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炎寒的客人
某R2018-01-29 20:053,572

  “阿奴?”贺兰雪微有点诧异,他翩然转身,悠悠然然地。

  阿奴从树上翩然落下。

  风采依旧,美丽依旧。

  “夫君果然是多情公子,还没有忘记阿奴。”阿奴微微一笑,向贺兰雪福了一福。

  “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叙旧吧?”贺兰雪轻声问,礼貌儒雅,相当得体。

  “对啊,叙叙旧,顺便,说一些我们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譬如……伊人。”阿奴脸上笑意不减,回答得云淡风轻。

  贺兰雪却蓦得敛了敛眸。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阿奴将贺兰雪一瞬的紧张尽收眼底,心中喟叹:伊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让这两个男人对她如此上心。

  贺兰雪犹疑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侧,信手推开门:“进来吧。”

  这种行为无疑是危险的,可是他不能放过任何来自伊人的消息。

  阿奴微笑,轻盈地转了进去,走过的地方,留下幽香一路。

  贺兰雪随之走了进去,顺手合上门。

  殿内的蜡烛早被宫人们点燃了,一派灯火通明。

  阿奴很自来熟地走至桌边,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又自斟了两杯茶水,将一杯推给了贺兰雪。

  贺兰雪坐到了她对面,却并不伸手接杯。

  “伊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很急,没有功夫磨机耽误。

  阿奴嘟了嘟嘴,做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满语嗔怪道:“这么久未见,夫君也不问一问奴家如何。”

  “不要再叫我夫君。”贺兰雪有点不悦地辩驳道:“我们之间并没有关系。”

  阿奴一直这样暧昧不清,若是伊人知晓了,一定也会迷惑的。贺兰雪不想给伊人造成他与其它女人暧昧的印象。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阿奴委屈地瞟了他一眼,眼波若水,惘然实质一般,柔得人心荡神移,“夫君,难道你真的忘记,那一晚,你对奴家……”

  “那一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贺兰雪冷声问。

  “你不记得了?”阿奴的声音突然变得出奇古怪,仿佛久远的梦呓,从梦境深处浅浅传出,“那一晚,你口中喊着伊人,把我的衣服全部扯烂,扯下我的外套,我的长裙,我的肚兜,你吻着我的耳垂,你喘着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有穿透力,针一般,透过贺兰雪的耳朵,一直传入他的脑里。

  她描述的一切似乎真实发生在眼前一般,贺兰雪的脸色有点泛红,他的呼吸也开始变粗。

  阿奴缓缓地站了起来,她轻轻地绕到贺兰雪的身后,细长的手臂水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

  香葱般的手指轻抚着他的喉结,小指轻动,一枚长长的银针从指缝里慢慢地透了出来。

  银针针头泛着黑光。

  “夫君,我本不想杀你,只可惜,你占了主人的道。”阿奴梦呓般的声音继续响在他的耳畔,那针头,几乎挨到了贺兰雪的皮肤。

  贺兰雪方才已经迷离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清明,正在阿奴就要用力按下去的时候,他眸色一冷,拽住了阿奴的手,在她猝不及防之际,左手稍用力向后扭去,那长针,堪堪划过贺兰雪的发丝,刺入了阿奴自己的手臂。

  “你……”阿奴一阵惊诧,往后退了一步,不解地望着他,“你没有被催眠,为什么?”

  “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又怎么没有防范?”贺兰雪一面说着一面从耳朵里掏出两团棉花团来,而床榻前的帘幕中,也窜出了一只白毛金尾的小貂,冲着阿奴呲牙咧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小白,下去。”贺兰雪挥手赶开了突然激愤的小白,转而面向着阿奴,淡淡道:“你中了自己的独门毒药,以你的谨慎,解药应该没有随身带吧。告诉我伊人现在怎么样,我放你回去。”

  阿奴的容色已经有点青白,淬上剧毒的毒针已经发挥了它的药效,瞬间传达全身。

  若不是她自小与此类毒物为伍,只怕早已经倒下了。

  换成贺兰雪,应该见血封喉。

  可即便如此,她显然没有受威胁的习惯,阿奴低下头,有点楚楚可怜地笑笑,却无惧意。

  “你不打算回答吗?”贺兰雪皱了皱眉,问。

  阿奴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夫君在奴家面前这么关心姐姐,奴家会吃醋的,又怎会回答?”

  “好,那你告诉我另一件事。”贺兰雪凝视着阿奴,一字一句问:“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奴又是一笑,笑容是那么暧昧不清,让贺兰雪本来坚定的猜想,再次充满疑虑。

  她没有回答,而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奴被囚在了天朝?”在阿奴被俘的第二天,炎寒已经收到了跟踪者递来的消息。

  “是,阿奴姑娘本想刺杀雪帝,却失手反被雪帝所擒。”跟踪的人敛眉道:“不仅如此,阿奴姑娘中了仙媚派的独门毒药,现在还昏迷不醒。天朝的御医皆束手无策。”

  “天朝的御医当然束手无策,普天之下,唯一的解药在朕这里。”炎寒锁眉轻道,“你下去吧。”

  那人躬身退下,炎寒独自呆在暗处,坐了许久。

  中了仙媚派的毒,即使是仙媚派的掌门,也顶不过半月。他必须快点把解药送过去。

  只是,贺兰雪会肯吗?

