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其他壮汉纷纷点头道。
不过一个小姑娘罢了,比别的他们或许不如,但比力气他们还从未输给过别人。
纵使主人家把她形容的如何的天生神力,也不是他们这十个人的对手。
“那好吧。”夏颜朝几人拱了拱手,“待会儿动起手来,各位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概不负责。”
她边说着,边伸手把绑在小黑身上的套索解开。
做完这些后,她朝远处的许逸尘笑了笑:“许会长,你还真是小看我了,就这么几个人,根本就用不着我动手。”
说完,她便朝小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小黑,小心点,别弄出人命就行。”
小黑早在许逸尘说要吃它的时候就看这里所有的人都不顺眼,此刻夏颜下令动手,它比谁都兴奋。
只听它长鸣一声,迈开蹄子便朝围着它的几人踢去。
站在外围的许逸尘看不清小黑的动作,他只听到几声惨叫,接着便有几个人影从夏颜所在方向飞出,一个个倒在他的面前,捂着胸口不断哀嚎。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觉得有一个黑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头名唤小黑的驴正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奇怪,他怎么能从一头驴的眼中看出情绪?
正在疑惑之际,便见到那双粗壮的黑驴蹄子抬起,冲着自己而来。
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从那几个壮汉的反应上来看,许逸尘也能猜出这头驴绝不是什么善类。
见那蹄子来势汹汹的朝自己袭来,他便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
绕是许逸尘征战商场那么些年,遇到过颇多危险,但此刻还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脚时,却迟迟不见动静。
他重新睁开眼,就见到那硕大的黑驴蹄子悬空在自己面前,而那蹄子正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拖着。
“小黑,这个就算了。”夏颜将那双蹄子轻放地上,“他对咱们暂且还有大用处,可不能踢坏了他。”
小黑“昂昂”叫了两声,将头伸到夏颜怀里温顺的蹭了几下,但目光还停留在许逸尘的身上,满是威胁。
夏颜宠溺的摸了摸小黑的头,示意它退下,朝许逸尘道:“许会长,还有什么人,直接放出来就是,也省得再让我和小黑费一番功夫。”
许逸尘嘴角抽搐几下,他准备的人手已全都被小黑踢翻在地,现在这间院子中除了他和夏颜,就只有暗中隐藏的几个护卫。但那些护卫武艺高强,下手狠辣,为了避免意外他才不会让他们出手碰她。
许逸尘暗自后悔,早知道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就该多准备些人手才对。
他知道她力大无比,所以才准备了几个壮汉以防万一,但万万没想到根本用不着她出手,单单一头驴就解决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头出人意料的驴,完全打乱了许逸尘的计划,他没好气的看着小黑,直对上那黑黝黝的大眼珠子。
一人一驴心中几乎同时升起一个想法:待到合适的机会,定要让对方好看。
既然没把握将夏颜绑走,那他就只能以退为进。
“夏掌柜,不想随我去京城就算了,又何必发那么大的火?气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许逸尘皱眉,脸上写着满满的心疼。
“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夏颜白了许逸尘一眼,“今日若不是小黑大发威风,恐怕我这会儿已经被你的人抓起来带走了。许逸尘,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枉法?别以为你是一会之长就了不起,等闹到县太爷那,他定不会轻易绕你。”
“你这话可说错了。”许逸尘看着那十位倒地哀嚎的壮汉,满脸委屈,“明明是你的驴踢伤了我的人,证据确凿,你怎敢污蔑是我要抓你?”
夏颜一时愣了,许逸尘说的不错,从现场的情况看,的确她才是占上风欺负人的那一个。她若想告许逸尘,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
“你派人绑我,我将他们大伤,也算扯平了,此事休要再提。”忖度片刻后,夏颜做出决定,“现在要紧的,是你究竟愿不愿意把商会给我,更要紧的是那个被你抓的人在何处?”
