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楚寻嘶吼着问，她的泪水不停的滚落，血腥又美丽。
顾尽扯了扯唇：“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楚寻低头，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笑声低沉，却隐隐带着哭腔。
“是啊，无力回天了啊。”楚寻轻笑，笑的薄凉，她抬眼看着顾尽和青浅，勾起一抹轻笑：“既然如此，我还留着你们做什么啊？”
“我以为我可以找到他，结果我走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他的身影。”她笑着轻声的说。
“我以为留着你他就可以复活，谁知道却还是我的痴心妄想。”那嘲讽的语气让她看起来悲伤极了，明明是低低的耳语却听的顾尽汗毛直竖。
顾尽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楚寻小心翼翼的用血色的力量给东临编织了一个床，轻轻的把俊俏精致的人儿放上去，还不忘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
顾尽一怔，他忽然有些被楚寻的情深入骨给震撼到，如果把楚寻换成他，如果是青浅死了，顾尽认为自己一定不会做到像楚寻这样，一直坚持了十三年，一直不停的寻找，从来没放弃过。
该是何等的深情不负才能如此的一如既往？
顾尽还在想着，青浅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心啊！”
小心？小心什么？
顾尽迷糊的想着。胸口怎么这么疼？为什么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了？
他低下头，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狠狠的穿透他的胸膛，心脏被那只手捏着，离开他的身体。
疼，疼到无法呼吸。
顾尽扯唇轻笑，那一瞬间，无数的记忆在脑海里疯狂流窜。
他和楚寻当歌纵马，温酒煮茶，做尽了世间所有浪漫的事。
他带楚寻回龙族，本来安安静静的生活被青浅的出现打乱。
楚寻和青浅之间爆发的战争让他头疼，他明知道楚寻是没有错的，但是还是会偏向青浅。
他想笑，他不懂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那么相信青浅。
原来啊，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楚寻，原来啊，他真的自私到无可救药。
他甚至不想放弃自己的命去救楚寻。
谁能知道，当他东临带着满身的血来到他面前时，他的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他东临为了楚寻可以弃王位，可以换血抽骨，而他顾尽呢？
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楚寻，难怪楚寻会那么喜欢东临，难怪楚寻会一点也不喜欢他。
他顾尽给过楚寻什么？
他顾尽不过是东临的一个替代品。
记忆的最后一幕，就是东临的手握着他的心脏穿透他的胸膛。楚寻坐在地上哭喊，东临的神智一点点的回来。他听到东临温和的声音说：“爱你如初，是骗人的。”
他听到东临用温和的声音说：“他一世不爱你我就杀他一世，他生生世世不容你我就毁他生生世世。”
顾尽轻笑，他并没有错过楚寻的那句喜欢他的话。
他看着楚寻魔魅的目光轻笑了一声：“原来，你真的喜欢过我啊……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