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文艺风的长裙，头发散下来，画了精致的淡妆，很漂亮，很温柔。
关键是，她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早饭。
乔依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空空，有些恼怒，这个程抑扬，是想饿死自己吗？
芙蓉递给她她的那件黑色吊带裙：“来吧，我们今天出去玩。”
“什么？”
不是要关禁闭吗？怎么变成出去玩了。
乔依然接过那件价格不菲的裙子和高跟鞋，疑惑地看着芙蓉。
“我昨晚求了程少好久，他答应让我教教你规矩，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出去吃吃饭聊聊天。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惹这样的麻烦……想避孕还有其他方法，我可以教你。”芙蓉的脸上掠过一抹红晕。
乔依然明白那抹红晕的意思，那一定代表着她和程抑扬……所以她经验丰富……乔依然的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算了，都不用深究了，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出去散散心了。散散心。
换好衣服，出门去。
太阳照在身上，颇有点不适应。
“我们快走，免得程少一觉睡醒就变卦。”
没错，说不准程抑扬什么时候就变卦了，乔依然跟着加快了脚步。
好像回到了少年的时候，和自己的女伴，穿上好看的衣服，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吃饭，无忧无虑。
那时候，身边的女伴，是苏可人……苏可人……想到这个名字，又不免觉得自己人生失败。
庄园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出租车，应该是事先叫好的车子，不然很少有出租车会往帝川区这一片趴活。
程抑扬其实就在窗口，看着乔依然雀跃着跑过绿色草坪，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车子一路开向了热闹的市中心，芙蓉则一直在和她说程少喜欢什么，程少不喜欢什么。
而乔依然其实都没有太听进去。
只是看着路上的车流和人群，觉得自己好像与世隔绝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我们去世贸中心吃饭好不好，那里有我家的连锁西餐厅，免费哦。还有很不错的下午茶，可以在那里看看过往的人，这样想的时候，其实觉得自己还是满幸福的。”
“幸福……”乔依然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这个词了。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阳光下忙忙碌碌的人，才是幸福的呢。
这些话说给芙蓉，恐怕她也不会明白吧。
车行过环球门口，大屏幕上全是上次为自己打理形象的女人。
“她真幸福呢。”
芙蓉顺着乔依然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正在播放的画面。
“怎么了？你也认得她？”
“全球顶尖的彩妆艺术家，舞蹈家，上流名媛，谁不认识，马上就要到程氏来工作了。”芙蓉的口气里满是羡慕。
“来程氏工作……是程抑扬想泡她吧……”
“今天是她订婚，不知道程少会不会去参加，是和罗瑞集团的低调继承人，高调订婚……真是幸福……”芙蓉说起来，心驰神往的样子。
乔依然又多看了那个屏幕一眼，是直播。
罗瑞集团，和程氏集团的势力不相上下，而且相对于程氏来说，是老牌的百年企业，曾经是乔氏的最大竞争对手。
在乔氏倒台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吞并乔氏的大部分一线业务，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和那件事情沾边。甚至迅速转手了与乔氏有关的业务。
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曾经，她就怀疑过那个乔氏最强劲的对手。
可惜，就想传说中罗瑞集团低调的继承人一样，罗瑞集团也一直保持着对外的低调和神秘，从来没有公开的招聘，严格深入大学挑选人才，更不接受推荐。
所以，乔依然根本没有机会进去。
所以，只能埋没自己的商业才华，从演艺圈想办法。
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看人家女人，自己怎么就没想过，勾引一个大继承人，然后不就一了百了了。
真是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
穷困潦倒，还指望依靠自己的奋斗去完成所谓的报复与抱负吗？
“你怎么了？笑的很奇怪哦。”芙蓉有些不解乔依然的表情。
乔依然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快到了吧。”
