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侍寝
低眉流光2018-01-29 20:055,423

  中午小蝈蝈来请示我中午吃什么午膳,想想却没有半点饿的感觉,便叫她不必准备了。

  槿色便准备了些小糕点放在我的桌角边,时不时地拿一块在我的唇角,我便吃了下去。一天居然写了一大半,她给我揉揉酸痛的背和手:“娘娘,明儿个再写中以,晚上的烛火看多了,对眼睛不好。”

  “我想先写好这些,先烧给娘,明儿个我写明儿个的。”连烧七天。

  她便也不劝,拿了软褥子来让我坐得更舒服,写一卷就给我揉一揉。

  快半夜写好一卷,拿来火盆又一张一张地烧着,为娘而烧的往生经。

  第二天接着写,幸得李栖墨没有过来打忧,可快要用晚膳的时候,却有公公过来,槿色说皇上要接我去承乾宫里用晚膳。

  我拧起眉头:“槿色,你去回了公公,说我不过去。”

  槿色有些为难,上前来合上书,轻声地说:“娘娘,是皇上传娘娘去侍寝。”

  “我不去。”还是拒绝。

  她张大了嘴巴,然后又笑了:“那奴婢出去回公公的话,找个理由给娘娘圆过去。”

  再进来,还是为难地说:“娘娘,公公们不肯走,皇上说了务必要请娘娘过去。”

  我烦燥地搁下笔:“我也不想让人为难,槿色,那你收拾着,把这柴给带上。”我估摸还能抄得上的。

  公公请我上车辇,微暗的天色,未央宫的宫女已经将灯笼一个一个撑上廊上,照着那车辇,格外的碍眼。

  我冷冷地看一眼,也不坐,大步往前走着。

  承乾宫里我知是哪儿来着呢,车辇在后面匆匆地跟上来。

  到了承乾宫里,公公说:“娘娘先去沐浴更衣吧。”

  反正都是要洗的,便跟着去洗了,那宫女拿着一块长长的布,我问她:“那是干什么用的?”

  宫女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怔了一会儿才说:“这是给娘娘裹身的,娘娘洗干净之后,便用这长纱布包了放在床上。”

  我沉默,洗净之后拒绝那长纱布,穿上自已的衣服,你当我是死人啊,用长纱布裹着。

  宫女匆匆而上,引我到寝室。

  那里我又不是不熟,我去了之后便说让我上床,我说:“我不困。”

  槿色轻叹:“你们都退下吧。”

  “娘娘,这是宫里的一些规矩。”

  “我知道,可我不爱守,槿色,拿往生经出来,让我抄抄。”

  她无语,但是她还是很听我的的话,取了出来摆在小桌上,使坐在地上认真地抄写了起来。

  想让我为你暖床,你倒是会想啊李栖墨。

  他进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了,一看到我穿着衣服坐在地上抄抄写写的,就很不高兴了:“你不是该在床中吗?”

  “你让我过来干什么?我忙着呢,有什么事你让公公说一声就好了。”

  “傅天爱,别惹恼朕,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给扔开,你是朕的妃子,你得照顾着朕。”

  我咬着笔头抬头看他:“你换人照顾着,我现在守孝,你别碰我。”

  “如果朕一定要碰呢。”他咬牙说着。

  “那你就别怪我会恨你。”

  他彻底恼火,一把过来抽走我我的纸,还将墨砚砸在地上,巨在的响声把我吓了一跳,幸亏我跳起来跳得快,不然墨汗就会溅上我的衣服了,也恼火地看着他:“你有病啊,你砸什么砸,你要是不想见我,你可以不叫我来,你宫里那么多女的,你随便招一个都会善解人意,温柔万分。”

  “开始守身如玉,不让朕碰你是不是,那晚上是谁缠着朕的,那晚不守孝了吗?现在需要朕给你做一个贞洁牌坊吗?”

  他的冷嘲热讽,我没想还嘴。

  也许,是真的学着长大了一些吧,不是什么幼稚的事,也总是去计较的。“那天晚上,我只是想要让自已知道,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那如果朕没有去接你,你和会向莫离一块儿在床上厮滚吗?”

  终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我不语。

  上前去将往生经拿了,再卷上我抄好的,静静地就往外面走。

  叫我来吵架,何必,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站住。”他冷喝:“你不敢回答朕的问题吗?是不是你心虚,还是你本来就这样想的,你不敢看朕,你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我感觉到发狂了,脑子也不正常了,这些话都能说得出来。

  回头看看他,就算是怎么发火,还是人中之龙凤,他很高,比我还要年长,可此时的他,和耍泼的几岁孩儿有什么分别呢。

  “等你冷静些,我再和你说话。”

  “倒是心虚了。”他冷冷地说:“傅天爱,朕真是白白宠爱你了,朕早知你是白眼狼,却仍旧不相信,哺你以血喂之,以为有天,你会心里有着朕,只是朕自已太自信了。”

  “呵呵,宠爱,李栖墨,好吧,那我告诉你,你这张床睡过别的女人,你宠爱我,你不也宠爱着别人,你找别人去吧,别人睡过的床,别再叫我来。”

