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宽大的袖口,可以看到上面有一条浅蓝色的纹路绣着好看的图案,拿着袖子靠近鼻尖闻了闻,淡淡的味道和小楼身上一模一样,此时的我好像就覆在了小楼怀中一般,越想越觉得身上味道浓烈。
“以后,别人叫你不要出去。”好半会儿时间这个人才终于主动开口和我说话,而这第一句话就是严厉的嘱咐。
我想他应该是不想再那么麻烦的去把我找回来的,不过不是他说的要听话的吗?
我很想问他这句话里哪里有错误,可看着他一双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我,我只能快速的点头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样的事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像再经历一遍,毕竟那样的感觉还真是叫人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余光瞥到纯白色的墙壁。
等会、纯白色?
终于我的视线放在了这焕然一新的地盘上。
纯白色的墙上带着几株暗红色的木头,比之前要来的宽阔许多的房间虽然算不上多么的美艳,但和最初的那个房间比起来这已经足以称得上是完美了。
或者说这样的一间房间可以算是雅致的,比白华的花枝招展要来的清雅许多。
这里面的陈设看起来都很平常,各个器物又像是不大常见一般,总之叫人瞧上一眼就觉得是个可以让人沉下心休息的好物件。
一边居然还摆着一扇曾经在海那边看到的折屏,折屏上倒是没有绘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都是红彤彤的一副看不懂的画而已。前头稍远靠近窗边的是一张白玉制的长桌,摆在一边的椅子也极是规整。
在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檀木虎几,几上一樽镂空香炉吐出袅袅炊烟。
由此我也可以知道这房间里为什么都有淡淡的香味,再细致的闻一口衣服上的味道才发现这两种味道是一模一样的,或许因为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所以这衣服上自然就染了那味道吧。
“怎么了?”许是我看这房间看的久了,小楼抬手弹了弹我的额头不满道:“发什么呆?”
“这房间怎么变了?”我一手指着这房间周围一边诧异的问他:“我离开前这不是还和一个牢……山洞一样嘛?”差点就脱口而而出的说是监牢了,要是被他知道我是这样想的话大概是要抽我三个大鞭子吧!
“咳。”小楼尴尬的干咳一声,抬手捂了捂口鼻道:“不喜欢可以回之前那个。”
“喜欢喜欢。”我吸着意犹未尽的味道欢喜的看着他:“谢谢你。”
我或许曾经想到过他很多的可能性,但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人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房间弄成这个样子,问题是速度也是极快,仿佛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弄好了,这样的速度和心思才是叫我欢喜的吧?
只是,他这么听我话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有股子的玩弄味又产生了起来。
刚想动手就想起之前这样做的悲惨下场,所以我连忙收回自己想要乱来的手。
我还想好好地活着,至少得好好看完这美丽的山河才算完事。
对于今天在所谓浴池发生的事我并没有多想,我以为小楼把我带走就带走了,因为我本来就是小楼的人,这其中应该不饱含什么犯不犯事的。
没想到的是在天黑之际就有人来找小楼了。
那个人穿着一身的黑色衣服,手上袖子和脚上的裤管子都紧致无比,长的是一副横眉倒竖、双目圆睁的凶神恶煞样,说出的话听起来也不是叫人多么的喜欢听:“二公子,大酋长有请。”
这样的话叫我心里漏了一拍,然后慌忙抓上小楼的手。
一定是齐銮把中午的事和大酋长说了,齐銮中午就很不开心一定是去大酋长那里说了很多小楼的坏话!
小楼只是安慰般的对我笑笑,推开我紧抓着他的手就离开了。
而在小楼离开没多久,有一个女人也走上了门来,她看着我笑道:“大酋长要见你。”
这个女人和之前的那个姐姐长得有点像,面容妆容什么的几乎是照搬照用,唯一的不同是这个姐姐脸上的笑容要比那个姐姐来的好看和甜美些。
看到她的笑我也觉得心里稍稍的安稳一些。
但一想到小楼叫我不要听任何人的话我又不敢走出去,我僵硬的站在原位,“可以不去吗?”
