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玉想了想,摇了摇头。“最近也就只有他儿子回来,就在昨天,刚回来便收到匿名信了。”
“郑清硕吗?他是怎么发现信的?”
“他说他在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信墙上面有一封露出一角的白信,便拿出来看。”
“郑清硕平时是这么细心的人吗?”
“这个我不知道。”明玉说的是实话,她住进郑家也没多久,对郑家的事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概不知,而郑清硕,在国外读了那么几年书,她毫无了解。
“我知道了。”林风扬说完便将电话挂断,这个电话打得毫无意义。
林风扬发现了几处地方,比较好逃走以及藏人的隐蔽地方,她立马派人悄悄前往。只是传来的消息,令她如坠入云雾之中……
杭若楠在一家餐馆的地下停车场拦住了即将开车出去的郑清硕,郑清硕立马停车走下来:“喂,你是不是有病啊——”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如同幽魂鬼魅。
“我是带你走出地狱的。”杭若楠婉言悦耳,直听得郑清硕情绪下降下来。
“什么意思?”
“救你啊,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林风扬会查不出来吗?”
“那个破案百无一疏的林风扬?”
杭若楠没有回应,轻轻笑了声,将手机掏了出来,在手里按动着。
“你知道了什么?”郑清硕声音阴冷,表情也有些阴森可怖,语气里夹带着威胁之意。
今日的杭若楠,一袭黑色波纹连衣裙,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头发扎成个马尾,看起来利落干净,给人一种神秘感。
“你问我知道了什么?”杭若楠轻呵了声,然后嘴角扬起一抹悠扬的笑意,眉尖露出尖利的锋芒,今天她修的是柳叶眉,眉角处只是轻轻画了一下,却更显得整个人眉若远山,眼若碧波。这样的女人往往最为危险,只是郑清硕,还是不知道,他在杭若楠眼前,只是显得多么的愚蠢可笑至极。
“郑昀想必不只是被绑架那么简单吧。”杭若楠接着说道,声音在郑清硕听来,犹如九幽地狱下的鬼魅。
郑清硕听着杭若楠漫不经心的说来,只觉得一阵凛然,“你跟踪我?”
“随便你怎么想,我来找你,只是想帮你。”杭若楠搭了搭手,人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神像。
“你要帮我?”郑清硕似乎觉得很可笑,声音有着一丝戏谑之意,返身欲走回车里。
“林风扬已经查出了人被绑架的地点。”
“这速度倒是挺快。”
“郑昀的死亡时间你怎么解释?”
“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人的。”
“你就这么确定?那可是林大警官。”杭若楠绕身到郑清硕旁边,声音极冷。
“我现在立马叫他们把尸体毁掉。”
“你要怎么毁……媒体将消息暴露出来,很多人必定会为了那么一点知情可报的赏金见花了眼,外面都在疯狂地找你爸爸,你一旦动静太大,事情立马就会暴露。”
“你真的能帮我?”郑清硕眼神闪烁,已经开始了动摇之心。
“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杭若楠望了望这四周的一切,整个停车场散散的停着几个车,车子并不多,幽暗的灯光照射着车身散发出迷离的光晕。
“你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帮我吧。”
“是。”杭若楠也不推托。郑家的产业是她看中这个案子的唯一目的。
“你有什么要求?”郑清硕隐隐觉得他像是被人缠上了,而这一缠,竟是一生。
“郑大公子,我听说信欲的股票正在蒸蒸日上。”
信欲正是郑昀一手创起来的招牌,其美食都是独家制作,别家没有,这几年的口啤也是越发的好了,甚至有外国人专门跑到国内就为一尝信欲的美食。
“你要多少股份?”
“不是我要,是你要多少。”
“什么意思?”
“我听说,信欲的那些东股东最近吵得厉害。”
“是。”
“但是你目前并没有占任何股份。”
“是。”郑清硕就为这一点,跟他爸吵过很多次。
“我说我可以帮你弄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呢?”
