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脸面,他对我温柔一笑,抬手揉了揉我的脸,又低下头亲着我的额头,做完这一些才用拇指磨着我的唇珠问:“你休息好了?”
仿佛有蜜糖围绕在我的小小心头周围,只觉得那样的甜蜜都快满溢出来。忙密集的点头回道:“好了。”
话音刚落身上就一紧,却是小楼抱紧我的身子,抵在我脑袋上的下巴磨了磨,哑声道:“日后,别再这样对自己,纵使那个人是你哥,我还是会心疼,还是会……”
他停了几秒,大手用力的抱住我的后腰使我更加贴近他,“吃醋。”这两个字说出来比蚊虫的声音小,落在心湖的时候却像是一颗巨石砸下,溅起一大片的水花后就是激荡的涟漪。
我既是欢喜又是好笑,最终忍不住的解释道:“那是我哥。”
“我知道。”他松了点手上的力道让我可以挤出身子看向他的脸面,那俊俏的脸蛋此时已经皱的不成样子,道:“哥哥也不行。”
说着又舔了舔唇瓣,一只手抓着我的手细细磨搓,“我刚刚进来的那会儿你正趴在他的身上……”他细细盯着我,仿佛有火在里头燃烧,可很快又被清水给浇灭。
“我不欢喜。”低沉又委屈的话音叫我心情大好,从他手里撤出来后就不客气的捏着他的脸颊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那是我哥啊,有什么欢喜不欢喜的,你如果有妹妹的话……”
兴奋的心思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凉了下去,我收回在他脸上的手审视的盯着他,不客气问道:“之前在你身边的那个好看女人是谁?”
“啊?哪个?”小楼松着脸面仍是不解的望着我,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圆了嘴巴,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她是白华的姐姐,因为某些原因才暂时的在我身边住着,其中掺杂了很多的……”
“住在你身边?”我抓紧这个很不寻常的句子瞄向他,双手抱着胸口可真是有些惬意呢,如果这厮今天不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的话,呵呵!
“不是,她是住在那里而已,不是住在我身边!不是,那个……”
我继续瞄着他,看着他慌不择言又着急要解释的模样第一次畅快的几乎憋不住笑,但还是忍住了,快速背对他哼道:“别和我说话了!”
中间的解释自然是又花费了许多的时间,我肯定是相信他的为人,无非就是想听他说两句好听的话而已,这厮倒也是明白,抱着我说了一大通的好话,还和我保证道:“我以后绝对不看别的女人了!”
“再看的话,你就打我一顿。”
他既然都这样的要求了那我自然不能驳了他的意,赞同道:“好的。”
所以第二天小楼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有些鼻青脸肿,白华担心的问了好几遍后才终于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拉着我走到一边道:“那是我姐。”
我微笑的点头:“知道。”
他着急地说:“他没对不起你。”
我继续微笑,“知道。”
他不可思议的拉了手臂看我,“那你……”
我讪讪笑道:“手痒,忍不住。”
白华听此瞪圆了双眼,然后瘪着嘴转头跑到了碧玉的怀里,碧玉诧异的抬头看我,回以摇头无奈一笑。
我对他眨眼,口型回道:“我什么也没说。”
他点头,“知道。”
“姐姐,那哥哥醒了要找你。”白澍从一旁杜亦池的洞府中跑到我的身边急道。
我看向她惊喜道:“他醒了?那我去找他。”
小楼在一边抓着我的手臂,用那双发青的眼睛委屈的盯着我,“带我一起去。”
“好。”我难得有种想要宠他的冲动,高兴地应了声就拉着他的手走进了杜亦池的洞府,白澍在门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在杜亦池木榻边坐下时,白澍已经从门口处退了出去。
杜亦池自从看到我进来后就紧紧的用那双猩红的眸子盯着我,那眼里带着的东西熟悉至极,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哥哥你果真没事了?”
“咳咳。”小楼在一边奋力的咳嗽。
我微恼的看他一眼,“咳嗽什么,跟哥哥讲话没看到吗?!”
“呵呵,月儿如今越发的有气势了。”杜亦池轻笑着也看向小楼,脸色在看到小楼脸上的时候变了又变,最终忍着笑看对我微微叱责道:“你怎么可以对二公子这样?”
