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云刚刚流产过,身子还很虚,一直留在这家医院调养。
曹瑛曜敲了敲门,穆念云妈妈开的门,她言语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阿姨,我来看望念云。”曹瑛曜进了房。
“妈,我有话想跟他说。”床上的人儿语气孱弱,穆念云妈妈斜睨了苦命的女儿一眼,愤愤地走了出去。
“身体怎么样了?”曹瑛曜问候道。
“好了很多了,”穆念云又接着说道,“当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没想过还能活了。”穆念云说着盯着曹瑛曜的眼睛看,仿佛想从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睛中索取到什么。
“孩子不是我的。”曹瑛曜站着,并没有坐下,此刻在穆念云面前,更像是从地狱踏来向她索命的,虽然会让穆念云伤心,但穆念云一直以为孩子是他的,而史丝兰也因此而将穆念云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推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事实被严重地扭曲了,他自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些事情也没顾忌那么多。
穆念云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带着凄凉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蒙上了浓浓的水雾,“你以为说这句话我就会信吗?那一次酒局,灌醉的人是你,抱我上床的人也是你,现在你跟我说不是你做的,曹瑛曜,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床上那人是我堂哥,他一直都很喜欢你。”曹瑛曜面对穆念云的怒骂,神色微微有些阴晦难明。
穆念云听了这话后,整个人如被冰水浇灌,身子从头冷到脚,只是怔怔地看着曹瑛曜,泪水更是汹涌而出,原先还有些光芒的瞳孔此刻却晦淡得没有一丝光亮,似乎是没到了黑暗中。
有时候往往事情的真相会比你看到的更加残忍,腐朽。穆念云嗤笑了声:“难怪你堂哥每次来看我,都会露出内疚的神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两个,一个骗情,一个骗人,还真的是好兄弟。”眼角的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啪嗒啪嗒,一滴滴落于手背处。
“你嫁给他,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曹瑛曜只是沉沉地说着话。
“哼——”穆念云抬眼看着眼前这人,这还是她一直喜欢的那个曹瑛曜吗,她分辨不了了,不过,内心经过一番争斗,她还是抬眼望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好,依你所言,我会跟你堂哥在一起。”
曹瑛曜愣了一下,望向她,看到的也只是被泪水浸润的氤氲,“希望如此。”
这时,手机打来一个电话,熟悉的声音响起,穆念云惊讶的抬起了头,那首歌是她的最爱——单车,当时学生时代几个人开玩笑的说要用陈奕迅的歌当十年的铃声,没想到他现在还在用,穆念云看着他走了出去,双手紧紧揪住被角。
曹瑛曜接完电话后,进来说了声:“我先走了。”神色匆匆,说完便划步出去。而穆念云,在这一刻才体会到原来从头便是印证了男人薄情寡义这四个字,从来薄幸男儿辈,总负了佳人意。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拳头逐渐握紧。即便她是弱势群体,可是也不能被他们如此的戏弄,绝对不行,想着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最近还好吗?”
ICU病房。林风扬静静等待着,可等了一晚上,却不见半个人影。
隔天,邢昭阳一大早去看望林风扬,“你这办法好像行不通。”
“我怀疑这些知情的人有问题。”林风扬将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
“这不可能,我手下的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不可能出了什么纰漏。”邢昭阳急声道,脸有些通红。
“我没说你手下的人有问题。”林风扬略微皱眉,这邢昭阳是怎么混上邢侦处长的?她在心里打了一万个问号。
“知情的除了我们,手底下的人,”邢昭阳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对了,还有那几个医生护士。”
林风扬嗯了一声。
“不过按道理说那些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凶手呢?真是奇了怪了。”邢昭阳补充了一句。
“万事皆无不可能,就像人心难测,人皮之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心思,谁又能说得清楚?”林风扬缓缓道出口。
“这两天除了曹瑛曜,另外两个都在我们的监护之中,有跟他们接触的也只有苏洺跟颜暮,难道是这两个人有问题吗?”
“不无可能。”
“对了,我查了这三个人跟杜红之间的关系,发现三人都有作案动机。”
“这几人都认识杜红啊。”
“是的,邺明方是杜红的情人,曹瑛曜的子公司里,有个客户就是杜红。”
“这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呢。”林风扬轻笑了声。继而说道:“已经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了,从那两个护士下手,应该能查到什么,带我回去病房吧。”
“好。”
林风扬再度回去的时候,病房已经空出来了,她让邢昭阳重新为她办理了入院手续,并且让人叫来韦章逸。
韦章逸一脸疑惑,声音也有些惶惶地,“林小姐,你不是出院了吗?”
林风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时候突发了一些事,我赶着出院,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
“我想问下我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动手术呢?”林风扬接着柔声问道。
“先前是安排在昨天,不过现在,我得重新看看。”
“不好意思。”
“不会。”韦章逸客气地说了声。
韦章逸说完便走了出去,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曹瑛曜:“老铁,你这林大小姐又回来了,是警方给安排的住院,而且还是原来的病房。”
“嗯。”曹瑛曜淡淡地,没什么反应。
“你早就知道了。”韦章逸本来以为会让这人大跌眼镜,结果不然。
“你就不好奇吗?”韦章逸接着八卦。
“她跟警方有关系与我有关系吗?”
“呃——”好像一毛线关系也没有,韦章逸只得讪讪地说不了话。
然后曹瑛曜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