郑清硕霎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我要三十个点的股份。”杭若楠恍若未闻,犹自说着自己的。
“你别开玩笑了。”郑清硕轻呵了声。
“你答不答应?”杭若楠犹自寒声说着。
郑清硕望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没有开玩笑之意,又想了想,陌不相熟的眼前人,居然能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这能耐他是估摸不到的,于是便开了口:“事情若能成,你的要求我答应。”
“成交。”杭若楠说完便要踏步出去。
“等等,我爸的事情怎么说?”
“等着看结果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对了,十一点半的时候,你一定要有不在场证明,无论是在哪里,都要有人帮你做证明。”杭若楠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只是这笑,怎么给人的感觉都是冷冽如千年之冰。
“好。”郑清硕没有什么底气地回了话,声音里的疲惫之意尽现。
绑匪根本不存在,而郑昀,也早就死了,杭若楠得知这点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上头那位早就盯上了郑家的产业,只是郑昀死活不肯跟他合作,杭若楠正想着能有什么突破点呢,这大好的机会便白白送了上来,她从不相信好人能长命百岁,亦从不相信坏人便一定会短命,她只相信有能耐的人,才能活到最后,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跟坏人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只在于人们怎么看。她不在乎这点,也从不介意当任何角色,只要能活下去,不,只要能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她不介意将这场充满硝烟的战争继续打下去……
郑清硕看着杭若楠步上自己的车,然后好像在打着电话,他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便开上车然后去往寻欢的场所,他的朋友,也在那里等着他。
酒吧这种地方白天不营业,但郑清硕去的这个地方,却是格外的热闹,只因他的朋友都听说他要回来了,特意为他庆祝,所以一行人,都是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寻欢作乐,酒杯磕着酒杯,骰子掷过骰子,满室的哄笑声,直把人心里的烦恼都清理干净了,郑清硕也如杭若楠所说的那般,于十一点半的时候躲在忆难忘酒吧,秦丹泽打了几个电话进去,他都没有听,他早已喝的身子都热了,正在揽着各种女孩子亲热,堂会这种东西,在他们这些有钱家子弟的眼里,不过而而,谁是谁的谁,今天你是他的,明天你就是别人的,玩得尽兴了,在一起的时间可能就会拖得久一点,然而终逃不过游戏这个可笑的戏码,那些妄想将这份情当真的,才是真正的傻瓜。郑清硕早已明白这点,当然,跟他有过关系的女孩子,自然也懂得这点,一方出钱,一方出身子,这种龌蹉肮脏的交易,早已成了司空见惯……这个城市就是如此,令人悲伤,却也令人可恨……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有的只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食物链的顶端,往往也是那些只手遮天的人物,林风扬试图去改变,让食物链均衡一点,却忘了这个社会跟动物的世界是一样的,充满着杀戮,充满着血腥,你妄图去改变,到最后不过伤人伤心罢了……
“你在想什么?”杭若楠问着蓝渊。
此时此刻,悦鸣酒吧顶楼的室内,明明开了暖气,蓝渊却觉得很冷很冷,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我在想,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信欲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可是一笔天大的数字。再说了,人也不是你我杀的,我们不过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若楠,你幸福吗?”蓝渊望着眼前之人,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蓝渊,你怎么了,怎么净说些奇怪的说?”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我担心。”蓝渊说的发自内心的话,可杭若楠却觉得蓝渊太过杞人忧天,或者可以说是胆怯了。
杭若楠不以为意,“蓝渊,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现在,我必须要把上头交代的事情做完,这样我们才能得到幸福。”
“你上头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净是叫你做这些危险的事?”蓝渊握了握杭若楠的双手,声音有些担心。
“这个你别问,知道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杭若楠立时绷下脸来,声音也冷漠得可怕,“蓝渊,你说过会给我幸福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