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的时候会让我知道吗?”我窝在他的怀里问他:“你走的时候我能送你吗?”
“你要知道做什么?”小楼的手很温柔,握着我手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暖炉:“那天的事情你不知道是最好的。”
说到底他就是不想让我送他,或者他是怕到时候会发生太多我意料不到的意外,又或许他怕那天的他会现出他的原型让我害怕,白华说他们回去的话就是他们原本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这个人模样。
想到这我忽然想起某种东西出来,我拉着他的衣服问他:“你们是不是妖怪啊?我看电视上妖怪才有所谓的原型。”
小楼瞪大眼睛看我两眼像是很不敢相信的模样,最后还是收好眼睛模棱两可道:“算是吧,差不多的意思。”
所以在我的心里我默认了他就是妖的事实。
等会、妖、妖怪?这是现实世界啊!
我的世界观再次崩塌,可我莫名觉得这样很好玩。我咽了两口口水,“那你会什么妖术吗?就是法术,像电视里的手指一点就会变出好多东西,然后手指一点我就可以把我变成一只狗的那种妖术你会吗?”
“那是神话剧。”小楼无奈的摸着我的额头:“那是假的。”
“也就是说你不会变咯?”我失望的垂下脑袋,“我还以为你们也都会有什么法术呢。”
“你说的那种什么法术我们不会,但是有些人会制造一些幻术,也就是会让你产生幻觉的意思。”小楼像是来了兴趣的和我说起他们那里的事:“这类幻术是随身携带的不受地理位置的影响,不过时间长短和幻术种类有限。”
“比如在我们那里他可以同时制作出十个幻术和十个小时的时间可在这里最多就两个然后还只能几分钟的时间。”
“也就是说,你真的不是人类?”那是我第一次从小楼的嘴巴里说出他们那里的字词,也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知道他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另一个奇怪的世界里的人。
终有一天,他会真的离开我的生活而不是在和我说着可笑的话。
我以前不知道分离是个怎样的滋味,如今还未分离却真切的品尝到了那样的感觉,像是心口被人生生挖了一块肉带走不会痊愈的痛苦,一阵阵的叫人难受的很。
“小月……”小楼看着我,眼里带着心疼、带着难得的悲伤和不舍。
我笑笑说:“没关系,我之前在白华那里就听到了一样的话,没关系的。”见他还在用着同样的眼光注视着我,我忙抬手在他的面前摆着,“我说了我没关系的,我不会难过的,那是你们的世界我不会说什么的,真的,我真的——”
这次的亲吻像是用了最大的力道,他堵着我的嘴巴似乎都不想让我呼吸,好久后我都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他放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说:“我想带你回去,把你藏起来。”
“那你把我带回去,把我藏起来。”我抓着他的手,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肯定:“你把我带回去吧,我不怕的。”
小楼看着我笑,笑意里掺着苦楚。
后来的某一天里,我从梦中醒来,只是身边不知何时没了他。
楼下厨房安安静静,只有桌上的饭菜还留有余温,这个房间里再也没有他的气息。
这一天,是十一月的初八。
我一个人吃完早餐就蹲坐在窗口看外面的天色。
我想他们要回去的话一定是会从某个地方回去的话,而这样的回去一定会让天色大变的。
我从早上坐到了中午,终于在十二点的时候看到远处有一团积压的很深很深的乌云,有闪电在乌云里不住的闪烁着,劈开浓郁的乌云发着一阵的亮光,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害怕。
以前我应该是不敢直视这样的光和这样的声音,可今天或许是知道某些重要事情发生的原因我强忍着继续坐着。
我不确定小楼他们是不是通过这个乌云回去,但我觉得就是这个,也算是让我送他们一程了。
等那乌云散开,一切又蓝天白云的时候我终于没忍住的窝在一边哭了起来。
等哭到傍晚眼睛肿的老高老高。
我打开冰箱想要用酒买醉的时候才发现杜亦池家的酒早就被他喝光了。
然后我戴了一个帽子就出了家门往超市走去。
这一天,我根本不知道我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我只是简单的想要去买醉然后想要忘记那些人那些事而已,然而总有人不想要让我好过。
到了超市随便的买了几瓶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有人拦着我的脚步,身材也很高大,不过会比那时候看到的黑人好看许多。
我抓着袋子往后退去两步:“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面前的黑人分开两边,然后很久没有见到的搬砖老板冒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看到我的时候笑了两声:“你当初带那个小子砸了我的地盘就应该想到有这样的一天。”
“你想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怒视着那个地中海,“是你自己欺负人还怪我们去找找理了吗?我警告你哈,我的朋友是警察!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让你后半辈子都不好过!”
