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奇怪的是那个人对我好像有些熟悉,迎上他目光的时候脑海里有一道东西仿佛想要很快地蹦出来,可我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并没什么东西可以蹦出来,只是像弹跳珍珠一般的跳了一下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居然有些想哭,像是看到了一直想要看的人。
我忽然想要问问洵那个人是谁。
只是那个人突然注视过来的视线让我忘了去问,只知道专注的看着他,像是在怕、又像是在惊。在和他的四目相对里我看到他眼底的浅蓝色光芒,我也看到他的眸子比之前睁的大了一点,随后又归结于虚无。
好像有人在和他讲话,他张口应了几句就继续的看向我这边的方位。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可我觉得我该是认识他的,只是他那样的人物一瞧就是很高等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认识他呢?
这些大东西走过去花了很长的时间,这时间长的我都想要骂人了。
等那些大东西走完后我就急不可耐的问洵:“这些是什么?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人?”洵震惊的看向我,眼里情绪激动万分:“你能看到那些东西上面的人?”
我恍恍点头:“是啊。”随即小声的问:“你看不到?”
“天哪。”洵惊呼一声就大声道:“你果然是个不同的人,或者是巫师需要的人!”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他:“你看不到那上面的人?”
“我只看得到那大只的东西,至于上头的什么人我一个也瞧不到。”洵惊喜的看着我:“月,你大概真是我们的福星。”
我还是不理解这样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你不用懂,等见了巫师以后你就知道了。”洵拉着我迫不及待的回了水里,也迫不及待的往巫师住的地方游去。
“洵,你今天又偷跑出去了。”巫师和洵长的一样,只是他的体型要来的小一些,而且他是背对着我们的。
洵直接说明来意:“月可以看到那些大东西上面的人。”
巫师的尾巴忘了摇摆,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来,话里有着和洵一模一样的震惊:“你说什么?”
巫师确实和洵长的差不多,只不过是身上的肤色要来的更深厚一点而已,而且脸上还覆了点发光的鳞片,看着有些年纪了。
“我今天带月去看上面的大东西了,月说她能看到那些大东西背上的人。”洵很兴奋的继续重复着。
“知道了。”要说巫师开心不如说是巫师深思,他深思之后对洵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我有话和月说。”
洵没有多想,和我说在我那里等我之后就快速地离开了,看他那背影像是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巫师继续背向了我,须臾,他转过身来,问我:“你真的看清了?都是什么模样?”
“和我长的很像,不过会比我多上一个角或者是两个角,而且长的也都很好看。”我仔细地和他说我看到的东西,除了那个奇怪的看向我的人没有说之外全都说了。
“我之前以为你是吉祥……”巫师的话语顿了顿,看向我时候那大眼眶敛了敛:“现在怕是不吉祥了。”
“什么意思?!”我紧张的往后退去一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吉祥?能看到那些人就不吉祥吗?
“你的出现怕是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为难。”巫师手一摆,身后的一扇石门径自关上,他手里拿着一只翠色的小鱼:“你把这东西吃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继续后退。
“不吉祥的人我们不能留着。”他说话的时候有海草缠上我的手脚,他游到我的身前,低头看着我:“留着的话我们会有大灾难的,我们救了你,你也不会想看到那样的一天吧。”
“你除了我,难道就没灾难了吗?”我想要据理力争,这得来不易的性命我还想留着,之前没有什么盼头生死无所谓,可现在我有盼头了,那个人,我想要知道他是谁,所以我还不能死。
巫师低头沉默半晌,猛地抬头狠盯着我:“我要摒除一切可能性!”
他说着一只手抓紧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巴。
“啪啪啪。”有鱼扣响石门:“巫师,有急事!”
外头的声音很着急,像是发生了十分了不得的大事。
巫师怒道:“什么事!”
“侵略!”
短短两个字让巫师震的鱼都掉了,他看我一眼,然后拿起一边像是长枪一样的东西游出了这个地方。
“放我下来啊!”我转头去大喊着,可我身后哪里还有动静?
