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床上的乔依然，猛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好像听到罗嘉乐的声音了。
恍然愣了一下，不由自主握住自己的手机。
我们也是情侣款的手机，不是么。
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程抑扬，如果那日，我没有去你的药店，没有那些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各自的劫难。
再竖起耳朵，走廊上已经一片寂静，叹了口气，是自己幻听了吧。
其实，程抑扬本来是在车里准备了很大的香草睡美人蛋糕。
乔依然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狂吃蛋糕。并且最喜欢他做的睡美人。
虽然那时，她并不知道那时他。
爱与恨有时是一样的，它们都叫做诚意吧。
他就是要不断地提醒她，不管她是记得，还是忘掉。
可是，在遇上罗嘉乐之后，他不打算把蛋糕拿给乔依然，而是独自去了天台。
她说罗嘉乐帮了她很多。
她说罗嘉乐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说他们什么事情也没有。
可是每句话现在回想起来都那么刺耳。
刺耳到他不知不觉抽空了一盒烟，然后带着满身的烟气，回到了病房里，见乔依然正握着手机发呆。
好像已经走神很久了。
“说，你和罗瑞集团是什么关系？”程抑扬冷冷地问道。
“什么？”乔依然吓了一跳，怎么刚刚想到罗嘉乐，他就来问自己罗瑞的事情。
“不要装了，你所谓的心理医生，不是罗瑞的太子么？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和罗瑞是什么关系？”
“你……”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你还记得那天，我被芙蓉陷害，而你找到我的那天，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他是罗瑞的太子。之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程抑扬抓住她的双肩：“你这种贱女人，能当我的女人，就能当他罗嘉乐的女人！你说！是不是罗瑞指使你的？你靠近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你给我说清楚！”
乔依然被他吼愣了，愣了半天，才高声回击道，“我这种贱女人？在你眼里，我是贱女人，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程抑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够了！”乔依然猛然挣脱开他的魔爪：“你现在就揪着我去他面前，你问问他，他到底指使我什么了！好啊，你倒是提醒了，那我就去找他，去做他的女人好了。”
乔依然说罢再次踩上鞋子，跑了出去。
门被她摔得振聋发聩。
可是这一次，程抑扬却没有追出去，他想相信她，可是，又没有办法相信她。
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
他觉得自己握紧的拳头有点颤抖，乔依然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跑掉了。
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就像养一只流浪狗常了也会有感情，也会恋家，果然大火烧掉了很多，却烧不掉你冷漠的本性。
程抑扬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乔依然家守着，给我盯紧乔依然。随时向我报告。”
而后他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里的黑色手机，情侣款，真是可笑。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要向罗嘉乐摇尾乞怜。
回到车上，看到车里放着的蛋糕，冷笑了一下，驱车开往了苏可人的家。
乔依然，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有未婚妻，有无数美女围绕左右，可是我倒要看看你，离开我，你还能做什么！
苏可人从家里奔出来的时候，异常欢喜，程抑扬可真是难得主动来找自己一下。
况且新的电影开拍，那些狐狸精女演员哪个不对自己的准老公垂涎欲滴。
程抑扬能主动来看她，她哭的心都有了。
“给你的。”程抑扬把蛋糕递到她手上。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蛋糕呀程少！”苏可人受宠若惊。
“想买就买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但是，在此之前……”程抑扬笑着把蛋糕放在车顶，揽过苏可人，“你知道该做什么吧？”
“当然……”苏可人腻在他怀里，双颊泛红，她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了。
他伸手拉开车门，将苏可人塞进了车里。
通常来说，他解决和苏可人的问题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每个月他反正都不得不为自己这位未婚妻尽一点义务。今天，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痛快。
所以，他也不想麻烦地进门，就地正法是最好的选择。苏可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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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乔依然其实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出租车里坐着。
