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们就是神
咖啡杯里的茶2018-03-28 21:173,236

  小女孩坐在书桌前,一目十行,快速翻阅着课本,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把所有功课做完了。

  她一脸平静地擦掉了房间中水蛭爬过的痕迹,环视了一下这个狭小简陋的小卧室,缓缓吐出一个字:“穷……”

  小女孩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细小无力又脆弱,她挥了挥拳头,又努力张大嘴巴,最后皱着眉头,缓缓倒在了床上。

  “松松,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男人喊了一声。

  小女孩的名字叫松松,她闭上双眼,没有回答。

  “开门!”男人的语气隐隐带着怒意。

  松松盖上薄被子,翻了个身,睡了过去。房间的温度很低,妈妈只舍得在她房间安装了空调。

  旧式的圆柱形门把手早已失去了防御作用,男人用力拧了几下,咔嚓一声门开了,男人肥大身躯逆着光,格外狰狞。

  男人反手关上门,熟练地摸上了床。

  松松的眼睛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她盯着男人游走在自己腰间的手,皱着眉头,脑海中像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闪动。

  男人的手突然停住了,他觉得今晚的小女孩不一样了,不再抽泣,不再害怕,不再瑟瑟发抖,平静得像死了一般。

  松松回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盯着他粗糙的大手,嘴里念念有词:“不舒服……恶心……犯罪……猥亵……未满十六岁,你,坐牢。”

  松松嘴里那些简单的词汇让男人心惊肉跳,妈的,这小东西今天是撞鬼了吗?!

  男人粗鲁地把小女孩的身体扳过来,想要看清楚,却不料一道黑影闪过,男人痛得连连惨叫,一把圆规深深插入了他的手背中。

  他一个巴掌甩出去,松松直接飞跌在床头,撞得眼冒金星。

  松松捂着头,喃喃道:“太弱小了……寄宿体太弱小了……会被杀死的……”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男人拔掉圆规,掐住松松的脖子,把台灯拉过来照在她脸上,“什么太弱小?什么寄宿体?你给我说清楚!”

  松松平静地盯着男人的双眼,似乎在审视他,喉咙中发出吃力的声音:“你是个变态,恋童癖!你和这个女人结婚,就是为了她的女儿。”

  男人猛地松开她:“你不是松松……你到底是谁?”

  “松松。”松松重复着自己的名字,露出诡异的微笑,她抓住男人的手,用力吮吸着伤口的鲜血。

  男人摔开她,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小女孩舔了舔嘴角,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天麻麻亮,女人一身疲惫回来了,男人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再没了往日的殷勤。

  “松松被鬼附身了。”男人眼窝深陷,手背的伤口贴了一张创可贴。

  “你瞎说什么,我走的时候松松还好好的!”女人尖叫起来。

  男人揭开创可贴,被松松舔舐过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他把伤口凑到女人眼前,压低嗓音道:“不信你去看,她用圆规戳了我不说,还吸我的血。”

  “松松……松松……”女人推开男人,冲到女儿房间。

  小女孩在书桌前回过头来,开心地喊道:“妈妈,你回来啦!”

  女人捧着女儿的脸,左看右看,猛地把她搂在怀里,眼泪滚滚落下:“妈妈回来晚了……”

  男人从门外伸进来一个脑袋,紧张地看着他们,松松从女人的臂弯中冲着男人阴森一笑,男人又叫了起来:“你看!你看她在笑。”

  松松扬起小脑袋,冲着女人甜甜一笑:“妈妈你饿没,我给你做个荷包蛋。”

  女人欣慰地抱紧女儿:“妈妈不饿,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做作业了。”

  男人崩溃了,他冲进来拽个女人的胳膊把他们分开,撕心裂肺吼道:“我给你说话你听到没?你女儿鬼附身了!这小东西竟然敢扎我咬我!她不是松松,松松不敢!”

  松松躲在妈妈身后,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你告诉妈妈,我为什么扎你咬你?”

