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都来气,明明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可又来了那么一次人神殊途,简直了!
到手的鸭子都飞了,他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她还在一次次地挑衅他,完全是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呢!
“醋坛子,你来,你来呀。”萧月张牙舞爪地刺激着秦楚,她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可就在她往前小跑了好几步之后,身子骤然停下,连音调都变了——
“秦楚,出大事了!”
“怎么了?”
“我还想踩到了尸体。”
萧月没有往脚下看,只是觉得很快就会有怨灵冒出来,她正在想法子该如何让那些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灵体彻底消失。
秦楚快步上前,一把将萧月拉回来,皱眉往地上一看,神色也十分凝重,的确萧月是踩到了一只白的连血色都看不到的胳膊,纤细的,好像女人的胳膊。
“唔——”
“遭了!果然是要出现怨灵了!”萧月紧张兮兮地拉着秦楚,“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的武力根本无法和怨灵打,我灭不掉它们,怎么办?”
“好像,不是怨灵。”
秦楚蹲下身来,将萧月顺势也拉了下来。
萧月虽然并不害怕,但这个时候脑子里面已经在极速运转了,在想该如何击溃怨灵。
特别是那种极其缠人的怨灵。
可当秦楚将她的手给拉到那个被她称之为“尸体”的人面前时,夜明珠照在对方的脸上,她都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惊骇了下。
这个人……
“救我……”
还真的是个人,是个将死之人。
萧月都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死亡的气息。
她皱起眉来,这是要饿死的吧?
萧月摸了摸存袋,想到系统的方便,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和系统对话,就可以有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来救人了,不过现在,简直是妄想。
她这存袋里面放着的全都是干粮,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水……”
和一般断食断水许久的人一样,这个人并不觉得饿,只是觉得渴。
萧月赶紧从存袋里面取出一个小水囊,这个人能不能救活都是未知之数,她才不愿意将太多的东西给拿出来。
她将水囊打开,正打算去喂的时候,秦楚却将她的手给挡下,然后从她手里拿过水囊,一把捏着对方的嘴,用灌的方式硬倒了些水进去。
萧月嘴角抽了抽,这是救人还是折磨人呀?
别这人没被渴死饿死,倒是被秦楚这种粗鲁的举动给呛死了。
罪过可就大了。
萧月正想着,那个人果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一个陌生的男人,至于你亲手喂水吗?”
秦楚懒得理会对方的剧烈咳嗽,反而对萧月道:“你都是别人的妻了,就不知道检点一下?”
“我不知检点?秦楚,你要不要脸呀?”萧月哼了一声,“好像我和你还没有成过亲,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再说了,你这醋缸能不能不要翻了,你看看他,都快要奄奄一息了,你还这样折磨人,有没有良心呀?”
“没。”
萧月:“……”真是回答的干脆利落,果然是秦楚。
没良心的东西!
秦楚冷漠睇了一眼那个还躺着的人:“死的了吗?”
那人虚弱地抬起眼睛来:“暂时死不了,可这里,可怕的很。”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外面的尸横遍野。”
“那里随时都可能会有活人被丢进来,有些没死的,将死的,会被那些人盯上,然后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啃噬人肉,饮下人血,简直是人间地狱。”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秦楚淡定地点点头,他这才问:“你不怕吗?”
“你不饿吗?”
那人摇摇头:“你信吗?我生性信佛,可在生死关头,却啃噬了同类的皮肉,饮了同族的血,我觉得自己好脏,我想要默默地离开那里,到这里来寻死。”
“你既然是要寻死的,何必过来,等那些刚刚被关进来的活人将你啃噬了,你就死了呗。”秦楚的话,对任何人来说都十分具有冲击力。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应该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秦楚的话语了。
萧月用手肘捅了捅秦楚:“人家才刚刚醒过来,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过分。”
“的确是逻辑不对呗。”秦楚冷静地分析道,“明明就是自己不想死,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人肉过来的,一定是听到我们两个被丢尽来了,这才躲到这里面来,免得被我们吃掉。”
那个人垂下了脑袋,就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
“还信佛了,这种人,佛门都不收的。”秦楚哼了一声。
虚伪!
萧月笑了笑:“好了,就你最正直,行吧?”
顿了顿,萧月才道:“你在这儿多久了?”
“十天了。”那个人叹了口气,“我想出去,你们能够带我出去吗?”
“万一你在半路上想要吃我们怎么办?”
很显然,秦楚是拒绝的。
凭什么要带着男人上路,这个地方危机四伏,他才不愿意加些不确定的因素在身边,不用多想,这个人绝对是拖累。
可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牧兰,牧兰果的牧兰。”
“真是个有趣的名字,”萧月笑嘻嘻地说道,“对了,我这里还有颗牧兰果。”
说着她便从存袋里面将牧兰果给取出来:“你饿了就吃,垫垫肚子,反正饿的太厉害的人,是不能够吃干粮的,我这儿也只有这个适合你吃。”
牧兰从萧月手里接过牧兰果,红彤彤的牧兰果让人看了就十分有食欲。
他满足地一笑:“这果子……”
“有个好心的婆婆给我的。”萧月笑道,“她人很好。”
“嗯。”
“你能起来吗?”
牧兰摇摇头:“腿有点发软。”
萧月立刻就看向秦楚,秦楚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像个发脾气的孩子:“我不!”
“那我来。”
她刚刚一伸手,秦楚果断地拍掉她的手,然后一把将牧兰从地上捞起来,然后往墙壁上一丢:“你扶着墙,满满走。”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须弥山尊上,居然来这儿扶一个陌生人?
萧月本来就不指望秦楚做什么,能够这样已经很好了。
秦楚冷冷地扫了一眼牧兰,然后就像宣示主权一样:“听好了,我也觉得我媳妇儿漂亮,但你不能够一直看着她,不,严格意义来说,你不能看着她。”
萧月脸色已经跌到了谷底。
还能够这样操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