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认命的提起那件白到惨白的衣服放在面前晃了晃,然后无助的望向西美求救:“怎么穿?”
西美脸上没有什么如临大赦的欢喜,还是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听我问她就主动走过来,身上僵硬的不成样子,和那尸体还真是相似的不得了。
但是她还没开始举动一边的洞府道处霍的就窜出一个火急火燎的……女人,穿着一身的浅蓝流苏破裙,再加上她身上的青灰色皮肤,视觉上来说,还真是不大好看。
这个女人一跑过来先是抬手甩开西美,再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右手一伸就想要抓我的领口,我连忙往后缩了缩身子,谨慎的看着她质问道:“你要干嘛!?”无冤无仇的要打我?
“啊!”她大叫一声,然后几步就爬上床来,几个抬手间和终于是拎上了我的领口,低头紧紧地怒瞪着我道:“你是哪里来的鬼东西!竟然敢攥着君灵不放!”
“苍天可鉴,我没抓着。”我急于撇清关系,慌忙抬着三根手指就要对天发誓,“我可以向你发誓的。”
她又看了我好几眼,然后大叫一声朝着我的脸甩了一巴掌,果然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和我一般的温柔善良的!
这力道还是稳稳的重,身子直直的飞到一边,不知道是撞了什么东西后落在了西美的身上,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心里寻思着这个女人应该是那个男人的相好的。
正想着要开口解释好来缓解自己惨状的时候这个女人又气冲冲的朝我走过来,步子用力的仿佛是想要踩碎我的骨头。
西美连忙扶着我爬起来躲到一处,转头和那个女人道:“你这么做,君灵会生气的,这个人已经是安灵了。”
“安灵?哈哈……”本来女人还没有多大的生气,可一听到这安灵二字的时候忽然有风懂事的涌上她的身子,直吹的她的头发不住四处飞扬,脸上的表情又狰狞万分,这一场看下来我再次害怕的抓紧了西美的手臂求饶道:“你别打我啊!”
你有问题找那个什么君灵啊,找我干什么!我是万分的无辜!
“我要杀了你!”女人尖叫着速度朝我冲过来,西美立即带着我东躲西藏,完好又精致的洞府立马脏乱一片,那可真是一片的狼藉之像,不等我多多感慨一句女人又重新追了上来,突然变长的指甲眼看着就要刺透我的身体。
关键时刻西美挺身而出,‘噗’的一声西美倒在了我的身上,女人的手指甲上挂着西美身体里的绿色血液,一滴滴滴到地上尤为吓人。
“西美?西美你怎么样了?”我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西美就抖着唇瓣开口叫着。
西美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本就发青的脸色在这时候根本都像没了颜色一样,那绿色的血液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流了一地,很快,那血液里的腐烂味道传了过来,四周也被这样的味道轻松地笼罩住了。
女人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直直的看着我继续抬手打过来。
极长的指甲比利刃还要锋利,刺破胸口的时候直接就刺到了后背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清楚,疼痛有一些,更多的好像是滚烫的灼热。
心底好似被什么打通,一阵阵的温暖热流袭遍全身。
她或许见我表情无异有些古怪,便咬牙又用了几分的力道,那力道看起来很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撕裂,不过还好的是我的身体没有遇到那样的惨状。
“啊!”她突然尖叫起来,身子更像落叶般的飞了出去,紧随着身子一紧却是被那个什么君灵抱了起来,对于这个怀抱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记住的,只是觉得我在他的地盘受了伤,他救我是应该的。
他的处置什么记不得是什么了,只觉得那指甲从身子里退出去后有一阵的空洞,再然后身子止不住的开始发抖,发寒,只能蜷着身子才让这种感觉全部退下去。
像是又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白雾缭绕,有许多像是棉花的白云在四周不住轻轻漂浮着,一只金色的巨龙在白云间不住缠绕、消失又出现。
手上温暖之意很重,我抬手看去,却见得那只金龙变成了小小的一只盘在我的手心,见我看它又蜷着身子变成一颗金丹的模样,最后金丹飞起趁我不注意时一下子窜到我的身体里。
猛然间四周景况大变,我被极细的银丝倒掉在一个巨大的铜炉里,热面的火势不住的朝外蔓延,等着银丝一段就整个人掉在了铜炉里,任由烈火不住焚嗜,这好像是曾经受过的痛楚,心底的绝望占领全部。
“呃……”低叫回醒时候额上身上到处都布满了可怕的汗渍,好像刚刚整个人真的是被热火焚烧一般。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再好生的稳定下烦躁不安的心思才重新躺正了身子。
这一动就牵扯到胸口上的伤口,可真是疼啊,那臭女人下手还真是狠!
