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怒意横生,她一双如鹰隼的眼睛死死地将秀影给锁定住,是可忍孰不可忍,耳边是对方来来回回的声音——
老女人!
她不老不死不灭的,居然会被称之为老女人!
武力在掌心酝酿,就在那个“圣”字刚刚出口的时候,她已经迅猛而出。
强悍的武力一掌打在秀影的后背之上,她踉跄了几步,然后往前栽了下去,一口污血喷了出来。
秀影只觉得胸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费力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瘫坐在地上,就像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一样:“圣女,为何你要杀我?我不过只是尊上的小师妹罢了,我从未想过要和你抢尊上呀!”
她嘴角还淌着血,眼角全是泪。
萧月皱起眉来,正寻思着,这个女人怕是失心疯的时候,脚步声便渐渐而来。
“阿月,你在做什么?”
李秋霞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这一幕。
秀影转过头去,脸上却写满了诧异,怎么不是秦楚?
按照她设计好的情况,接下来应该是秦楚来呀,她煞费苦心地将萧月给激怒,结果却只能够换得其他人的鄙视萧月,很不划算呢!
袁宏清倒是第一个拔剑而下:“此人可是细作?”
他的声音,很正直。
“我不是。”秀影赶紧解释道,“我只是珍馐阁的老板娘,因为和圣女有些争执,求你们别杀我。”
萧月看着她,脸上都看不清楚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她凉薄地瞧了一眼袁宏清:“既然形迹可疑,那就按军法来处置,断了她的双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她,不就是为了自找苦吃吗?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人家都送上门来了,难道还要任由煮熟的鸭子飞走吗?
袁宏清应了一声,举剑便向秀影走了过去。
秀影好歹也是须弥山玉笋峰的弟子,秦长老教出来的人也不至于会差到任人宰割,虽说身受重伤,但要逃还是可以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狼狈。
“萧月,今日的事,你给我记住!”
她本来就是来挑衅的,可现在都没有看到秦楚的踪迹,想来也是路上被什么给挡着了,所以这一刻,她也将自己伪善的假面具给撕掉了。
她瞪了一眼袁宏清:“滚开!”
本来是想先声夺人的,怎么说她身后也有须弥山作为靠山,就算是要将她如何,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呵呵,”萧月冷笑,“既然你打算要来挑衅我,何必着急着走呢?”
李秋霞看看的云里雾里的,倒是袁宏清要清明一些。
秀影眼底尽是毒辣:“你想如何?”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如何吧?”萧月道,“你千辛万苦地设局,引我去看你和秦楚之间的那点破事,用高价买通这里的店小二,让他告诉我,豆腐皮包子的事,好让我去珍馐阁,我到珍馐阁就是中了一计。”
“接着,”袁宏清道,“用那间能够看到全局的雅间,让圣女看到尊上。”
难怪了,他一直都觉得事出蹊跷,原来症结在这儿。
李秋霞更是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呀?”
“很简单,”袁宏清解释道,“我今日才同你说过,那座珍馐阁很不一样,原因就在这儿。这客栈的店小二不卖力地推荐自己家的东西,反而告诉我们珍馐阁的味道很好,特别是豆腐皮包子,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豆腐皮包子是尊上最喜欢吃的东西。”
“那不是阿月你喜欢的吗?”
“我喜欢个屁!”
“那叫爱屋及乌。”袁宏清继续蜀道,“因为尊上喜欢,所以圣女就喜欢了。”
李秋霞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将尾音拖的老长,表示自己算是明白了。
“你这计谋也是不错的,可惜,大抵是尊上在过来的路上被人拦截了,所以,现在就成了戏子很卖力,但没有看戏的人。”
袁宏清的打趣让秀影的脸很难看。
居然有人敢说她是戏子!她堂堂扶苏城的大小姐,生而尊贵,受万众敬仰,纡尊降贵到这个破地方来开店,为的就是强行留下秦楚的那一丁点儿回忆,只要她的双手能够做出世上唯一的豆腐皮包子,那么她就赢了。
秦楚,会一直都在她身边的!
“废什么话!把她的手,给本座砍了!”
萧月最烦的就是有人从中挑拨,居然设局设到了她的头上,这个女人必定是祸害,留不得。
袁宏清应了一声,举着剑就往秀影砍过去。
秀影见状,正要侧身躲闪并且还击,然而就在躲闪之间,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过来,她灵机一动,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用一双玉手去将袁宏清的长剑硬生生地接下来。
长剑刺破皮肤,血潺潺而下。
“圣女,我真的没有勾引尊上,我知道你心有怒意,但我所言句句属实,我已经承认是我自己下贱勾引尊上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还要砍掉我的双手?”
秀影哭的雨打梨花,手掌心传来钻心似得疼痛,让她的眼泪更是流的畅快。
萧月从后腰取下万蛇鞭:“你有这样好的口才,我一定成全你。”
刹那之间,万蛇鞭迅猛而出,带着势如破竹的强悍气劲。
秀影害怕地闭上眼睛,但心里却充满了自信,她就不信,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他会稳如泰山。
果然,好半天,那种被鞭子扫到的疼痛都没有出现。
她假装心有戚戚地睁开眼睛,然后一双眼睛狂冒星星:“师兄,你可算来了,你快给圣女解释解释,我和你之间,只是我下贱想要勾搭你而已,你的一颗心都在圣女身上,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李秋霞的脸皮都抽了抽,刚刚不是都还气势如泼妇吗?现在居然是……
好一朵绿茶婊!
“尊上,不是这样的。”
“本尊有眼睛会看。”秦楚的脸如常的淡漠,他打断李秋霞的辩解,然后看看向萧月:“你说,为何要置秀影于死地。”
他的手,还强行拉着着万蛇鞭,血从他的掌心狂涌了出来,足以看出方才萧月的那一鞭子,力道并不轻。
而这个时候,袁宏清手上的剑已经断裂成了两块铁皮。
铁皮之上,血迹斑驳。
“还不打算松手吗?”萧月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点儿情绪。
本来她都以为自己会暴怒的,不过看到秦楚这样护着一个贱人,她的心里只有一丝凉凉和失望,暴怒什么的,都不曾出现。
秦楚松开手:“我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