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湘梨似乎是有意拖延时间,她说找个地方,就两个人谈谈。然后,小禄让她带路,很明显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走了这么久,姜湘梨还在前头带路。
“姜小姐……”小禄刚想说下次再谈,姜湘梨就开口。
“到了。”
即将脱口的话只好生生给憋回去,虽然说自己的身份确实重要,但是都这么久过去了,早一时晚一时知道也不差什么了。之所以同意,只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现在么小禄想着下次再谈,却不料姜湘梨这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
两人进了一个房间,一张桌子,还有几个凳子,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很明显,情急之下,姜湘梨是随便就选了一个房间。小禄揉着额头,总感觉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所以,姜小姐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份了么?”小禄开门见山,也不打算说什么客气话了。
“你还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对你总是特别好么?而且,你能拿到的吃的玩的总是特别多么?”姜湘梨心不在焉地说着,心里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
“不记得了,这个跟我的真实身份有什么关系?”小禄进入这副身体,能得到的记忆有限,只是一些重要的片段还能够残留着,供他回忆。至于孤儿院的事情,只怕除了那两块牌子,其他的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可以拿多,可以受到额外的关注么?”姜湘梨笑了笑,说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缓慢,一个字一个字拖着。
小禄皱眉,看了看时间,决定先给陆白婷发个短信——我和别人谈点事情,你先自己玩一会。
发完之后才看向姜湘梨,“当然好奇,所以呢?”
姜湘梨这吞吞吐吐地,不肯一次性讲完的性子真是磨人。小禄只能这样接着她的话。
“自然是有人托院长照顾你的,有一次,我听到院长和别人的谈话,听声音是个男人,他叫院长好好照顾你。”
“男人?好好照顾我?所以,这就是我拿的多的原因?那个男人是谁?”可算是说到重点上来了,小禄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这个男的说不定就是给他写那封信的人。
“我不知道。”姜湘梨耸了耸肩,特别无辜地摊手,“那个男人出来的时候戴着口罩,戴着帽子,我完全看不到他长什么样。”
这是实话,虽然姜湘梨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院长和那个男人谈话,但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以提供给小禄。
“就这样?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小禄按住额头暴跳的青筋。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刚刚浮出水面,结果又被按了下去。就像是你揭开了美女的面纱,却发现她里面还带着口罩。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然而事实告诉他,并没有,真相还远着呢。
“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当时就告诉你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看他当时的衣服和鞋子各种打扮,应该是有钱人,说不定,今晚这场晚会里就有他。”
她实话实说,顺便讲了一堆废话。
姜湘梨的话已经说完了,她也拖不下去了。明明还想在多看他几眼,然而,没有时间了。她知道,谈话完毕了,小禄就会回去找陆白婷了,回去过两个人的世界了。她不甘心,很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明明更早遇见小禄的人是她,结果呢,再相遇已经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谢谢姜小姐提供的信息。”小禄保持微笑,然而他心里已经是一团火了。跟着姜湘梨走了这么久,听她讲了那么多废话,最终只得出一个有钱的男人这个消息,真是让人窝火。
但是,如果他猜的不错,姜湘梨口中的那个有钱的男人和给他写信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从姜湘梨所说的可以知道,院长是知道那个男人的。然而,他去找院长的时候,院长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男人,这个一直叫院长关照他的男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被收买了。
小禄越发好奇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为什么不肯与他相认?这之间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嘛?
越想越多,小禄只好先把这一堆疑问给压下来。
“姜小姐,再见。”小禄大步离开,顺便点了点陆白婷的电话号码。
然而,很久都没有人接,到了最后只有那系统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启动来电提醒功能,您的来电我们将会以短信的方式通知对方。”
小禄十分有耐心地听完了这句话,确定陆白婷真的没有接电话。喝醉酒了?还是怎样?她人现在在哪里?
小禄有些头疼,心里感觉空落落的,眼皮子突然眨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陆白婷呢?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关机?什么情况?就算是喝醉酒也不会关机的吧?难道是没电了?来的时候她才把手机从充电宝上拔下来,还高兴地说什么刚好充满什么的,所以没电这个不可能。
小禄站在他被溅到酒的地方,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笑声,酒杯互相轻碰的清脆声,谈话声……就是没有陆白婷的声音。
陆白婷去哪里了?难道又想上一次被绑架一样?可是,那一次是多亏了华的帮忙,现在华不在,他还怎么办?小禄有点慌,他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对了,姜湘梨!刚才和她谈话就觉得她一直在拖延时间,肯定是为了什么。想到这个,小禄一下子又跑回刚才和姜湘梨谈话的房间。万幸,姜湘梨还没走,她坐在椅子上,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很是诧异,连忙低头抹了一把脸。
然而,小禄现在可没有心情看她那依稀可见的泪痕。他一把冲到姜湘梨面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问着,“陆白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