她只是对我更深的笑了笑。
我立马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很不切实际的,如果可以不去的话她就没必要来找我了。
而且是传说中的大酋长叫我去。
对这个称号我并没有多少的陌生,反而还先是烂熟于心般的有丝触动。
刚刚的小楼也是去见了大酋长,所以我想着应该是没事的也就跟着这位姐姐去了。
一路上我只敢低着头紧紧的跟在唯弦的身后,唯弦是身前这个姐姐的名号,中午那个姐姐叫唯观,据说两个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如此我也了解了为何两人长的如此相像的原因。
叫我胆颤的是这一路上遇到的人。
不得不说此次来准备防御的部族酋长还真是很多,只不过是走了这一道的路已经看到了好多个长相、身高、性情都很不相同的人,有些是人形态有些兽形态,至于其中模样如何我暂时还不大敢去观看。
只是能感觉到这些个人对我的游走显得很是好奇。
因为那一道道疑问的视线一直不断的就往我的身上飘来,活像是想要把我的皮肉都给切成一段段的模样,甚至有些人直接就流了口水下来,余光地方能看到那令人恶心的垂涎东西。
有几个人还会问我身前的唯弦关于我的问题。
问唯弦只是说:“莫问。”
这样胆大随性的回答说真的还是很霸道的,要是我是其中的酋长听到这样的回答一定会想要去暴打一顿这唯弦,可就因为我不是他们,所以不理解他们的尊重,只是能感觉到唯弦说完这句话后对我的视线变少了。
再走过一条拐角走廊时终于看到了前头处很是明亮的房间。
唯弦开了门叫我进去。
我不敢拒绝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明亮不是靠着常见的夜明珠而是靠着火。
没错,就是之前牛大哥一直不敢靠近的火。
而这个地方比之前我所见过的都要来的古怪。
这说是方形的房间的话不如说是一个圆形的,不对,是六边形,有着叫人肃然起敬的压迫感,但更多的好像是因为戾气太重的缘故。
在相等距离的地方都有一条黑色的圆形柱子,而在圆形柱子的三分之一处勾着一个铁盘,铁盆上就燃着明火。这里有六个一样的黑色柱子自然也有六个一样的铁盆和火,而这六根柱子是靠墙边的。
所以往上看去就是从六角延伸到了中间处联合在一起,最中间处则悬着一条类似隐私的东西,银丝下方燃着没有容器的明火。
对,没错,就是凭空燃烧。
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样的结构还是叫我心里惊了一惊。
“小月。”三分带着冷意的话音是齐銮的。
一想到这个人的模样浑身的汗毛立即就倒竖了起来,可我不敢做什么举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我应该算是改头换面了,只要我不承认我是他口中的人应该就可以了吧?
他应该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因为这不是大酋长叫我来的吗?
这可以算是我剩的甚少的自信。
房间里的明火好像因为他的进入而更加的明亮了一些,好像还不住的往着四周散着它本身上的如火热意,不多会儿时间我的额头上就浸出了层层汗渍。
“哒、哒、哒。”随意悠闲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接近,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砰砰砰。”越跳越快。
肩上一重,随即又突然一轻。
齐銮好像是在我身边旋转了一圈,宽松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飞扬了起来,碰到我裙角上时叫我心里又怕了几分。
这个人,比起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来的可怕。
因为,他有太多面孔了。
这样的面孔和小楼的是不一样的,小楼是叫人喜欢的,而他是叫人毛骨悚然的。
“我听他这样叫过你。”他在我的面前停下了动作,悄悄抬起一点眼皮,看到的是一片火红色的下摆,显然这是一件极红的衣服,而红衣的下摆却是裸着两只大脚。
红衣下摆刚好到脚背的上方所以只能看到那露出的半个脚背和算是好看的脚趾头,这是,没穿鞋子?
随即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脚上,一样的裸着。
在这里,像我这样的身份是没有鞋子穿的,除非是身边的人好心赏了一双鞋子,然而小楼明显是忘了这一点。
为了避免被他看到我连忙往后藏了藏。
“小月。”面前的人忽然又这样叫我,声音里的那股子试探味道听得人不甚舒服,或者说那股子的味道仿佛是一根舌头在舔着我裸在外的肌肤,直叫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想要藏脚的举动在这疙瘩里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我仰头微笑看他:“你在叫谁?”
穿红衣的齐銮比起穿其他颜色的他要来的惊艳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