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眼拙,我还真的看不出来。”萧月悻悻一笑,她真的没有这样超高的技能。
她只是昆仑圣女,她只是有一副九幽圣体,她又不能够还原死者的真面目,她怎么看得出来?
“我的先父和圣女是同门。”
“都是昆仑的?”萧月点点头,“那我们还算是有缘,你还真的可以称我一声姑奶奶。”
对于萧月的没心没肺,秦楚都看不下去:“昆仑七子吗?”
“正是!”
萧月登时来了精神:“是谁?”
昆仑弟子众多,每年不知道多少显赫世家要将子弟送到昆仑来修行,但至于父君收火不收都是未知之数,不过能够位列昆仑七子的,并不是看家世,就她所知,有两三个人家世根本是惨不忍睹。
连普通都算不上,有孤儿,有乞丐,反正就是和父君合眼缘,有天赋就能够被带回昆仑,假以时日,修为日益精进,就成了昆仑七子。
萧月倒是没有想到,刚刚她才和浩源大师兄邂逅,虽然大师兄的遭遇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但至少她会想法子将浩源大师兄给带走的,到时候还在生的师兄弟能够在团聚在昆仑,已经是一大快事了。
“邢墨。”
“嗯?”
萧月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是谁?”
“先父,邢墨。”
萧月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仁,邢墨?就是害了浩源大师兄的邢墨?
她记得邢墨,那个腼腆到不能再腼腆的师兄,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害了所有人都敬重的大师兄,她是不能够忍受的。
虽说,现在他已经死了。
“你刚刚说求我什么?”
“求圣女,允许我带先父返回昆仑安葬。”
“不可能!”萧月回答的斩钉截铁。
害了大师兄一生,难道真的是死者为大,他客死异乡,是因为作孽太多,他们昆仑,容不下这样的叛徒。
她握紧了手里的雷劫石,紧抿着红唇。
“为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萧月摊开手掌,那块戒指还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之中,只是那枚黑色的宝石在她白皙皮肤的衬托之下,显得无比夺人眼球。萧月哼了一声:“这是雷劫石,乃昆仑八大神器之一,你说,为何会在你这儿?难道不是邢墨给你的吗?他是我们昆仑的叛徒,我为何要让他的尸骸回到昆仑?”
大师兄的仇,还没有报!
“这是雷劫石?”
对于神器,牧兰还是知道一二的,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出生就一直不离身的戒指居然是神器。
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这是昆仑的神器,你是不是就要利用神器来满足你的私欲?”萧月看着戒指上面蒙上的一层利欲熏心,“瞧瞧呀,神器之上,全都是你们的私欲,你所想的肮脏事全都汇聚到了雷劫石上。”
难怪此前秦楚一直都觉得牧兰怪怪的,他的爆发力如此强悍,原来是因为雷劫石。
只是他没有将雷劫石充分地利用起来。
“我承认,我是有私欲,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知道它是昆仑神器,我一定带着它去找圣女,为先父主持公道。”牧兰说的振振有词,“我绝对不认为,先父会背叛昆仑!先父遗愿,魔族的泥土不能掩盖他圣洁的遗骸,他要回昆仑。”
“既然一心忠于昆仑,那为何要背叛昆仑,残害大师兄?”萧月咬牙切齿,她看着那副遗骸,心里涌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来。
邢墨在他们之中是最不爱说话的,大抵是因为他的出生卑微。
他不像浩源,从小就被父君收养,一直在昆仑长大,他是后来的,本是街边的乞儿,得到父君赏识,才带回来昆仑。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自卑,所以做什么都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他性子内敛,但也可以用木讷来形容,平时也很少说话,根本是七子之中最容易被忽视掉的。
“如果先父背叛了昆仑,为何到死都对昆仑念念不忘?”
“那是因为他想要借助遗骸回到故土,由我来生死人肉白骨,再开启东皇钟!”
“你是不是先入为主了。”
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秦楚,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话出来。
邢墨是叛徒的事,从头到尾都只有浩源一个证词。
但谁又能够保证浩源说的完全是事实呢?
“你什么意思?”萧月不悦地皱起眉来,这是在跟她唱反调吗?
秦楚很认真地说道:“浩源说的你就当真,可大祭司说的你却认为是假的?或者说,你是先听到浩源的说法,所以单方面地认为邢墨就是叛徒,可万一浩源才是那个叛徒呢?”
“不可能!”萧月直接否定了秦楚的说法,“大师兄自小就生长在昆仑,可邢墨是父君半途捡来的。”
“看,你的心,从一开始就有亲疏有别的认定。”
萧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凭什么就认为邢墨不是背叛昆仑的那个人?”
“那你凭什么认定邢墨就是背叛昆仑的那个人?”
“雷劫石。”萧月举起手里的戒指,“这就是证据,如果不是邢墨背叛了昆仑,为什么雷劫石会在他儿子手里?还有,如果邢墨没有背叛昆仑,他又为什么要和魔族的女子成婚生子,还要生下这么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她的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捅进牧兰的心。
“萧月!”秦楚的声音陡然拔高,素来平静的脸,也因为此而浮上一层愤怒,“你这是在人身攻击。”
萧月咬着牙,当着外人的面和她唱反调,该死的秦楚。
她赌气似得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
秦楚追了出来:“萧月,你站住!”
萧月没骨气地站住,她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等着秦楚:“尊上,有何贵干!”
“你别跟我阴阳怪气地说话!”秦楚走上来,“到了现在你还分不清楚谁是混蛋吗?”
“我分的很清楚,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撩完人家就撤退,以退为进,和人唱反调,现在还在人面前晓以大义,不是大混蛋是什么?
秦楚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了?”
“你!”萧月气的腮帮子鼓鼓的,这个让她怎么说?
饶是她再强悍,总归也是个女子,要在人面前说出那些什么话来,还是有点架不住的,她脸皮嘛,在这一刻倒是薄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