她和妖交易的时候，对方可是戴着厚重的帽子，将整个脑袋都遮住，唯有一双眼睛露出来。
现在莫名其妙出来一个妖，就说是三年前的那个凶手，岂非儿戏！
“大娘，你认识他吗？”凤月问道。
“不认识。”杨娣想都没有想就否定。
凤月却笑道：“大娘见过的。”
“你血口喷人！”杨娣叫嚣着，“城主呀！你瞧瞧凤月，随随便便扯个妖出来就说是我认识的，我哪儿认识这只妖呀！”
“大娘，您再想想。”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杨娣的反应很大，大到凤战天都觉得不可思议。
凤月无奈地耸耸肩：“大娘忘记了，就在前不久，你带着莫言城的杨使者到醉香楼用膳的时候，还见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