  女人迟钝的神经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她盯着这个肥胖的男人,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思考了起来。他总是挑她上班的时候留在家里,松松看到他就想躲,自从这个男人住进来了以后,女儿的脸上几乎没有了笑容,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主动给钱……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女人嘴里蹦出一串脏话,用各种恶毒的字眼诅咒他,用手边可以拿到的一切东西砸向那个畜生,疯了一样骑到他身上扯着他的头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活生生扯下来了一块肉。

  松松贴着墙冷静地站着,像在观察一场实验,嘴里缓缓说出两个字:“母爱。”

  “我要报警!我要让你这个畜生坐牢!”女人母老虎一样撕咬着他,两人厮打了许久,女人突然冷静下来,拖着女儿的手准备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

  男人慌了,扑过来跪在女人面前抱着她的大腿求饶:“阿芬,你别这样,我改,我保证改!我没干什么事,真的,你别让我坐牢啊,阿芬!”

  女人绝望地闭上双眼,她的引狼入室毁了女儿,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她没日没夜工作就是想给女儿多攒点钱换房子读大学……以为找了个憨厚的男人,却不料招来了一头畜生!

  “你这个狗日的畜生就应该被枪毙!”女人一口唾沫啐在男人脸上,踹开男人,拉着松松就往外走。

  男人嚎叫一声,气急败坏捡起地上的闹钟就砸向了女人的后脑勺,一下两下三下,女人倒在了血泊中。

  松松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低声道:“谋杀。坐牢。罪加一等。”

  她立刻用干净毛巾捂住了女人的后脑勺,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一切有条不紊地处理完后,看着目瞪口呆的男人还拿着闹钟待在原地瑟瑟发抖。

  “激情犯罪。”松松补充道。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男人不敢靠近她,抱着血迹斑斑的闹钟,惊恐地大吼。

  松松蹲在女人身边,检查了她的脉搏心跳和呼吸,又翻开了她的眼皮,这才站起来缓缓走到窗边,把窗户全部打开,一脸认真地解释道:“用你们地球人的语言来描述,我是外星生物,但降落到地球时飞船出现事故,被迫寄身在水蛭身体中沉睡了数千年,现在才苏醒过来。”

  “外星生物?”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他妈逗我?”

  “以你有限的知识根本无法理解浩瀚的宇宙有多神奇,地球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串无用的数字,你杀不死我,因为我可以抛弃这个小女孩的身体选择你作为寄宿体。”松松微笑着解释道,“地球的语言、文化、科技,就算我沉睡了几千年,要学会这些也易如反掌。”

  松松伸出瘦弱的手臂,在男人眼前轻松把手掌翻了过去,演绎了什么叫易如反掌。

  “你……你他妈不要吓我,你就是鬼附身!你是鬼!你是疯子!”男人咆哮道。

  “地球人总是把自身无法理解的事物归于鬼神,其实我们就是神,就是鬼。所以你说鬼附身也正确。”松松的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倨傲,“当初地球不过是一大片水域,我们的开拓者来到了这里播下了种子,创造了人类。我们能寄身于人类体中,是因为你们的先祖基因里含有我们的DNA。你们诸神的坐骑不过是我们的小飞船,他们头顶的光圈是我们的呼吸器。你们的神话是我们,鬼话也是我们……我们创造了你们,创造了这一切。”

  松松眨眨眼,声音冷傲:“我们,就是你们的神,你们的主人。”

  “放你妈的狗屁!”男人贴着墙,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你这歪门邪说哪里来的,我要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你妈也是你打伤的,你发疯了,你是个疯子!”

  男人被逼到窗边,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杀死这个小疯子,又怕真如她所说寄身在自己体内,正矛盾,松松又说话了。

  “你会失足跌落,后脑上刚好撞击在水泥地上,当场死亡。”松松步步逼近,“妈妈会住院一个星期,出院后会很快卖掉房子,搬到更好的地方去。我们会与这里彻底断绝所有关系,她会抚养我长大,等到了合适机会我才能脱离这个寄宿体。因为沉睡千年停止了进化,我没办法完全侵蚀女孩的大脑,她爱妈妈,我不能让妈妈受到伤害。”

  “不……我不信……”男人早已吓得失魂落魄,松松快速冲上前猛地一推,男人整个人仰了下去,砰一声闷响,刚好落在水泥地上。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天际,松松站在窗边,望着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果男人够冷静够聪明就会发现松松说了个慌,她如果能够随意变换寄宿体,早就脱离小女孩的身体了。

  她走到妈妈身边,轻轻握着妈妈手,脑海中那个声音不断在提醒她——

  爱妈妈。

  爱妈妈。

  爱妈妈。

继续阅读:29.明确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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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外星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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