“商会我当然会给你。”许逸尘脸上没有一丝不情愿,笑眯眯的看着夏颜,“你要的人我也会立刻交给你。”
许逸尘笑得是那么好看,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夏颜心中的戒备顿时少了一些。
见许逸尘突然如此配合,她心中虽觉得奇怪,但也只当他是被小黑吓怕了。
“夏掌柜,这边请。”许逸尘前面带路,“你要的人就关在这座院子里。”
夏颜瞧着那张笑脸,恨的牙直痒痒。
这许逸尘倒是挺会算计的,抓了县太爷满城寻找的人却关在她的这座宅子中。
没出事儿还好,若是被人发现,那这包庇凶手的罪名可就安在了她的头上,甚至于会怀疑换酒一事也是她指使的。
县太爷可不知道高禹行只是明面上的掌柜,巷子深实际上是属于夏颜的。到时候被问起罪来,她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解释清楚。
夏颜心里纵使已经骂起了许逸尘,却未曾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客套的说了句:“许会长,烦请带路。”
跟这种人计较这些不仅落不到什么好处不说,反而会碰一鼻子灰,当务之急还是早些见到大春的为好。
心中打定了主意,夏颜便不肯再跟许逸尘多说一句话,只是带着小黑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二人来到了一座柴房模样的屋子前。
“夏掌柜,人就在里面,你是直接把人带走,还是先问完话再做决定?”许逸尘笑道。
夏颜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院子里待着,她真恨不得带上人就离开这里。但这会儿可是大白天,大春虽还未被通缉,但也是县太爷重点寻找对象,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出门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县太爷犯人就在她这儿?
刚才她可是还跟县太爷打探此人的情况,一转眼的功夫就抓到此人,让县太爷作何感想?
从各方面考虑,她都只能选择先去见大春一面。
夏颜完全无视了许逸尘的存在,跟小黑叮嘱一番,推门而入。
柴房中,一位男子随意的躺在地上,因为屋内太过昏暗,夏颜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从他的衣着上却能看出此人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
听到动静,那男子丝毫没有坐起的打算,只是抬手捂着那被光线刺到的眼睛:“怎么,无缘无故关了我一夜,终于肯放我出去了?”
“你就是大春?”夏颜直接问道。
听到来人竟是位女子,那人顿时愣了一下,将手挪开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按理说夏颜背着光,那人应当看不清她的面容才是,可他还是倒吸了口凉气,桀桀笑道:“这家的主人可真够意思,知道爷我在这里过得无聊,竟好心送了一个姑娘上门,只是……这年纪有些小了,爷我可没这种癖好。小姑娘,听我一句劝,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你是大春吗?”夏颜对于男子的那番话恍若无闻,再次问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男子笑了笑,“我不是大春,也不认识什么大春。”
“你说谎!”夏颜冷笑。
“你既然几次问我是不是那叫大春的,便说明你并不认识此人,又为偏要认定我将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人笑着反问。
“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你又是如何看出我是一个小姑娘的?”夏颜笑了笑,“要知道我可是逆光而站,只怕在你连我的轮廓都看不清楚吧。”
那人脸上笑容顿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装作极为镇定的模样,道:“我只是看你身量太小,所以才胡乱猜测是一位小姑娘,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这更是胡扯。”夏颜眯了眯眼,“你若找个别的理由说不定我还信了,但说我身量小,那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颜虽不过十三岁,但身高却并不一般的女子低到哪儿去,虽称不上人高马大,至少跟同龄人比起来她算是身高拔群的,再加上有习武的底子,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瘦弱,所以除了长相还有些稚嫩外,再看不出她与成人的区别。
“我……我……”
那人眼珠子不停乱转,想要再找理由,却被夏颜笑着打断:“大春,你既然有胆子做下那等恶毒之事,怎会没胆子承认?”
“胡说,我根本没对那些酒动过手脚,你休要污蔑于我。”大春硬着脖子吼道。
“这可就奇怪了。”夏颜唇角勾起,“我可没说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关于酒的事儿?”
“你……”豆大的汗珠从大春额头上滚下,他吞了吞口水,“是……是这家的主人告诉我的,他绑我回来不就为了此事吗,这……这都是误会。姑娘,我虽不知道你是谁,但也能看出你是一位心善之人,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