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证明我无能了,那也要找出杀了牛大哥的凶手是谁吧?”在和他走了几步路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的再次问了出来。
他冷冷的瞟我一眼,“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
“怎么可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牛大哥对我可是有一饭之恩和知遇之恩的,而且牛大哥他们的心地那么善良,更应该要努力的彻查!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查出那天杀的臭东西!”我抬着手给自己打了一把气也定了一个很难完成的目标。
不过我身边的人却没有回我的话,我不满意的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肚子,“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之前听白华说带我去找一个很有威望的人,我想你就是那个人对吧,所以你应该可以帮我这个忙,没错吧?”
他还是没有说话,笔笔直直看着眼前的模样就好像我是在和他安安静静一样,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所以他不答话的态度让我很是不喜欢。
“就算你不同意帮忙这件事情,那你至少也可以——”
“别说话了,行么?”他的墨色珠子锁定我的小脸,咬牙切齿道:“安静点。”
“可是——”
“别说话。”
我想这个人应该是很爱好安静的,所以为了以后能够帮牛大哥报仇雪恨我就勉为其难的闭紧了嘴巴没有去打扰这个很重要的人,最主要的是我真怕被他打啊,要是被他扇了一巴掌的话,我大概能死吧?
脚上的鞋子在这场快速离去里根本就没有机会重新穿起来,所以我是光着脚在路上走着的,在那个有木板遍布的小道上走还能接受的下来,可这一从里头出来我碰到外头的土地就有些受不了,或许是因为鞋子穿的久了所以这脚丫子也变得白嫩了一些。
我是想和这个人说说这档子事的,可看着他一脸冷然又只好闭紧了嘴巴,只能偶尔甩甩脚底板的沙子。
“那个……”在听话的闭着嘴巴很久之后我缓缓地冒出一个请求:“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话还没等到一秒的时间我就补充道:“不然我总是叫着你你你也是不大礼貌吧?而且有时候总是需要叫你名字的。”
对他的回答我并没有抱有多少的期待,毕竟这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和我不一样的,而且听他之前的语气可以知道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主儿,所以啊我已经很能去消化他的不礼貌了。
“小楼。”他停下脚步,身子微微转向我,“记住了,我叫云小楼。”
“记住了记住了。”这番突然的客气叫我诧异,我反应过来后就连忙点头应着:“我不会忘了的。”
这么特别的一个人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更何况这个人长的还是这样的惊天地泣鬼神,要是忘了才是大逆不道的存在吧?
让我好奇的一件事是,“你的眼珠子为什么不是浅蓝色的,我记得你作为白虎的时候那蓝色很清楚的。”
墨色珠子在瞥到我这边的时候我很识相的闭紧了嘴巴,并且用手语表示我再也不会多说出一个字,他这才满意的转回头去。
我低着头看了眼伸展五指的小脚丫默默说了声:忍忍吧,等晚上他要休息的时候我再自己去找一些东西随便的做双鞋子来。
幸好这个人没有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在天色全黑之时就带着我靠在了一颗巨大的树上,而且这树上面还盖着一间不容易发觉的树屋,他自在的坐在树屋的另一边,靠在树屋木板上时浑身都充满了慵懒的气息。
那副模样与白日的他一点也不相似,现在的他看起来好似更平易近人一些。
他看我一眼,主动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主动难得又让我受宠若惊一次,可我知道再怎么受宠若惊在他的面前还是要好好地回答问题的,所以我微笑着说:“我叫……”接下来的话断在了喉咙里,不是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而是我在纠结我叫什么。
白华他们叫我小五,而洵叫我月,所以我的名字是……
我看向他,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笑得很自信,“五月。”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嫌弃的敛了眉眼,“好普通的名字。”
