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眨眼间我就想清楚了现在的情况,按着床板往后迅速退了几步,然后一脸抗拒的盯着面前这个像是焕然一新的人。
他用拇指擦了擦唇上被咬破的地方,然后抬着眼朝我看来,浅淡出声道:“小月,现在这么怕我?”
他身上的感觉确实和之前很不一样了,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个好说话的小楼了,这样的音色也叫人不安。
脚腕一紧,却是他抓了我的脚腕,还用力的朝他的身子处拉去,他则一脸邪笑的盯着我。
那样的笑看的我心里蓦地一凉,我抬脚就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踹去,既然他不对我温柔那我对他温柔做什么!在他松手之际猛地一个翻身往一边跑去。
身上被他用力一压又倒了下去,他趴在我的身上,呼吸间尽是诡异的气息,“小月,你怕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杜亦池吗?你和他能做的那样亲密,为什么不能和我也亲密一点吗呢?”
亲密?亲密你个鬼啊!
我哪里和杜亦池亲密了,他是我哥啊!兄弟你是不是有问题啊!
身子被他随意一番就面向了他,他双腿跨在我的身子两侧,身子往下压的缓缓靠近我,一双再次蕴上红雾的蓝色眸子盯着我,一切都像是不清醒的模样,嘴里道:“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淡?”
冷淡你妹啊,我对你最亲密了!这里谁能比得上你啊!
可是小楼不知道啊,他看我不回答就以为我是默认了,眉间一紧又再次压了下来,四唇交接时浑身再次开始了那热血沸腾的感觉,我没阻止他的继续,而是举着手看向手腕上戴着的银链。
这银链还在,刚刚那鲜血翻滚的滋味就是因为这个吧?
可能是看到我呆住了他很不好受,小楼直起脑袋不满的盯着我,说:“你能配合杜亦池就不能配合我?”
这都是什么鬼啊?他干嘛一直和杜亦池比啊!
为了防止这个人再继续做这样不可理喻的事,也为了防止那鲜血翻涌的感觉我大声喊道:“杜亦池是我哥啊!”他刚刚才一停下举动身上的痛楚立马就减少了,所以这痛应该和他的举动有很大的关系。
小楼在我身上愣了半分,红雾逐渐退下,那眼睛迷糊的盯着我,不解开口:“你哥?”
“对。”我烦躁的推开他的身子,然后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一脸欣喜的侧过身子盯着我,“你说真的?”
我白他一眼,“骗你干什么?他真的是我哥哥,我们那天那样都是假的。”
他继续呆在原地,半分钟后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你个头啊!现在问题不是那个!
被他一抱,全身的热血翻滚越来越厉害,隐隐的开始抽痛起来,身上的汗渍一息间全都冒了出来。
“呃……”我蜷着身子忍着身上的痛苦,暗道:“我没做什么啊!干嘛一直叫我疼痛!”
“把人给我送过来,自然就不会痛了。”秋余烬的声音又来了。
以前我不讨厌秋余烬,现在,很讨厌!讨厌的想吃了他!
“你怎么了?”小楼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但这事我现在还不大想说,我问他:“那两个人呢?”
“那两个人就在外面绑着。”
“带我去。”
“急什么?”小楼抓着我的手臂一拉立即就把直起一半身子的我给重新拉了回去,躺在这半是柔软的床榻上,我不解的看着他:“你一直拉着我干什么?”
现在肯定急啊!我这命还在别人的手里面怎么可能不急?
