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太好吃了！……”
“老板，再给老夫来十个鸡腿……”
九香阁大厅中，一个衣着破烂，留着超长胡须，面容严肃的古怪老人正在痛快的喝酒，大口的吃肉。
似乎是觉得还不过瘾，老人站直了身子，伸手一捞，将自己的外衫系在了腰间，露出松松垮垮的里衣。满意的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又继续吃起来。
“……”
“哎，你说这老头，有没有钱吃饭啊！”
“你看他，一身破烂，还吃成这幅模样……”
“啧啧啧……”
大厅中，原本吃饭的人全都停下来，瞪大了眼看着老人，再看看老人所在的桌子旁边，已经留下的一叠高耸的盘子和一串已经喝光的酒壶。
“哈哈，过瘾！……好！”
又解决完一只烧鸡，老人满意的点头，这么过瘾又畅快的吃法，自己倒是有一顿时间没体验了。
“掌柜的，结账！”
吃饱喝足，老人捋了下自己带着油光的胡须，中气十足的出声。
“客官，您吃好了？”
一听结账，店小二快速的走来，面带笑容。
“还成，老夫也就吃了个七八分饱。”
老人点头，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因为愉悦，反而眯成了一条线。
“呀，这个糟老头不得了，吃成那样了，才七八分饱！”
听着老人说自己只有几成饱，周围看热闹的人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压低了声音交流。
“那成，客官，您这前前后后，七七八八点的都是咱们店的招牌。再加上您喝的这十壶女儿红。一共是一百两银子。”
店小二麻利的拨弄着算盘，一文不少的算出应该结的账。
“什么？！”
这下轮到老人吃惊了。只见原本眯着的眼瞬间睁大，似乎对自己能吃掉一百两银子的东西表示不信。
“客官，您的账单，确实是一百两不多不少。”
店小二面上带了适度的笑容，开口答道。
“老夫看看，你这店小二，莫不是在坑老夫吧！”
一把抢过算盘和记账的，老人一目十行，越看，眼睛瞪的越大。
“这……这，这。”
啪一下将算盘丢下，老人吼道，“这分明就是黑店！黑店！想坑老夫……”
“嘿！我说，你这臭老头，没钱吃饭，就不要来我九香阁，我们九香阁的东西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收你一百两，还算便宜的了！”
见老人想要赖账，店小二的态度立刻十八度大转弯，一个变脸，就已经是横着眼睛了。
“就是就是，这么一个老头儿，吃了那么多东西，还好意思赖账！”
“你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有钱付账的人啊！”
见老人没有付钱，周围本就嫌弃他的人开始起哄，嘲讽声一阵高过一阵。
“臭老头，你到底付钱不付钱？”
见旁观的人都支持自己，店小二的气势高了不少，冲老人吼道。
“老夫，老夫……”
老人眉头一皱，伸手在自己裤兜里摸了几下。
“快点，臭老头！”
店小二不耐烦，敲了敲桌子，示意老人拿钱。
“老夫，老夫只有……”
老人一犹豫，啪一下！从自己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几张银票。
“呐，老夫只有这么多钱，要不要随你！”
说着，老人扁嘴，嘴里还在小声的碎碎念，“黑店，坑死老夫了，一顿饭要这么多钱。”
边说还边摇头，似乎自己给的钱还多了，亏的是自己。
“一张，两张，三张……”
店小二拿过钱，嫌弃的两个手指提着在数。
“嘿！滚你个臭老头！”
店小二将银票收进衣服里，朝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就这么几张，又破又烂的银票，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两，糟老头，你坑老子是吧！”
店小二开始骂骂咧咧。
“不要是吧！不要给老夫，黑店！”
老人被骂了也不生气，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二十两银票上了。
“不要？吃老子的东西还有不要的道理？”
店小二又将银票往里塞了塞，回头冲身后喊道，“来呀，打手都给小爷上来，这儿来了个黑吃黑的！”
说着，店小二还看老人两眼，“糟老头，你就等着吧，看老子不叫人揍死你！”
“揍老夫？”
老人吃惊，嘴角两边的胡须随着嘴巴一张一合上下飘动。
“对，揍不死你，吃饭不给钱！咱这九香阁，还从来没有黑吃黑能离开的。”
说话的时间，店小二叫的打手也到了，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大汗，抱着膀子站在店小二两边。
“给我上！”
一声令下，店小二身后的大汉一拥而上。
“哎，我说你这人……！”
老人上蹿下跳，躲开大汉伸来的手。
“还敢躲？！”
看着自己的打手没有打到老人，店小二一怒，“给我打，抓住了往死里打。”
“打不着，嘿，打不着我！”
只见老人满屋乱窜，时而上，时而下！无论几个大汉扑向自己，都能躲开。
“你这人，老夫都付过钱了，还如此蛮横，黑店就是黑店，不讲理！”
又是一群人扑过来，老人一个转身，躲避开来，又一个闪身，原本还在靠窗的他，已经站在了店小二身旁。
“来呀，来打老夫啊！”
说着，老人还朝打手吐了吐舌头，又靠近了店小二几分。
“兄弟们，给我上！”
几次扑空，还被如此挑衅，大汉们一怒，一股脑的扑向店小二的方向。
“哈哈！”老人大小，纵身一跳，一群大汉扑在了店小二身上。
“哎哟！”店小二惊呼一声，自己快给压死了，“都给老子起来！”
“死老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揉着腰，店小二慢吞吞的站起来，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嘿嘿，你打不着老夫！”
老人一笑，又跳开了。
“给我……”
“哎哟！谁，谁打老子！”
店小二话还没说完，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就向自己飞来，正中鼻梁，店小二的鼻子，立刻就流出了鼻血。
“给老子出来，敢做不敢当是吧！打了老子没胆子出来了？”
没有人出来，店小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大吼一声。
“我！”
一个女声响起，原本围观的人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