  抱了东西就出去,才到门坎边,背后一阵风扑上来。

  我下意识要闪走,可是慢了一步,他一把揪着我的手,让我转身对着他,一张脸上密密地布着怒火。

  我仰高脸看着他:“怎么,想打我吗?没事,打吧。你是皇上你爱打谁就打谁,这个道理我懂得。”

  他的手,落了下来,一把抽走我手里的往生经,撕了个粉碎,还愤怒地踩上二脚夫:“朕让你抄,朕让你抄。”

  然后一把将我抱起,远远地就往床上丢,我快速地一翻身,没让他压着,一头长发还是让他抓着了。

  逃不走就一脚朝他踢过去,他抓着我的脚,狠狠地将我的手往床头边上一按,一手紧按着,一手就来撕我的衣服。

  当欲望消解,当冷静再回来,他伸手过来,要抹我的眼角的泪,我一偏头闪开他的手。

  “完了吗?”我说。

  他翻身到旁边躺着,也是一言不发,我坐起身,将那撕坏的衣服还披着,然后有些踉跄地出了去。

  槿色吓了一跳,看着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娘娘,你这是……。”

  “什么也不要问,现在带我回宫里去。”

  槿色脱下衣服给我披着,拢着我的肩护着往外面走,廊上的灯光,照得心也冷冷的。

  在黑夜里才可以放纵自已的泪深流着,那一刻,并不想回到未央宫里去的,不过也是一个笼子。

  我逃不开,这后宫就是一个大笼子,大笼子里面有着很多的小笼子,都是装着小鸟儿的。

  从太液湖上走的,我拉下槿色的手,趁着她不注意就跳了下去。

  那里的水,如此的清,舒服啊。

  槿色惊叫着:“娘娘,娘娘。”

  “你别叫,我不会死,我水性好得很,槿色,你在这儿守着就好了,我喜欢游水。”

  像鱼儿一样,在水底下,任这还刺骨的冷水将我泡个痛快,可惜这是游不出去的。

  身子洗了个干净了吧,浮出水面我笑道:“槿色,衣服不见了,你回去拿件过来吧。”

  “不。”她哭叫着:“奴婢不回去。”

  “那你要我光着身子回去吗?”

  “奴婢再脱衣服给娘娘。”她说。

  我真的不会自杀的,我要活得好好的呢,他伤了我,我不想难过,我答应过娘和莫离,我要好好地照顾自已,要开心一些的。

  我游上岸,槿色将衣服递了过来,我披上,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就怕我再跳下去一样。

  多狼狈啊,我没裤子穿,多亏得这衣服是很长的,可以挡到小脚肚里,可是槿色却只穿着肚兜了。

  回到宫里槿色还是要我再洗一遍身子,说那太液湖里的水不干净,我只得再洗一遍,才穿上衣服。

  身体感觉还有些难受,也没想睡觉,坐在床上想着,我和他以后定是不能好好过日子的了,他真的比不上莫离一分。

  算了吧,就这样吧。

  依然戴上了白鬓花,守孝,就要守足。

  她把我当女儿疼,也把她当娘,最亲最亲的娘。

  未央宫里也种上了桃花,有个小亭子正面对着,我坐在亭子里看着桃花灼灼其华,开得万般的灿烂。

  槿色领了一个小公公上前来,小公公恭敬地说:“奴见才见过娘娘,皇上让奴才给娘娘送东西过来。”

  这么委委屈屈的啊,他的霸气呢,他的恶意呢。

  槿色捧了上来,揭开那黄布盖着的东西,原来是一本新的往生经。

  我接过,翻着看了一下,亭下绿水萦绕,我将书丢了下去,引得那碧波倾动。

  “娘娘。”槿色轻声地叫。

  我看着那小公公说:“你回去告诉他,再也不必送什么东西过来了,随时看我不顺眼了,就一脚把我从这未央宫里踢出去。”

  小公公有些吓着了,槿色打发了他离开,轻叹地说:“唉,娘娘,你何必跟皇上斗气呢,皇上让人送来这个,不就是服了个软吗?说真的一句,在这后宫里,不管是对的错的,皇上从来不会跟人服软的。”

  “这宫里所有的人,对的错的,可是没有一个是我莫天爱。”

  她轻笑:“娘娘所言,也极是,皇上喜欢娘娘,大抵是娘娘的大无畏的精神了。”

  “还精神。”我笑:“唉,这桃花开得真美,槿色,我娘最喜欢桃花了,你知道宫里哪里可以念经文的吗?”

