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好好的告个别。”
余婉清越是哭的厉害,王警官越是开心,他尽量的憋住笑意,故意躲开和余婉清眼神的碰撞,再次指了指时云澈:“我看他真的快要不行了,别留下遗憾。”
这时的余婉清,确实不像那晚那个灵巧聪明的她,似乎刚刚那场群殴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挥散不去,被二三十个人围殴,还是拿着那棒球棒使劲地打,任谁也没有力气还手,更何况,时云澈的头部还一直在流血。
她不像别的女孩,要是遇见这样的事情,肯定都会抓狂,甚至恨不得马上扑到是时云澈的身边,然而,她连哭都能隐忍。
或许,也只有时云澈的这个办法,才能将她骗过去。
“嗯。”
余婉清乖巧的点了点头,哭的梨花带雨,脚下就如套着铁链般磨磨蹭蹭,慢慢的走近时云澈,但能看出来她整个人在发抖,不停地发抖,也许,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触碰到的脉搏已经是停止跳动的。
听见余婉清的哭声和脚步声,时云澈卷缩在地上,忍不住笑了笑,身体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余婉清晃眼一看,欣喜地回头大喊着:“警官,他好像还是活的。”
王警官见她那模样,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随即又收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着:“你吓我一跳,你走过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哦。”
这时,只见余婉清走到时云澈身边,她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他依然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余婉清先是凝神盯着时云澈紧闭的双眼,然后,眼泪再次犹如珍珠般落下,她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产生幻觉了。
“时云澈,你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余婉清突然哽咽,呜咉呜咉的喊着:“我要你活着,活着你懂吗?”
她拽着时云澈摇了摇,可他始终没有反应。
余婉清的心顿时碎了一地,还要光着脚在上面踩着,那种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正当她哭哭啼啼地蹲下鼓足勇气伸出右手想要去试探他的脉搏时,突然,时云澈睁开眼睛伸出手一把拉住她,她一时重心不稳,倒在了时云澈的怀里。
时云澈握住余婉清的手,低头看向余婉清,声音多为宠溺:“余婉清,刚刚以为我死了,是不是很难过?”
“时云澈!你王八蛋!”
余婉清倒在他的怀里,侧眸凝了他两眼,眼眸里满是泪水,随后,气愤不已地从他怀里挣扎出去,然后迅速从地上弹了起来,想必,她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吓的不轻,先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在时云澈的面前,怒吼着:“装死是吧?骗我好玩吗?”
“我让你骗我,骗我!”
余婉清使劲地拍打时云澈,疼地时云澈大喊饶命:“余婉清,我现在全身都是伤,你下手轻点。”
“哈哈哈哈,别下手太狠,他现在全身是伤,马上救护车到。”王警官见此状况,笑的合不拢嘴:“我们可不是骗你,这只是时云澈的小伎俩。”
“人民警察!!!”余婉清别耍的团团转,欲哭无泪地看向王警官:“您怎么也帮他?”
“我可没有帮他,我只是让你去确认一下他的状况。”王警官和身旁的那个警官相视而笑,一同说道:“那小子要不是一直防护意识比较高,恐怕早就只剩半条命了。”
这时,梁静走出小房间,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余婉清的表现,多为调侃:“余婉清,你这人真是矫情,要不就是完全冷漠不理别人,要不就是为别人哭的死去活来的。”
“梁静,少废话。”余婉清哭嚷着瞪了两眼梁静:“你现在还嫌事儿不大是不是?”
梁静一语道破:“你明明就喜欢时云澈嘛,还端着那架子干嘛?”
“梁静,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余婉清的脸颊,从刚刚的青白色,迅速地蹿红至脖子处,不好意思地扫视了一周,吼道:“你那嘴巴自己用胶布再黏上。”
“……”
“梁静,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时云澈躺在地上,眼睛往上瞟了几眼余婉清,嘴角勾勒出一丝得意:“你余婉清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我时云澈!”
“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嘚瑟?”余婉清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够了!”
“余婉清,是不是我要从清水河上跳下去,你才敢承认你喜欢我?”
余婉清气地脸青朝着时云澈吼着:“时云澈,不是你说的,你要是喜欢上我余婉清,你才从镇上的清水河上跳下去的吗?”
“我现在为了你被打的这般模样,还不够喜欢你?”
“……”
余婉清无言以对。
5分钟之后,救护车到了,时云澈被抬上了车送去医院。
余婉清,梁静则和那帮人一起去了警察局录口供,陆陆续续的经过了大概3个小时的折腾,余婉清和梁静总算是可以离开警察局了。
“警官,那个……”临走之前,余婉清以上厕所为幌子,跑去找王警官打听时云澈的消息:“时云澈在哪家医院啊?”
王警官凝一眼余婉清,继续埋头工作,笑而不语。
余婉清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再次询问:“哪家医院啊?”
“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嘛。”王警官抬头看了看余婉清,揶揄道:“放心,那小子虽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他是野草命,死不了的。”
野草命?
余婉清被王警官这句话给震撼了。
一向不可一世的时云澈,怎么会是野草命?
余婉清站直了身体,狐疑地问着:“什么叫野草命?”
“那小子,从上初中开始就惹是生非,到现在进警察局的次数,应该比回他家的次数都多吧,但时云澈本质一点也不坏,他每次打架斗殴几乎都是冲动的为别人出头,记忆犹新的一句话是他说,因为那群朋友比家人更亲,所以,很多时候,他宁愿待在警察局,也不愿回家。来的次数多了,局里的同事都对他很熟悉了,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野草,因为,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王警官说道这里,先是笑了笑,而后,又笑容尽失地叹了叹气,摇头继续说着:“之前因为联系不到监护人,几经调查,才知道他父母常年经商,基本都在美国驻扎,每次让他父母来警察局将他领回去再教育,可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时云澈真不该叫时云澈,他就应该叫时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