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余婉清再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凌晨5点才安然睡着。
不料,第二天清晨,梁静急急忙忙的破门而入,原本周末能好好的放松一下,此刻梁静的入侵,惊扰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养精蓄锐的余婉清,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很不耐烦地吼着:“梁静!谁放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梁静完全没将余婉清的怒火中烧放在眼里,神色慌张地将房门反锁后,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似的,眼神神秘的坐在床边掀开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余婉清,然后,小声地说着:“余婉清,你家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余婉清一脸无奈,很不情愿的睁开迷离的眸子,“梁静,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真不是我八卦。”梁静再次伏在余婉清耳畔,小声说着:“今天早上听我爸说,前些天还看见几个大汉闯进你家,里面动静还很大,又是摔桌子,又是砸东西的,你妈吓坏了,一直哭。我爸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后来你爸回来了,那些人好像说你哥赌博输钱的事情。”
“我哥?”
余婉清一惊一乍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你是说,我哥又赌博?”
“大小姐,你别这么大声嘛。”梁静捂住余婉清的嘴,沉了沉眸委屈地说着:“上次,我爸说在赌场看见你哥,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把我臭骂一顿呢。这次,这些人闹到家里来了,现在算是一锤定音了吧。”
“昨天怎么没听你说?”余婉清还是不相信,她回家的时候,明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而且,任何物品都没有损坏。
梁静十分不悦地戳了戳余婉清的脑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也是刚刚才听我爸说的,这不以出去买书的借口,赶紧来给你报告了。或许是因为昨晚时云澈他们闹的,我爸以为是讨债的。”
余婉清眉头一皱,“我还是不相信。我哥是发誓再也不赌了的。”
“我爸还说了,几个月前在他朋友的茶楼看见你哥时,他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毕竟知道你哥人在深圳,当时虽说没看见他赌博,但还是有点起疑心,于是,每次都有意无意的提醒你爸妈给你哥打电话,结果,还是出事了。”梁静表情十分狰狞地讲着那个过程,“你要知道那些赌博的很多人都是放高利贷的。”
“有完没完啊?”余婉清心里开始发慌,害怕,但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说着:“别危言耸听了。”
见余婉清依然不相信她,梁静眉宇紧拧,“我可没有危言耸听,余婉清,你不相信我,会后悔的。”
“好啦,好啦。回去吧。”余婉清将门打开,假装若无其事地把她给推出门外,并且信誓旦旦地选择相信自己的哥哥,小声地在梁静耳畔支吾着:“我相信我哥,他绝对不会再赌了。”
梁静急赤白脸转身看着余婉清,“你真的不能再这么自我催眠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我不相信!”
余婉清不相信,只要她爸妈没有说一个字,只要他哥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永远不会相信他哥哥还会执迷不悟的去赌博。
随着一声“嘭”的关门声,梁静似乎也看到了绝望,这个余婉清太倔了。
“怎么了?”
余妈将早餐放在饭桌上,随后扒拉着余婉清的门缝,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又把梁静给轰出去了?”
余婉清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将门打开和余妈对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本想将心里的疑问全盘托出,可看着妈妈脸上显眼的皱纹,一下又给憋了回去。她从余妈身边擦家而过,走到饭桌旁,拿起家中早餐必吃的包子,询问着:“我爸呢。”
“你爸出去买菜了。”
“我爸那么懒的人,什么时候学会买菜了?”
“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特别的有兴致。”
“快退休的人了,想提前感受退休生活?”
“也许是吧。”
余妈笑容满溢地走向余婉清,坐在她对面也饶有兴致地说着:“对了,昨晚在楼下唱歌的男生你认识吗?”
“什么男生?”
余婉清突然被问,眸色微变,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余爸自动消失,就是为了个俩母女腾空间谈心?
“就昨晚在楼下唱歌,还用蜡烛摆出心型的男生。”余妈描绘的绘声绘色,仿佛昨晚的场景就在眼前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这你应该认识吧?”
余婉清心虚地摇了摇头,咬下一大口包子,支吾着:“不认识。”
余妈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不认识啊。”
“是啊。”余婉清继续演戏,挣扎地说,“吵死了,昨晚我还扔鸡蛋来着。”
“好吧。”
余妈见她见招拆招,实在没法继续,正在这时,余婉清突然又发问:“妈,最近你们联系我哥了吗?”
余妈将余鹏借高利贷的事情,一直瞒着余婉清,突然被这么问,也打乱了阵脚,瞟了两眼余婉清,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当然,你哥不是每周一次电话给我们嘛。”
余婉清试探着余妈的反应:“那他有说最近公司怎么样吗?或者,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吗?”
“公司最近挺好的。”余妈支支吾吾地应着:“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余婉清不依不饶,“是吗?什么时候?”
“嗯……大概下个月吧。差不多那时候你也放假了吧。”
“放假了,我们这个月底就期末考了。”
“那差不多。”
“对了妈,我家这几天有来什么陌生人吗?”
余婉清突然提到陌生人三个字,余妈脸色瞬时煞白,呼吸急促。
“怎么了?”
余婉清见妈妈脸色狰狞,似乎在那一瞬间判断出了梁静所说的都是事实。
余妈缓和一下,说道:“没事,我就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有,那天碰见楼下的梁婆婆,她说前些天经常看见有几个男人在我们家门口,我就想问问怎么回事?”余婉清这话接的到挺顺口,“是不是找我哥的?”
“是。”余妈说,“那就是你哥的几个朋友。说是要去你哥公司帮忙,顺便来帮你哥拿点东西去。”
“拿东西,需要天天跑吗?”
“年轻人嘛,老是丢三落四。”
“……”
余婉清不得不佩服这将近60岁母亲的反应力,为了将那个消息封锁,就像经历过有素的训练似的,真是应对自如。
那时,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特别提示,余婉清哥哥比她大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