小楼的表情肃然了些,看这架势好像不是个好的方面,所以我软了表情,扯着笑道:“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而已。嘿嘿。”
这句话讲完后小楼的眉头倏的皱起,眼里的东西又开始在不清不楚的进行变化,为了防止继续乱想,我抬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见他注意放在我手上了才利落的一个滚动到床边,再直起身子就下了这个不一样的床榻,随意套上鞋子就朝门口走去。
那两个人确实就在门外绑着,而且子元的身上没有上药或者说是包扎,而是就这样任由身上的血肉暴露在空气当中,此时已经吸引了许多的小昆虫在他的血肉上不住的叮咬攀爬,那场景,只是看一眼就足以叫人恶心恐惧。
更别提那密密麻麻的各种虫子。
“走开!”我几步走近子元身旁,一边抬手挥动袖子去扫他身上的那些臭东西,一边紧张问他:“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
小小的虫子在我的骚动上落下了一些,而有些臭虫居然在他的血肉上留下了自己的卵,一窝窝的白色或者黄色的小包里有清晰的颗粒状东西,有些仿佛还在不停地蠕动,血液没有再继续往下流,可这样的情况我倒希望来一场大血把这些东西都给冲走。
我忍着心里巨大的恶心从一边的树上摘下一根小树枝然后在他的身上想要把那些虫卵给挖走。
“啊!”嘶哑的惨叫声在我碰到这伤口的时候冒了出来。
这样的叫声也叫醒了一旁闭眼休息的老头,老头警惕的看向我,见我正在帮忙又收回眼中那敌视的光芒,转而换上让我惊讶的视线,虚弱道:“姑娘你的好心我们心领了,但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和你的族人作对,如果你真想救我们的话不如给我个痛快吧。”
这个臭老头在那边的时候一直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色,每次都是恶狠狠地对我吼叫着,那时候我很不喜欢他,在他讲话前的那一分钟里我也不喜欢他,但现在,我有些心软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个老头而已,他所做的也只是为了他们着想而已,并没有犯上什么多大的错。
“对,姑娘……”子元的状况比起老头来说要来的严重许多,双唇白的没了任何血色,好像连着眼睛都睁不开来,但他还是强扯着嘴角说:“姑娘,给我个痛快吧……”
看着这两个如此薄弱的人我居然狠不下心去做什么坏事,我本该一刀捅死他们,本该听话的给他们个痛快,可现在不行,我还想活着。
所以我想去和小楼讨一些伤药,但甫一转身就看着小楼双手抱胸的半倚在门上双眼里装着询问的看向我,紧抿着一张薄唇,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他是在对我好奇吗?还是说在心底里想我到底是谁?
心口霍然的有些难以接受,最终还是抬脚朝他走去,低头道:“给我伤药和干净的衣服。”
“你说什么?”
“给我伤药和干净的衣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楼抓着我的手腕用力捏在手里,眼里的询问越发浓厚,“你到底是不是小月?”
“你觉得呢?”我无所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嘴角轻扯道:“你给不给我?”
不,这不是我说的话,我不对小楼有这样差的态度,这不是我不是我!
小楼拉着我利落转身,身子落定时被压在了门板上,他仍是抓着我的手腕压在脑袋旁边,眸光灼灼的盯着我,似乎想要用火热的视线把我烧的透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大酋长把这两个人交给你可不是为了要让你放了他们的。”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放了他们的话你会——”
“我没说要放了他们,我只是想要给他们撒上一点伤药,然后再细细的问上一些东西而已。”‘我’咬了咬唇,眼眶一酸就凝了水雾上来,委屈的直起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好不好。”
这是什么鬼啊!这不是我的风格啊!
小楼你不要相信我是个这样的人啊!
背上一暖,却是小楼松了我的手腕放到我的背上,仔细拍了拍,叹出一口长气后道:“好吧。”
我能知道这话音是很为难的,为难干嘛还要让我胡作非为!你还是相信这样的我是我是吧!
小楼仔细地给我拿了伤药,也给我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我回了本体,脑海里的秋余烬的却又出:“把药上好,然后离开这里。”
“我要是不……”
话都还没说完体内猛地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我的血肉,一丝丝被拉下来的痛楚撞过来时我能感觉到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连着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了冰雪的白色。
“不做的话还有比这更疼的在等你。”
这个威胁还真是叫人害怕呢。
“小月!”只听的小楼一道惊呼,然后我才意识到刚刚的我原来已经疼得蹲在了地上,此时他正走到我的身后,一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把我细细的扶起来,面对他时呼出一口长气,有白蒙蒙的烟雾冒出,这不是我的东西,准确地说是秋余烬的。
看着被迷倒的小楼心里对秋余烬越发的厌恶了,仔细的把小楼扶到床上,再看着他安静的睡颜,道:“秋余烬,帮你做完这件事,以后别再找我,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小心的关上房门,再仔细的把药洒到子元的身上。
最后带着他们往着秋余烬指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