从医院里跑出去之后，她其实就躲在医院附近，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看见程抑扬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拦下车，就跟着程抑扬来了。
“你是要下车还是要走？”司机有点不耐烦地问她。
显然是把她当作被老公带了绿帽子的可怜女人。
她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她值得拥有蛋糕和惊喜。
而我，只是你口中的，这种贱女人，我竟然还妄想你不要抛弃我。
我想，早晚你都会腻了我，不如早一点，离开你，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罗嘉乐的脸。她知道，凡是她要求的，罗嘉乐一定一定都会答应。也许可以通过罗嘉乐……
不行，乔依然，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如果真的去找罗嘉乐，程抑扬就会放过自己吗，恐怕会连累到他吧。
于是，她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去酒吧街。”
喝酒吧，喝酒吧，喝了酒，在自己的狗窝里睡一觉，也许醒来，一切都是梦。
乔依然随便捡了个酒吧进去，坐在吧台上，要烈酒来喝。
她的妆容很精致，身段又漂亮，独自喝酒，在寂寞男人看来就是招蜂引蝶。
一杯，又一杯，她一面喝，一面笑。
“美女，我们出去走走，解解闷啊？”有纨绔子弟靠过来，搭上她清瘦的肩膀。
她斜睨了那男人一眼，推开他的手：“走走？我可是很贵的。”
“多贵？”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一次，十万。”乔依然醉眼迷离地望着他。
“神经病。”富二代给她一个白眼，走开去和别的女生搭讪去了。
一次，十万。
程抑扬冷酷的脸，浮现在她眼前。
你的女人，别人碰了你嫌脏？脏了你是不是就不要了！乔依然猛然喊住那个男人：“我跟你走。”
男人笑嘻嘻地看着她，“这还差不多。”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往外带去。
刚走出酒吧大门，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车门上，她避开了他的唇，“直接做就好。”
“哼。”男人冷笑，按住她的手腕在车门上，吻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酒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是满地接吻，拥抱，调情的食色男女，谁也不会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有多少的好奇。
男人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的肩头用力咬噬，而这份疼痛，却正是乔依然心里所期求的。
痛一点，再痛一点！
让我彻底变成一个肮脏的女人吧！让我彻底变成一个贱女人。
乔依然的眼泪瀑布一样流下来。
“你这个女人，倒很勾人。”男人已经迫不及待要直奔主题了。
与此同时，驱车经过的罗嘉乐在路口等红灯，今天周梓梦在医院守夜。
他左右看了一下，猛然看见了路边正醉醺醺，被压在车上掳掠的乔依然。
罗嘉乐觉得自己头脑一阵发热，也不管自己是在路中间，开了车门就冲到了路边，一把拉开那个伏在乔依然身上的男人。
“你他妈干什么！”富二代冲罗嘉乐吼起来。
“这是我的女人，她喝多了，我来接她。”罗嘉乐很礼貌地说完，一把扛起乔依然在自己的肩上，径自朝马路中间引起了堵塞的车走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乔依然被罗嘉乐头朝下抗在肩上，拼命挥动四肢：“你不要管我！”
但是她喝得太多，晕晕沉沉，毫无抵抗力地被罗嘉乐塞进了车里。
“乔依然，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放不下心来！我愈来愈不明白你了。”罗嘉乐踩下了油门。
乔依然抱住自己的双肩，低着头，“我就是个脏女人，让我脏的彻底一点。你不要管我。不要弄脏了你的身份。”
这话刺痛了罗嘉乐，他不说话，只是踩着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乔依然认得，这是他的别墅，他的酒庄。
可是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他的身边。
停下车，罗嘉乐看着她，“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依然摇摇头，罗嘉乐缓缓将她抱进怀里。
“不要抱我，不要给我温暖。”乔依然用力推开他，可是他却越抱越紧。
乔依然觉得自己快要在这个拥抱里缴械投降了，她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喜欢我吗？”
“……”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依然，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对不起。”
罗嘉乐的心里此刻布满了痛楚。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完全不敢想这个问题，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怀里的这个女人，他不敢说，不敢……想，是喜欢她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