  阿奴从未失手过,以至于炎寒以为,她是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会离开的。

  原来,也不是。

  为今之计,他不能轻举妄动反而引起贺兰雪的警觉,炎寒又坐了一会,终于站了起来,他低头弹了弹衣襟上细微的灰尘,似乎弹掉阿奴带给自己的不安,然后,款步走出。

  今天,他还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不能受到其它事物的影响。

  时日尚早,那人还没到。炎寒信步走了一会,可是心绪始终不能平静,他抬头望了望亮得刺眼的太阳,突然发觉:盛夏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让人心烦意乱过。

  脚步慢移,不由自主地,再次来到伊人所在的小院前。

  伊人已经从上次的虚惊里康复了,炎寒也没有再如从前那般囚着她。她还能端着椅子躺在树影下晒太阳。

  炎寒透过婆娑的树影朝伊人望过去,伊人果然如往日般侧躺着,一动不动,睡得正熟。

  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地洒了下来,落在伊人的脸上,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

  炎寒的脚步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停在伊人的面前,看着那张秀气而干净的脸,忽而有种奇怪的错觉:自己真的认识过伊人吗?

  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如今,看着这样的眉,这样的眼,这样轻颤的睫,炎寒有点困惑了:自己真的认识过她吗?

  阳光下的伊人透明得仿佛童话中的拇指姑娘,是那么纯粹自然,一触即破。

  炎寒久久地望着她,被一种无力感和疲乏感侵袭着,直抵全身。

  他确实不曾认识她,也将永远触手不及。

  炎寒伸出手去,五指成箕,罩在伊人的脸上。她的脸于是拢在了阴影里。

  伊人似有所察觉,微嘟的嘴唇吧唧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堪堪躲开炎寒造成的阴影。

  炎寒微微一笑,手顺势落下,抚在她的头发上。又如蜻蜓沾水一般,疏忽离去。

  伊人一直没有睁眼。炎寒已经转身。

  他没有注意,伊人的搁放在椅侧的手指,一直小心翼翼地刮拉着。

  过了午后,炎寒等的客人终于来了。

  在会客厅,炎寒已经收拾起全部的情绪,重新做回一个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炎国皇帝。

  客人转身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领口与袖口间镶有金边,袍带也为金色,一条盘龙的绣花图案低调而威严地绕于腰间。而男子冠玉束带,高大的身躯如临渊而立的石像一般,随随便便走进来的姿势,已经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来人心中暗惊:炎寒果然是一个强势的人。

  “柳公子,上次冰国一别,别来无恙吧。”来人正在思忖,炎寒已经率先开口。

  他等的客人,正是割据了夏侯封地,正与天朝针锋相对的柳溪。即柳色。

  “陛下日理万机,还能记得在下,实在是在下的荣幸。”柳色已经不复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在一年来官场的摸打滚爬中,在裴若尘当政时喧天的权势下,他已经迅速成熟。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柔弱与犹疑,是那么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柳色公子给人印象如此深刻,又岂是轻易忘得了的?”炎寒淡淡回答:“只希望这次会面后,柳公子给朕的印象会更加深刻。”

  柳色立刻肃颜,他们都不需要拐弯抹脚。

  “夏侯会全面起兵,纠集遗留的裴党攻击贺兰雪,以协助陛下南扑天朝。天朝本就岌岌可危,贺兰雪当政不久,根基未稳,如此内外夹击,天朝一定会分崩离析。到时候陛下取天朝以北的五省十四地。而夏侯则要包括京城在内的剩余七个省。”柳色侃侃而谈,眉宇间意气风发,好像天朝已经是一条被宰杀好的牛羊,他们已经拿好了刀具,就要将它分割。

  炎寒神色未动,似乎一点也没动心的样子,“柳公子愿意帮忙自然是好事,姑且不说事后如何处理疆域。朕曾与冰国女王冷艳有协议,若天朝率先攻击炎国,她才会施以援手。而此番炎国反扑天朝,只怕会引起冷艳的反感。而且以冷艳与贺兰雪的关系,不得不考虑一个极大的可能:冷艳会出于同情和道义,出兵帮助天朝。如果局面发展成那样,炎国也是腹背受敌,还要深入敌后千里作战,到时候左右之拙。夏侯若是反悔,炎国的处境岂非很危险?”

  “夏侯怎会反悔?陛下多虑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夏侯不是一直相当渔翁这个角色吗?而且他先叛息夫人,后叛贺兰淳,再叛裴若尘,这样一叛再叛的人,有什么诚心可言?”炎寒冷冷地问。

继续阅读:第182章 最强势的与最弱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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