普通?我的这个名字是普通了一点,但您也不要这样大方的说出来啊,这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他确实很嫌弃我的名字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来的嫌弃,因为他后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在难过的等待他那边完全没声儿的时候我才敢朝他看过去,白日里那高高在上的眉眼在这时候已经完全的消了下去,而那份慵懒并没有随着他的休息而淡下去反而是越发的重起来。
这个人不否认是长的好看的,即使我看到过那么多可以算是美男子的比如兰绍、比如碧玉的人,可这个蓦地看来还是最能入眼的那一个。
脚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条黑色的软虫搭在我的白嫩脚背上,而且旁边还溢了不少的血迹出来。
“啊——”高亢的尖叫声在想到小楼的时候拼命断了下来,而我的脚也在迅速的甩着,直到脚背上再也看不到那只臭虫子我才稍稍的安稳了心境。
不过在看脚背之前我专门的去看了一眼小楼的方向,看到他不满的睨向我时,我连忙解释道:“有一只虫子咬了我,我刚刚忍住叫声才没有在一直叫的。”说到最后莫名有些委屈起来。
这女儿家的柔软一些叫叫怎么了?怎么到我这儿还要拦着叫声呢?白澍是多么的心疼我,这个人居然这样冷落我,真是叫人难过。
收回视线才看向我的脚背,被臭虫子咬掉的脚背有一个仔细的深口子,而这深口子里我的血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渗着。
这伤口不看就算了,一看就感觉疼的不行,一疼就想叫,一想叫就想到对面的人,对面的人让我连哭的勇气都没有,我哪里还敢多想?不免又生了几分感慨,这就是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的苦日子。
为了我那到处丢失的记忆我还真是失去了好多的自尊呢。
委屈的眼前都迷蒙了的时候有一只温暖的手碰上了我的脚丫,然后我的视线清明起来,看到了面前半蹲着的小楼。
他双手捧住我的脚在仔细的看着,眉宇微蹙,“你这运气还真是好的很,第一次就让你碰上了这种东西。”
“那臭虫子很小只的,也厉害吗?”我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脚,“不会是要废了我的脚吧?”
“那倒不至于。”他松开我的脚道:“这种虫叫不尽孙。”说到这里又饶有意思的问我:“你知道不尽孙是什么意思吗?”
我小心的思忖又思忖:“不尽孙……不会是孙子不尽的意思吧?”
“真聪明。”这夸奖我倒是没那么的想要。
他继续说:“它的身子是很小,可身上带着的子孙那可是无穷无尽的,记得在二百二十年前有一个人闲着无聊就抓了这不尽孙去扔到他们部族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没过两天那人的身上就起了无数的红色小包,每个小包里都有着不尽孙的雏形。”
“个数虽然多了些,不过这处理起来还是简单的。”不知道他拿了什么东西按到我的伤口里猛地就是一阵钝疼和撕裂的疼痛,他像是看不到我的痛苦表情,话语轻松惬意,“只需要把那个人扔到腐融池里就行。”
他收回用力按着我脚的手,又问我:“你知道腐融池是什么意思吧?”
我恐惧的摇着头:“不、不知道。”
他说的那个人的惨状就已经足够让我恶心反胃加害怕了。这什么腐融池我哪里还感去想?这时候就只希望我不要进那池子就好。
“腐融池,顾名思义。”他朝我咧嘴笑着,“腐烂、融化。”
“啊!”这回我的尖叫没有什么阻拦,而且我还抬着脚朝他不客气的踹去,虽然说这一脚被他躲过了,但还是害怕他会生气,所以尖叫之后就是讨饶,“你别生气、别怪我,我刚刚不小心的。”
他的表情上看不到生气,只是问我:“想治好?”
我猛地点头:“想。”
“那就听话点。”他在我的脚边位置坐了下来,一只手拿着我的脚一只手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削的锋利的短刀,这时候我有了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人是喜欢看别人受伤的,我好好地时候不和我多说话,我一受伤这话就特别多。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人!
他说:“这刀削铁如泥、吹发立断。”
“嗯。”我咽着口水赞赏,“厉害。”
他看我一眼,轻笑几声,“待会你会更喜欢它的。”
“啊?”我刚刚疑问出,脚背上一阵痛意闪过,看过去时那个深深的口子被他连根挖了出来,而脚背上就清楚的露了一个洞口,鲜血倒是没有喷涌,可这流出来的趋势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我咬着袖口满面不解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挖我的肉?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