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在镜子前一套套试着衣服,看似不施粉黛,实则高光阴影腮红睫毛眼线粉底一个没落下,对付老直男,一定不能浓妆艳抹。
也许……老男人喜欢小姑娘?
阮姣穿着水手服,捧着一个小蛋糕,特别卡哇伊地按响了门铃。
何谓一脸警惕地问了一声:“谁?”
阮姣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挤出可爱的娃娃音:“何谓,是我。”
见有人喊自己名字,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何谓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门缝,右手摸在了腰间的枪上。
阮姣自带背景音乐和光芒,以慢动作姿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嗨,何大哥。”
吸气,弯腰,挺胸,提臀,努力凹出清纯的S形状,两眼冒着小星星,捧出了小蛋糕:“我搬到你家隔壁了,这是见面礼。”
娃娃音说多了,阮姣嗓子有点疼。
何谓面无表情,砰一声关上房门。
阮姣的鼻子贴着门板,撞得通红,蛋糕撒在雪白的胸口,狼狈不堪。
也许……老男人喜欢老女人?
阮姣换上旗袍,把头发卷成《花样年华》中张曼玉的造型,挑高眼线,做妩媚状,撅着嘴,倚着墙,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按了足足五分钟,裹着浴巾的何微皱紧眉头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间,恶狠狠盯着阮姣。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带我一起走。”阮姣穿着暗花旗袍,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神忧郁而哀伤。
“有毛病!”何谓壮硕的上半身伤痕累累,弹孔刀疤像勋章一样昭示着这个男人不平凡的一声。短发上还有水珠滚落,粗犷的五官看不到半分柔情,肌肉虬结的身材是个十足的莽汉,他哪里会看什么《花样年华》,只觉得这个小鲛人脑子有毛病,半夜三更装神弄鬼让人不安生。
“砰——”门,无情关上。
阮姣捂着鼻子,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灯光照在她身上,像条狼狈的鱼。
也许……老男人喜欢制服诱惑?
阮姣飞快脱掉旗袍,换上清纯的护士装,在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在通红的鼻子上又压了一层粉,这才一脸温柔地按响了门铃。
无人开门。
阮姣开始敲门。
从弯曲的手指到紧握的拳头把门砸得咚咚响。
依旧无人开门。
阮姣开始发狂地用脚踹。
何谓突然打开房门,阮姣一个不稳,直接以劈叉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何谓居高临下,握紧了拳头,作势要揍人了。
阮姣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巴巴地爬起来,用听诊器靠在何谓结实宽广的胸膛,眼泪汪汪地说道:“宝贝,让我听听你的心,还有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容纳我的灵魂。”
何谓一脸蒙圈:“说人话。”
阮姣伏在他胸口,仰望着她心目中的英雄,娇声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老婆?”
何谓冷哼一声:“老婆没有,倒是有个儿子你要不要?!”
“我不介意当小妈。”阮姣听着何谓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一脸花痴。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再这样我直接把你抓了卖钱!”何谓铁钳般的大手直接推开了阮姣的小脑袋。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铁汉子!
阮姣跌坐在地上,抱着何谓的大腿,勇敢地闭上了双眼:“卖吧,你要我的心还是我的肝,我的鳞片还是我的眼泪……何大哥,只要你说一声,我整个人,不,整条鱼都是你的!”
何谓惊愕地张大嘴,看来这条小鲛鱼是傻的,卖也卖不了什么价钱。
何谓大腿一抬,直接把阮姣踢了出去,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塞上棉花,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MD,这个难缠的家伙竟然找上门来了,传出去,他一世英名就毁了。
阮姣狼狈地扶着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回到了房间。
沉思片刻,决定破釜沉舟,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叮咚,叮咚——”
门铃又响了。
何其多等了半天,也不见老爸开门,只得拿下耳机,走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一个裹着浴巾的美女紧闭着双眼一脸大义凛然的就义表情,突然就扯下了浴巾——
何其多立刻在视线中打上了马赛克,捂住双眼,鼻血却顺着鼻子缓缓落下。
咦,怎么没动静?
阮姣睁开一只眼,赫然发现对面站着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双手捂着眼睛,鼻血啪啪落在地上,越流越多。
是儿子!
“你爸呢?”阮姣闪电般捡起浴巾裹出了泰国服饰的造型,双眼闪烁着母爱,一脸慈爱地问道。
“我爸……我爸睡了。”何其多仰着头,嗫嚅道。
“别怕,我穿上衣服了。”阮姣慈祥地看着何其多,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何谓。
“哦。”何其多眯缝着双眼,确认她穿好了,这才睁大双眼好奇问道,“你和我爸在干吗呢?”
“我是你爸的女朋友。”阮姣眨眨眼,给自己加了个身份。
“噢,我爸倒是挺那个什么的,小姐姐看起来好年轻啊。”何其多看着阮姣的模样,也就二十来岁,这样看来他爸真的是老牛吃嫩草了。
“不不不,你别看我长得年轻,其实我已经很老了。”阮姣就怕别人误会她年纪小,“别叫我小姐姐,叫我小妈吧,我和你爸结婚迟早的事。”
何其多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喊了声:“小妈。”
阮姣得意得眼睛都笑弯了,突然何谓巨大的黑影罩了过来,他拽着何其多直接拖了进去,“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阮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落寞地转了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