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柯,我没那么娇气。”楚寻无奈的看着他,孟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阴沉,他盯着楚寻,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管你娇气不娇气,只要有我在的时候,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自己,你听到了没?”
楚寻耸耸肩:“一节神骨而已。”
一节神骨而已,无论如何都不会比东临哥哥为我做的事情多,如果用我的一节神骨可以换的东临哥哥的记忆,那么…我是心甘情愿的。
楚寻轻笑,她抬起头,轻轻的将孟柯盯着,嘴角的笑意是整个魔族内,最美的风景。
“我不允许。”孟柯低沉着声音重复:“绝对不会允许。”
楚寻似乎有些烦躁,她皱着眉:“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允许或者不允许并不能干预我。”
被楚寻说的话给噎到了,孟柯只能无力的紧握自己的手,片刻后又无奈的松开,他苦涩的轻笑了一声,禁不住的用手盖住自己的脸,是啊,他差点忘了,他又不是她记忆中的东临哥哥,有什么立场去管她啊?她想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她凭什么听他的啊?
楚寻说完这话之后,狠狠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东城和桦烨,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微微皱眉:“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东城点点头,孟柯听见这话的时候轻轻的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轻声的呵笑,片刻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你注意身体。”
楚寻走了之后,东城的目光一直看着孟柯,桦烨有些懵,他看了一眼东城又看了一眼孟柯,如果不是知道东城的性取向,桦烨险些以为东城是个断袖。
“怎么了?”终于忍不住这种煎熬,桦烨无奈的先打破安静。
东城猛地回过神来,那一瞬间的慌乱让桦烨有些错愕,他看到那个一向横冲直撞的东城微微低敛的眉眼,似乎有些无尽的激动,他抬起头,视线狠狠的盯着孟柯,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片刻后,他抖动着双唇,颤颤巍巍的问:“你…你是不是东临?”
孟柯一怔,忽然勾起嘴角笑的如同春日的暖阳,他眯着眼睛,笑容和画像中的人神似,可那一点也不相似的脸让桦烨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是东临?”
孟柯无奈的看着他,轻笑出声:“桦烨,怎么都这么久了,你却还是没有变得稳重一些,真的不知道妖族这些日子是怎么继续存活下来的。”
孟柯这话一出口,桦烨和东城齐齐的愣住了,桦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反应过度的用手指着孟柯,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片刻之后,孟柯无奈的笑了一声:“你怎么了啊?傻掉了么?”
桦烨立刻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在平静自己的心思,片刻之后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把自己还抬着的手用力的放下,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你居然…居然…”
孟柯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居然怎么样?还活着?”
东城此时依然愣在原地,孟柯无奈的走过去,轻轻的拥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的说:“哥,好久不见啊。”
东城的眼泪一瞬间就流淌了下来,他咬着牙,颤抖着声线说:“好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那故作凶狠的语气让孟柯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微笑了一下,把手轻轻的放在了东城的后背上,喃喃自语的叹息着:“哥,我还在呢,还活着呢。”
东城忽然就哭了,他抱着东临,哭的昏天黑地:“我以为你死了,虽然你的灵魂印记还在,可是我怕,怕你再也回不来了,你真傻,为了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变成这幅模样,甚至连相貌都不得不发生改变,东临,放手吧,我们放手吧,这样太累了,东临!”
孟柯轻笑:“哥,我早都回不了头了。”
“东临,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楚寻所找到的那个人是谁?”桦烨轻声的问。
“顾尽。”孟柯把东城放开,然后把身旁的手帕拍在东城的脸上,胡乱的帮他擦了擦,然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这个名字。
“顾尽?!”桦烨一下子就炸了:“他居然还有脸活着!”
“他怎么会被楚寻当成你?”东城把自己脸上的手帕拿下来,细心的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掉,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然出声问道。
“这一次的顾尽长着和从前的我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回事啊?”
孟柯抬起头轻笑一声,眼睛里是化不掉的缱绻深情:“因为一些原因,我永远都不可能和楚寻在一起。所以他生的和我相似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还可以替我爱着楚寻,可以用东临这个身份活下去,可以…让楚寻不因为我的死去而难过,这样多好。”
“东临,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一切她都不可能知道。”桦烨笑了一下:“你做的所有的事情可能都是徒劳无功的,到头来,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却都还是别人来替你享受,真的对你很不公平。”
孟柯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公不公平的,只要楚寻能开心,就是对我最大的公平。”
“你真是够傻的。”桦烨轻叹:“我认为,楚寻根本不爱你,要不然怎么会认不出你?”
“只要我主观意愿上的想让她以为那个是我,那么那个人就是我,我总会在她有怀疑的时候出现,打消她所有的怀疑,我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亲手把她推给别人的。”孟柯似乎是无所谓,他轻笑了一声,笑的让桦烨和东城心疼:“认不出我纯粹是我自作自受,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无论怎么样,最后的结果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你这又是何必呢?”东城叹气,手放在孟柯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孟柯莞尔一笑,语气格外坚定:“就算娶了她的人不是我,我也要让她以为自己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