  她想了想说:“在梅林的旁边,倒是有一个,先皇极为宠爱一个妃子,便命人做了一个小庵,请了一些清净高人在这儿,一直还在呢。”

  “好,那便过去吧。”

  那时白雪纷花,雪海染香,如今却成了一片绿色的海,任那风拂起绿浪一重一重。

  小庵很是很安静,那香火的味道如此的静魅人心。

  木鱼声声静,供着的是观世音娘娘,敲木鱼的师太,是如此的安祥。

  我进去跪在蒲团之上,她也没有说一声什么。

  我便跪着,就不想走了。

  她一句话不说,我也不说,就这样静静地到了下午,脚有些跪得痛。

  “太后姑姑,小心些。”庵外是君小乔的声音。

  师太睁开眼睛,然后行了一礼,我避让到一侧,也行了礼。

  太后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只是在这里,她并没有说我什么。

  她跪下,也是拜着,求着。

  最后看我一眼说:“静妃,你也送哀家回去吧。”

  “是,太后娘娘。”

  我跟了出去,槿色有些紧张了起来。

  太后说:“如今皇上身边,也只有三位妃嫔,一个是玉妃,一个是沅妃,一个是你,静妃。”

  这地位,还尊贵得紧嘛。

  一个是过气了,一个是因为要生孩子了,而我还风华正茂。

  “现在是三月,五月是哀家的生辰,你作为后宫妃子,有些事哀家便也只有交于你做。”

  “是的,太后。”

  不管你弄什么阴谋出来,我都冷静着,不让你抓到什么把柄。

  “跟着到慈恩宫里来吧。”

  跟了进去,太后带着我去一个房里,只见君如玉正在在画着一幅很大的画,一见我们进来,赶紧上前来行礼。

  太后淡淡地说:“不必多礼,静妃,如玉虽然样样皆懂,奈何不是宫妃之人,这事儿,你就和小乔,如玉一块儿做吧,刺绣你不懂,画画你不懂,但是抄写经文,你倒应该也会吧。”

  “会。”

  “那你便在这里做吧。”她说:“小乔,你也留下吧,这儿清净,别让宫女来打忧。”她出去,顺便槿色也带了出去。

  太后居然没有为难我,让我感觉怪怪的。

  君如玉朝我一笑,轻声地说:“静妃娘娘,这些画儿已经画好了。”

  也不是很多,可是要求字迹要很美,很柔很美的字,像是分花拂柳一样,而且也不像是字,而是那些符一般,所以必须先练着。

  君小乔在练,我也练,君如玉画完她的大画说:“好几个月,终于是画好了,现在得赶着绣。”

  我和君小乔也只是瞥了她一眼,绣花的事,不要找我们。

  “听说你和我皇上哥哥吵架了。”君小乔觉得无聊,于是幸灾乐祸地问了一句。

  我笑:“不是吵架,本来我们就合不来的。”

  “真的。”

  “是的。”

  “那皇上哥哥为什么不废了你?”她很可爱地问了一句。

  于是我微笑地说:“这倒是要小乔你努力啊,我向往冷宫那地方呢。”

  “哼。”她冷哼。

  “小乔你不想做妃子吗?”我逗她。

  “娘娘头上戴着白花,是不是?”君如玉轻声地问我一句。

  我淡淡地一笑说:“没事,有时间我跟你学刺绣吧。”就算是没有了娘,还有我,我还会给莫离做衣服的。

  “好啊。”她很高兴地应下:“能教娘娘是我的福份。”

  “姐姐,你也不看看她那样儿,牛能拉得上树吗?”

  君小乔你这小样儿,不踩我你就难受啊。

  索性不学了,反正还久着呢,便走了过去看君如玉绣那观音云海。

  先是找线,她告诉我底线要用什么,然后是穿针,很大的一块白布,用绣框弄好,她上上下下就绣了起来,倒是挺快的,让我是惊叹万分啊。

  她软声地说:“其实学这些,并不难的,轻点细心点耐心点,就不会刺到手了。”

  “哈,姐姐,她有耐心吗?”

  “君小乔,你的猴子吗?”

  “没有猴子,你就放王了吗?”

  “……。”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挥着不耻下问的精神:“什么意思?”

  君如玉沉默,只是唇角弯起了一些笑意,这聪明的女人是懂得的。

  我清清喉咙说:“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猴子也不在,你当王了。”

  “哇,你骂我。”她哇哇叫了起来。

  “我没骂你,去吧 去吧,去告状吧。”就会向她的太后姑姑装孙子。

  君小乔咬牙:“我就不去。”

  “乖,坐下,好好写。”

  她气恼啊:“我就坐,你能拿我怎么着。”

  可怜的孩子,那你就站着吧,其实是你太多话了,好好地给我罚站。

  还是她心甘情愿的啊,君小乔是如此的可爱,心思儿单得比我还要纯。

  我腻在君如玉的身边,学着刺绣。

  用心做一件事,一定能做得来的,我相信。

  公公在门外轻声地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静妃娘娘,君小姐出来用膳。”

  君小乔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了,咬着唇狠狠地瞪着君如玉,似乎在怪君如玉没有帮着她一样。

  君如玉有些轻叹地一笑,还绣了几针,然后放着说:“我们都出去吧,静妃娘娘先请。”

  “如玉,你会做衣服吗?”

  “会啊,娘娘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如玉给娘娘做。”

  “不是,我想学。”

  君小乔急着出去,一挤她,她身子有些摇晃,我扶着她:“你手好凉。”

  “坐久了便是这样的,御医说这是气血不通。”她涩涩地一笑:“没事儿的,谢谢静妃娘娘关心。”

继续阅读:第二百五十四章: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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