小心的抓着衣领子往胸口上看去一眼,五个窟窿眼似的伤口看一眼就心疼,不过奇怪的是好像并不怎么疼,至少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贯穿生冷的疼痛。
“呼……”放松的喘出一口气,余光里瞥见一个浑身青灰的人。
血液瞬间僵住,然后猛地坐起身子朝那人看去。
君灵负手站在床边,看向我的眼睛里带着丝丝我不懂的情愫,可是我也不确定那样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情愫,只是觉得那样的目光太过灼人了一般,像是生生的想要烫坏的血肉叫我这时间里都不好过。
我颤着身子往床角边移了移,须臾想起之前的西美,便急急问道:“西美呢?”
那个人虽然对我的态度不是那么的好,至少也不会太坏不是吗?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只要不是落井下石那就都是些好的人物,好的人物那是需要关心的。
“万尸窟似乎更适合她一些。”生冷的话语里带着近乎可怕的残忍,他朝我走过来,一步一步的叫人心脏都抖了不少的尘埃,在床边站定时,他朝我伸手,青灰色的手掌摊开,道:“过来。”
我窝在墙角里试图拒绝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果断的话一出好似有无数死气从他的身上迸发而来,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直击的我脑壳发疼,身上白色的被一动,然后我的身子就全都落在他的视野里,他说:“过来。”
受制于人,只能听话。
我哆嗦着把手伸过去一半就被他直接抓了去,然后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走向洞府外。
本该一片狼藉的洞府在这时候却又是一片的整齐就好像之前的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进来打扰过,也叫我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个噩梦,事实残忍的告诉我,我没有做梦。
走出洞外就看到一轮弯弯的弯月挂在天空的一角,浅淡的月色照着洞府前跪着的女人异常单薄可怜。
心里一窒我就想走快几步去看那个跪在洞府前的人。
君灵拉着我的手没动,道:“她敢伤你,便就该自己承担这样的后果。”
“伤我?”就是之前的那个女人?一言不发就要打我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确实是需要自己承担后果,只是跪着的话也算是便宜她了,毕竟西美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虽然不知道亡灵的生命和兽人一样不一样,唯一肯定的是这里的人对生命看的很淡。
君灵浅浅一笑,“嗯。”随即伸出另一只手虚开五掌,猛地一握,那个跪着的女人身体突然动荡几番随后像是碎了般的在我面前散开了。
混着血液的碎肉并没有滚到我的面前,只是这样的场面足够叫人震撼。
一颗头都被分散为好几十块碎片,更别提那个身子能碎成多小的部分,一颗眼珠子在另一边滚啊滚,滚啊滚,最后停在一处就再也不滚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底已是毛骨悚然,却不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冷血无情?这样的词语能够形容他吗?
我恍恍朝他看去时他也正在看我,或许是见我目中骇然,他笑笑道:“叫你看这场面委实是委屈你了。”
说罢,一只手搂过我的腰身,脚尖一点就带着我直直跃过这有人来打扫的可怕场面,地板能扫的干净,我心底的恐惧却是一点不带少,我不知道这个人的秉性,不懂他的为人,但我没由的就不喜欢和这个人接近,这个人对谁来说都太过恐怖了一些。
“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对于这个人我一点都不敢放宽心,更不会大胆的去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心思,像他这样的人除了叫我去死我实在是想不出有其他可以同意的原因。
我觉得上面的质问不够彻底,所以又补上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他冷笑着转头来看我,眼底里的戾气重的恍如是一片活尸地狱,他冷着眼问我,“你怕死吗?”
指尖一颤,连着嗓子都有些嘶哑,“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