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据报案人讲,她是在10点半左右遇袭的,而在那之后不久,郑清硕便出现在了那家会所里,两个地点的距离不过十分钟左右,而在那条路去往会所的道路监控上,也查到了郑清硕的车。”
“对了,郑清硕的车牌号是不是这个?”林风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车牌号。
“好像是,你等等,我看看。”余洋说着掏出了手机,将查到的几个视频翻出来看看,结果就与林风扬记的一模一样。
林风扬看着,虽然有几分猜到了,但是事实真的摆在眼前,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郑清硕提前一天就回来了,这是为什么,而且,他回来的第二天郑昀便出事了,这未免有些太过凑巧了,郑清硕这种人,她无法断定他会心狠手辣到哪种地步,前面的危险未可知,现在的路已经如此荆棘密布,林风扬有些怕了,她怕那面孔下,揭开的只是一张张丑陋的内心,只是一个个道貌岸然的面具……
林风扬将查到的资料细细地翻了又翻,郑清硕,于今年毕业于美国经济大学,他的父亲,就是郑昀,打算弄个职位给他当,让他试着去经营公司,可他却不学无术,整天跟着一群二世祖厮混在一起,混迹于各种酒吧,夜场所,还喜欢酗酒,更可怕的是,他还有吸毒,常去的那个场所,便是他的吸毒窝,仗着家里有钱,也欺凌过不少女孩子……
林风扬不愿再看下去,郑清硕与其说是二世祖,不如说是残忍,社会的败类,道德早已沦丧,而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洋子,你再查查郑清硕,什么时候回的国?我要确切的证据,不要只是道听途说。”林风扬过了许久后,坐了下去,一直支着额头,声音有些疲惫的说着。她再次吩咐眼前的人,她要能证明郑清硕回国的时间,回来是干什么,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亲,他的提前回来,或许跟郑昀出事有关,林风扬至少目前是这么想的……
余洋从没见过这样的林风扬,本来想说郑清硕的回国日期不就在郑昀出事的那天吗,可是他想了想,林风扬不可能叫他查这种已有明确答案的无聊事情,有可能的是,这事情还有什么蹊跷,想及此,他也不敢说什么,正声回了句:“是,这个跟案件有关系吗?”
林风扬并没有回,可能是在想着事情,一手敲着桌子的一角,时不时地翻着桌上的资料。
余洋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走了出去,然后他还不忘打了个电话。
“等等——”林风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喝止住了余洋。
余洋惊得缩回了头,“还有什么事吗?”
“查下郑清硕跟李鑫是什么关系?”
“啊?郑清硕跟李鑫他们认识吗?”余洋有些莫名。
“不对,应该是说郑清硕跟李近吁是什么关系?”林风扬手指在桌上来回踱着,林风扬希望她的猜测是对的,那样她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便可以控诉郑清硕,让他将一切交代清楚,她不希望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可是戒指的事,实在让她很介怀,上面为什么会有苏庆的指纹?还有一件事,郑昀被绑架的消息极有可能就是郑清硕散布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今没有什么证据可以直接指向一个人,线索混乱又没有一个中心点可以,林风扬有些力不从心,以前有聂元洺在,还能帮着她分析一些思路,可是现在他没在,她就像是一只行走在漫漫大漠中的麋鹿,四处望去,只能望得到一片风沙,找不到方向……
就在林风扬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曹城军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风扬,我听说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曹城军雄厚的声音透过电话线远远地传来,刚刚他接到余洋的电话,很是惊讶,原来余洋是跟他说了林风扬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似大有放弃之意,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林风扬因为迟迟破不了案,对自己的自信心也从一开始的高峰一直降落到谷底,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信,她的能力便可能再也发挥不出来。曹城军也是担心这一点,便打了个电话。
“是,但是我理不清线索,我总觉得,这一切好像一个巨大的网,慢慢的指引着我走向中心点,然后再牢牢将我捆住。而蔡建文的案子,只是一个开始。”林风扬声音有些寒意。
“以前的林风扬可不是这样子的,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扬言要惩治一切罪恶的林风扬哪里去了?”曹城军声音利落。
林风扬支了支额头,并没有直面回答曹城军的问题。“曹局,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人可以做到背弃一切道德观念,没有良心,没有底线的做尽一切坏事?”
“有。”曹城军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呀?我想不通,会不会在他们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丝良心,只是他们没有发现。”
“这点有可能,但我觉得这种人既然能背弃做人的道德,那也随时可能出尔反尔。”
“我大概懂了。”
“懂了?什么意思?”曹城军表示一脸懵逼。
“局长你放心,我没事,我会查清楚,该死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既然他们可以背弃道德伦常,那我也没必要拿善心去对他们。”林风扬这时声音里有着一丝狠意。
“你怀疑的人是郑清硕吗?”曹城军刚刚也有听余洋提起过。
“是,他可是个十足的坏人。”
“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要对他动手。”
“这个我自然知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我并不怕他,即便他的身份再庞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
“局长,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打草惊蛇的。”
“你行事我还是放心的。”
“谢谢你的相信。”
之后,两人也没在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后,林风扬想起了一个人,便约了他吃个午饭。
悦鸣酒吧。声色萎靡,纸醉金迷,在二楼高级的会所里,躺倒了一具具白花花的身体,二世祖仗着家里有钱,便在这里寻欢作乐,吸毒的自成一所,而寻找爱情的,也另外有个宽敞的地方,那些躺着的女孩子,其实大多也就是大学生,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有一具姣好的身体与面容,便想着不劳而获,不遗余力的出卖着自己的身体,以换取物质上的需求,宝格丽香水,香奈儿包包,她们所想要的,男人都会满足……可这群人里面,却有一个抱着完全相反的心态来这里的,那个人,林风扬只见过一面,却也记忆犹新。
杭若楠与蓝渊待在一起,倒也将一些话说了出来。
“信欲怕是保不住了,我们手头上的那些股份,这两天便叫户头上的人抛掉吧,价格也不要太高,适中就行。”
“为什么?”蓝渊表示很不解。
“前两天的新闻你没看吗?有个女孩子报警说他被人袭击了,而且那人到现在还没抓到。”
“不知道——”
“那是郑清硕干的好事,他毒瘾犯了,心智也昏了,竟然做出那种事,在这种当头,他还做出这种事,你以为林风扬会查不到,由此及彼,林风扬这么聪明,难保不会怀疑郑昀的事也跟他有关,毕竟他的出现太过凑巧,”杭若楠顿了一下,“郑清硕这种人只知道寻求欢乐,却不知道居安思危,他以为只要嫁祸给了苏庆,事情便这么完了,若是换做旁人也就罢了,可谁让他刚好碰上林风扬呢,林风扬这人,我太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