我努了努嘴,道:“不是我做的。”
“月儿。”他直起身子,拿手刮了我的鼻头。眼中神色蓦地落下些许,道:“你前些日子问过我是否知晓那花引,如今我想告诉你,你该知道的事。”
这话叫我心中的紧张提起来些许,小楼也因为这话而来到了我的身边坐下,问道:“你知道花引?”
杜亦池对他微点了头,又反抓过我的手捏了捏,最后收回手靠在身后,迷茫的双眼透着我看向别处,话语轻轻,道:“花引是我的妹妹。”第一句就叫我心中震撼万分,可他显然没想就此停下。
“我的母亲在怀了她的同时吃下了你,那时候的你还只是一颗蛋。可是吃下你没多久后就突然腹痛难忍,腹痛后生下的是花引,或许是因为时间没到的缘故,花引出来后的身子瘦弱的叫人心疼。”
“可是她也是个坚强的,自己努力的学会任何该学的东西,也时常会粘着我叫我哥哥。不过母亲肚子里的动静并没有因为生了花引而小了下去,反而是越发的剧烈起来,直到后来生下了你。”
他的目光弱了弱,嗓音仍旧清淡,“生下你没多久母亲就重病了,无论吃了多少的药都不管用,母亲最终也知道你是不同的,于是把我叫到榻前,叫我务必要好好的照顾你,并把为何有你的缘故告知了我,恰恰那时花引就在门外,听到这消息后……”
如果我是花引,知道因为旁人的缘故导致我身子变弱,肯定会愤怒无比,至少得杀了那孩子解气,花引便就是如此。
“她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母亲气死,还说要杀了你,我当然是拦着她了。”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道:“她见打不过我就跑了,跑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身高都没有到我的腰身。”
这样的描述确实与花引很像。
“我也不知道她后来是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人到处的寻找过她,可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带过我。慢慢的,我把她默认为是死了,直到后来一点也不想起她来。如果不是月儿那日与我提起,只怕我不会知道她还活在这世上,她那样的身子应该……”
“或许是学了亡灵的永生之法,我们看到花引的地方是在亡灵万虫窟的石棺里,身上略带了些青灰色,昨日见到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青灰了。”小楼在一边仔细的吐出话音。
我心中的震撼又多了几层。关于亡灵的永生之法我是第二次听到了,一次是天阙,一次是小楼,那看来这样的永生之法在这样的地盘上应该不算是隐晦了。
“亡灵,她竟是真学了这样的法子。”杜亦池眉目紧锁,话音一落就从床榻上爬了下来,披上长裳后道:“我要去找她。”
说着又看我一眼,道:“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
“哥哥。”我不赞同的立即拉着他的衣服请求道:“带我去吧,我想我至少要和她说声对不起吧?”
或许不止是花引,连着杜亦池和杜亦池的母亲都是我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如果不是我的话,他的母亲或许就不会死,他的妹妹或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或许到现在还是幸福的一家子。
不过,说实在的,亲耳听到杜亦池说出这样的事实,心里还真是不那么好受,还有股深深的罪恶感,就好像是坐实了我是个扫把星这样的称号,走哪儿错哪儿,一点错也没有。
在我心情烦闷又悲戚时,是小楼揽上了我的身子,给我一定的温暖。他道:“别多想,若真要想些东西才好过的话,那就想想我。”
我茫茫朝他看去,他却已经拉了杜亦池的手臂,拧着眉头道:“我们和你去。”
“可是月儿她……”
“没关系。”小楼大力的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猛撞上去的时候心跳砰砰加快,“我会护着她。”
“你?”杜亦池好似对小楼的能力有些怀疑,盯着他看好久才勉强道:“好吧。”
“什么叫好吧?”我瞬间不满了,拉着小楼的手大声的赞道:“他很厉害的,肯定能保护我。”
“月儿。”杜亦池弯腰靠近我,猩红眸子再次有了笑意,嘴角微扬的解释道:“哥哥没有那个意思。”
我抬手去抓了他放在身侧的手,莞尔道:“我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我在缓和气氛呢,哥哥感觉不到吗?”
如此杜亦池才笑着直起身子,收紧手掌拉了我的手笑道:“感觉到了。”
随即冷了面上神色看向小楼,严厉地警告道:“若是月儿有何三长两短,我必对你不客气。”
眉毛一挑,我抬手拍了拍小楼的胸口:“听到没,我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哥哥不放过你。”
他哪敢反驳,慌忙点头应道:“听到了听到了。”
好像有哥哥的保护这日子都过得畅快起来了。
即使身怀大罪大仇,也依然自在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