只是外面的侵略又是什么?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吗?侵略,会是那种大规模的要鱼灭族的侵略吗?
一想到这我就更着急了,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的话那当然要我去解决了。
“喂!来人啊!洵!”
几番叫喊后洵终于来了,看到我惨状的时候连忙将我的水草给解开了,“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问话我没办法去回答他,只是拿了一片变回原身的水草就朝水面上游去。
“你去哪儿?”洵很快追上了我。
“我听到了侵略。”我简洁的回答他就要继续往上面游去。
“不是那里。”洵拉着我的手往一边游去:“我知道在哪儿。”
他确实比我知道那地方是在那里,而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很多鲛人都拿起自己的武器打算去多抗那些东西。
凑近了我才知道原来真是那些大东西回来了,看样子还打算要对鲛人做些什么事,先前那个头上长角的人进了水里,像是在和巫师讲些什么。
“月,你应该走的。”洵没有把我继续的带过去而是在这快要靠近的距离上停了下来,话语淡然。
我不解的看着他:“可是你们正在被侵略我怎么可以走。”
“或许是我们错了。”洵的脸上忽然出现一股笑意,他潇洒的转身把我往另一边带去:“那应该不是侵略,而是保护。”
“保护?”这句话使我更加的不解了,我转头朝那处紧张的氛围看去,鲛人窝在水里,大东西在岸边,虽然那个大长角的人还在和巫师说着什么,但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一个保护呢?
“对,保护。”洵游的速度越来越快起来,“那是一种我们部落间的保护。”
快到岸边的时候洵放开了我的手,他说:“接下来的日子要你一个人去闯了。”
“为什么?”我游到他的身边,问他:“是不是那些大东西真的是坏人?是不是他们真的是来侵略的?你刚刚那样说只是为了我让能够听你的话游走对不对?”
我不会贪生怕死,如果真因为我带来了所谓的灾难的话我完全可以自己去解决的,我不想要让任何人替我背这个黑锅。
“不是。”他握着我的手,仔细地说:“我看到过这样的情景,他们是来谈判的,如果我们愿意归顺他们就会保护我们,可保护的前提是我们族里不能有别的种类,也就是说……”
他看着我缓缓松开手:“月,对不起我们不能再收留你了。”
“我们的种族本就是最薄弱的,如果因为收留你而得不到保护的话,我们会繁衍不下去的。”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的叹了一口气,见他眉目紧锁便笑道:“这是好事情啊,你干嘛这一副表情?如果我的离去能让你族人平安的话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抽出在他大手里的手,我向他告别着:“那就这样吧,以后上面的东西我自己去探索。”
“要是哪一天我想要来找你的话,可以吗?”
他眨着漆黑的大眼珠子,笑道:“当然可以了。”
他说着伸手在背后掏了掏:“这是当初在你身上捡到的一颗红色珠子,见你没要我也就一直都忘记给了,可现在你就要走了,那我把它还给你。”
“我的?”我好奇的接过他手里的鲜红色珠子,摸起来有微微的暖意。
“对了。”洵又递给我一个海螺,“这东西,你只要在海面上吹响我就会知道,然后我就会来找你了。”
“嗯。”我应着就要去拿海螺。
“你把手伸过来。”
“我的手?”
“对。”洵接过我的手,然后把海螺在我的手腕处用力按了下去。
然后我亲眼看到海螺变成一个浅蓝色的图案印在我的手腕上,这一幕很神奇,不过对于现在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鲛人都有、我都能变身,现在不过是把海螺印在我的手腕上有什么稀奇的?
“这样你就不用想法藏这海螺了,你要是想用的话,就把海水或者是你的鲜血滴到上面。”他松开我的手,还轻轻的推了推:“不管多远,只要这海螺声响起我就能听见。”
“千万别被别人拿去了啊!”他最后嘱咐我一句:“我们只会听到声音,辨不出吹响的人!”
“知道啦!”我向他大声的应着,并且在心里保证这样的东西绝不会被别人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