“嗯。”
车开到世贸中心门口，巨型LED屏幕上，赫然也是周梓梦的笑脸。
“国际顶尖彩妆艺术家、舞蹈家周梓梦，世纪华丽订婚，浪漫一生，幸福契约……”
真是每个女孩都想要的山盟海誓，或许，这是一向低调的罗瑞集团做过的最高调的一件事情吧。
又是像程抑扬一样的败家子的杰作吧。
“如果程少去的话，应该，会带苏小姐去吧。”
“嗯。”
“那有程少受的了，苏小姐一定会缠着程少要一个更奢华的订婚。”
“程抑扬一定会娶她吗？”乔依然突然问道。
芙蓉摇头：“不知道……除非，有人比苏可人更能带给程少利益……”
所以，看到那么多女孩驻足在大屏幕下，流露艳羡的神色，满脸的向往，乔依然很想提醒她们每个人，豪门的婚姻大多是利益的联姻，有什么可羡慕的。
如果当年自己家没有败落，不知道父亲会不会也将自己的婚姻作为一桩筹码呢？她的未婚夫又会是谁呢？
不，不会的，她温文儒雅，给她自由的父亲，是绝不会将自己的幸福作为家族资本来利用的。
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一时的风光，一世的悲哀。
坐在西餐厅里，芙蓉不经意地问道：“我有点疑惑，你喜欢程少吗？你们之前认识吗？”
“对面那栋楼，现在，是属于那里的？”乔依然抬起下巴，指了指落地窗外，对面的大厦，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芙蓉在说什么。
芙蓉跟着看过去，“那里啊，那里是一家物流公司的楼……不过……”
“不过？”
“不过那家公司是罗瑞旗下一家电商公司控股的，而且我是听我爸说的，罗瑞电商有中层在那栋楼里办公。我们是做零售的嘛，所以和罗瑞往来还比较多。不过都是小道消息。”芙蓉完全没有在意，喝了一口橙色的鸡尾酒。
“罗瑞？”
果然，乔依然曾经路过那里无数次，问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问出过和罗瑞有关的事情，果然是很隐秘。
为什么要这么隐秘。
那里，曾经就是乔氏财团核心机密部门所在地，那栋楼，是父亲亲手盖起来的第一栋大厦。
乔依然的手颤抖了一下。
“你好奇怪挨，怎么对一个大厦那么感兴趣。”芙蓉不解地看着她。
“哦我……你们都是富家子弟，我好奇上流社会的生活嘛……”
乔依然编造的借口听起来很合理，芙蓉也没有太过去追究。
餐厅里的电视，也在播放婚礼的宣传片。
果然是财大气粗，买断了电视播放权。
“开始直播咯。”芙蓉抬了抬手指。
乔依然百无聊赖看过去，是工作人员在布置场地，粉色的香水百合，一捧一捧的蓝色妖姬，气球，蕾丝，红毯。
还有一面名人墙，看来会是个风云人物的聚会了。
主角自然还没有出场，既然做电视直播，自然要把悬念留到最后，所以会场也没有照片。
“就是这种无聊的布置场面，大家也爱看……”芙蓉看了看满屋子仰起头来看的客人。
“大概就像我一样吧，想看看有钱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别这么自怨自艾。你现在，是程少的红人。”芙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乔依然不知怎么回应，就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埋头吃饭，有钱人是什么样的，乔依然真是又清楚，又不清楚。
罗瑞，我终于有了可以稍稍得到一些你们消息的机会了吗。
“小姐，楼下有位先生找您。”
突然有服务生站到了她们两个的桌边。
“找我？”乔依然有点莫名其妙。
“是的，说请您下去一下，马上就好。”
和芙蓉对视一眼，芙蓉突然明白似的一拍手：“肯定是程少，大概是……又想折腾你了……”
乔依然一阵脸红，当然明白芙蓉的意思。
“你快去吧，不然他又发火了。”
“嗯。”
“对了，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可以去医院，打一针，一年都不会怀孕的。”芙蓉说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乔依然当做没听到，飞快拔腿走了。
芙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又露出了那抹有些阴婺的笑容，你还想避孕？恐怕你再也不需要避孕了。
你知道，我为了能够怀上程少的孩子，就算得不到名分也要以后挣到家产，我做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甚至给程少下过药，可是都不可以，都没用，他就是，碰都不碰自己一下。
而你，却这样地践踏着我的努力和尊严。
你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你凭什么。
乔依然下了楼，走出门外，做好了顺从程抑扬的准备。
可是，并没有看到程抑扬那辆显眼的宾利，也没有看到程抑扬或者他的助理。
如果不是程抑扬找自己，那还能有谁呢？
路上空荡荡的，路边只有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子停在那里，再也没有其他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