砖头老板有些地中海,我暂且就这么叫他了。
“小楼呢。”地中海并不惧怕我所谓的报警而是问起了我关于小楼的事,“他在哪里,我要找他算账!”
“你要找他啊,那不好意思了。”我嘿嘿笑了两声:“他今天刚坐最快的航班走了。”
“走了?”地中海愤怒的紧走几步到我的面前吼我:“什么时候走了,走到哪里去了!”
“无可奉告。”我吐出四个字就打算要转身回去,可地中海抓住了我的肩膀还把我用力的扫向一边,然后那几个黑衣人就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架了起来。
地中海再次走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我会让他过来的,为了你,那个人一定会过来的。”
这个地中海好像不是那个地中海,因为他的语气比刚刚阴森许多,连着眼睛里的光芒都和刚刚那个人不一样。
“你是谁!?”我大声的质问他。
他笑嘻嘻的伸手放在我的下巴上,然后我感觉到树枝一样的坚硬感,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上快速穿梭着,“我是谁?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知道我是谁,而我现在最想找的人是小楼。”
他说着在我身上嗅了一口:“你身上有很重他的味道,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你——”我想大声的骂他两句的,可嘴巴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缠了起来,而且我的身上好像也被东西给缠了起来,除了眼睛我哪里都动弹不得。
身边的人好像是驾着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脑袋都有些晕厥了。
而且面前的黑暗处也越来越诡异起来,漆黑的四周无缘的泛起了一阵的白烟,一边的树上更是有诡异的绿光在点点闪烁着,这样的地方很像是通往阴间的路,因为它足够的阴森足够的寒冷。
昏过去的时候我想着我一定是来到地府了,而面前的那个人一定是黑白无常,他一定是来勾我魂儿的。
“啊!”醒来的那个瞬间我配合的大叫了起来。
在我周边冒着岩浆似的水,像是水花冒上来的岩浆末一碰到我旁边的地上就唭的发着音然后归结于虚无。
这里像是地狱岩洞,因为四周都是岩石一样的构造,而且在每个地方口中都往下流着岩浆,我的脚下刚巧是一块红石,延伸过去是一片大红石,上头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而坐在前头的人是穿着一身的绿色长袍,地中海也不再是地中海了,中间好像是点缀了几片青翠的叶子。
我被绑在身后的空洞红石上,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是空洞……大概是因为我能从我的身后感觉到点点透骨的暖意吧。
从脖子处一圈圈的往下都是用枯老的藤条缠上。
“你们到底是谁啊!”喊完之后我就开始大声的问那个在专心的看着岩浆的人。
那个人看我一眼又继续的看着岩浆:“我们是谁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那个小楼不是个人就可以了。”
“关我什么事,你抓我干什么!”我还想要买醉你看不出来吗!
“真是吵死了!”男人的手放在岩浆里像是玩水一样的玩了几通,然后捧着岩浆走到我的面前,仰着脑袋睨着我:“我抓你来是为了让你当人质而不是让你来吵我的,如果你再一直不停的说我就把这东西喂到你的嘴巴里去!”
他说着还把眼睛往我的身子送了送。
我连忙闭紧嘴巴往后缩着脖子,那可是岩浆啊,虽然他不怕,但是我怕啊,就我周身这些东西都让我热的流出很多汗了更别提他手上的东西跑到我嘴巴里了。
那必须得让我哑了啊!现在我还不想哑,我的声音这么好听是用来叫小楼名字的。
思考了好久我还是决定要好好说话,我看着他咧着唇瓣:“兄台,能否问一下你抓我的缘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