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心里很不服气,他松开手,强忍着从手腕蔓延到虎口处的酸麻感觉,负手而立:“圣女,本君是可以卖一个面子给你,但你须给本君一个交代!”
费花朵已经吓的双膝发软,一下子就跪倒在了魔君的面前,因为害怕和恐惧,她的眼泪簌簌而下:“魔君,臣妾真的没有做过绑架九王的事,臣妾真的没有离开过这寝宫,魔君,求魔君明鉴呀!”
她真的很委屈,委屈到要发毒誓了。
费花朵伸出右手,竖起三个指头来,将手放在耳边:“臣妾发誓,若是臣妾掳劫、绑架了九王,就以天雷辟身,不得好死!”
她的话,让萧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吧,我应该知道九王在哪儿。”
这件事也不能算是她始作俑者,如果那个小王八安分守己,她现在也不用站在光明之下,躲在暗处查东西多爽呀,以昆仑圣女的身份进出魔宫,还真的不大舒服。
“在哪儿?!”
魔君和费花朵一下子就将目光聚集在了萧月的身上。
萧月呵呵一笑,指着一旁的小屋子。
很明显,那个小王八还躲着,否则这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出现了这么大的阵仗,他不可能一点儿都听不到。
萧月快步走到小屋子的门口,然后将门给推开。
魔君赶紧从后面抢先而入,然而……
一片灯火将小屋子给照亮了之后,却没有半个人影子。
魔君皱起眉:“圣女,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萧月也纳闷了,她看着这个房间,一目了然呀,可刚刚明明那个小王八是进来了呀。
她走到窗户处,都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一个小孩子不可能这么心思缜密。
“糟了!”萧月忽然沉声道:“立刻清点魔后寝宫的宫人!”
魔君立刻意识到了大事不妙,也立刻下令:“立刻封锁所有出宫的大门,没有本君的手谕,谁都不能够出去!”
看来,是有人比他们更早一步。
萧月抱着胳膊,看着周围的场景,一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很奇怪,又是一个凭空消失的人?
“圣女是确定本君的九王在这儿失踪的吗?”
“我遇上了九王,他假托自己是九王身边的太监,让我给他找个安置点,我想着那个地方距离魔后寝宫最近,也就将他送到了这儿来。”萧月很纳闷,“可是没有想到,我们这外面那么多人,九王也能够被人掳走。”
“万一还是他自己走的呢?”费花朵心里很不舒服,她刚刚才被人冤枉了,她认定了九王是个害人精。
那个小孩子,怕又去祸害其他人了。
小时候就这么讨厌了,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萧月再次看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四周,确定了一番才道:“不会是他自己走的。”
“为什么?”费花朵不甘心。
“很简单呀,他一个小孩子,不过才这么高,”萧月说着还不忘比了下高度,“你觉得这么矮的小孩子能够不借助任何踮脚的,爬出窗户去?”
椅子、板凳什么都放的好好的,并且窗户也关的好好的,所有的摆设都很正常,一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根本是天衣无缝。
费花朵没有再说话。
倒是魔君……
“来人呀!将魔后押入天牢!”
费花朵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魔君:“魔君?”
这是为什么呀!
她很无辜。
“魔君,此事和魔后没有关系吧?”萧月更是纳闷了。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乌拉恩贪玩从寝宫跑出来,然后再被他们捡到,丢人费花朵这边来,怎么最后莫名其妙入狱的还是费花朵?
“看管九王不善,难道还不能够入狱?”魔君的声音很冷,气场也十分强大,“圣女也别想着独善其身,刚刚你说过,是你将我儿送到这来的,所以我儿失踪的事情,你也得负上一定责任。”
“我查呗。”萧月心中窃喜,正好有借口可以随随便便地出入魔宫了。
“我想圣女能够住在魔后的寝宫,想必和魔后交情非凡,本君就给圣女两天时间,将九王找出来。”魔君的声音越说到后面,越是低沉,“如过两天之后,本君还看不到九王,那魔后,就得陪九王殉葬。”
萧月讪讪一笑,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九王还没有上位呢,就要平白无故地搭上人命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
“这不公平!”费花朵自认为很无辜,她和萧月不熟呀!
并且连对方是昆仑圣女的事,她也是才知道的,凭什么要让她成为牺牲品。
“在本君这儿就没有什么公平的。”魔君的语气很强硬,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
萧月道:“魔后,你当心,两天之内,我应该是会将九王找到的。”
“你这么有自信?”费花朵心里还是怕怕的,她看着有侍卫朝她走来,她就很不舒服。
真的要下牢狱吗?
魔君不像是在开玩笑呀。
萧月看向魔君:“魔君不是可以勘测九王在哪儿吗?”
“本君是可以勘测,但是现在没法。”
魔君的话,让费花朵的心悬了起来:“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她,所以魔君不愿意用力量来勘测九王的下落吗?难道她就这么让人厌恶吗?厌恶到,让他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了?
萧月刚刚皱起眉来,魔君便无奈地说道:“本君放在九王身上的是定位蛊,用一次,死一只,本来那个蛊虫就只有三只,九王这孩子,很不听话,时不时地就要逃走。”
呃……
萧月嘴角抽了抽,果然是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长,九王的出走都是因为这个父君。
如果他不那么死板地约束着乌拉恩,也许乌拉恩就不会产生反叛的心理,也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让别人有机可乘。
费花朵直接就晕了过去。
现在连定位都没有了,该如何找人?
魔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海茫茫要找个小孩子,难如登天。
牧兰看在眼里,心中却隐隐作痛。
他以为自己可以无情,再无情一点,但在看到费花朵如此脆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眼睁睁地看着费花朵被侍卫押走,就像当年,他躲在人群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费花朵被抬入魔宫,入宫为后。
祭司坊唯一因为他个人心情做的一件无法无天的事,就是大祭司竟然没有出席魔后的继后大典,少了大祭司的祝福,魔后在后宫的路程走的异常艰辛。
现在想来,牧兰竟然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