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凯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言那狗东西会这么干?”
“猜的。”品了品茶,顾凯歌风轻云淡的说。
顾南风嘴角抽搐:“现在公司面临破产,而且还要还一大笔罚款……”
“这就是我今天叫你过来的目的。”
“什么?”顾南风很是讶异。
“大哥,有没有兴趣跟我干一票大的?”
两个人脑袋怼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听完后顾南风差点掀桌:“握草,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啊,这也太狠了吧?!”
顾凯歌面不改色,却露着狐狸一般的精明笑容:“这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呵,呵呵……”顾南风只觉得背后冷风习习。
“到底怎么样?干不干?”顾凯歌敲了敲桌子。
“干!当然干了!”顾南风拍桌,志气风发,“陆言那小子把我搞成这样,我这口恶气还没出呢。”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顾凯歌微微点头。
“但是,大哥虽然姓顾却不是顾家正儿八经的孩子,你就不怕……”顾南风可是陆言祸害惨了,答应顾凯歌以后难免会有些疑虑。
“怕,但是我愿意相信你。”顾凯歌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顾南风觉得被信任的感觉太美妙了,“谢谢!”
“先别说谢谢,用行动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顾凯歌弯了弯嘴角,看着他,很是感慨。
苏清,顾南风大概是你这辈子唯一让我觉得美好的地方,你该谢谢,他是因为你来到顾家的……
临分开前,顾南风终于还是把苏清和顾雪玟已经远走高飞的消息告诉她。
顾凯歌那起外套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顾南风:“那你呢?为什么不走?”
她也是才知道苏清和顾雪玟居然抛弃父亲离开了,如果知道,她也不会叫顾南风出来。
毕竟,和顾南风血浓于水的是苏清和顾雪玟。
“傻妹妹,你可比她们重要多了。”
和顾南风通气后,确定他是可靠的朋友以后,顾凯歌并没有和贺霆寒事先约定的回公司,而是去了陆言的公司。
陆氏集团,会议室前。
“小姐,我们总裁在开会!”
“您真的不能进去……”
“麻烦你到会客区稍等可以吗?”
前台和秘书都芬芬围上来阻止这个陌生女人的到访。
凭借着自己优秀的武术底子,顾凯歌在这一堆莺莺燕燕的推搡下成功突围。
嘭——
会议室的门被她霸气一脚踹开,引来正在开会做报告的无数高管瞬间侧目。
她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定格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冷冷的说:“我要跟你谈谈。”
进来的秘书们一个个勾个头,惶恐不安。
最近他们总裁的脾气很不好,不少同事都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炒了鱿鱼,耽误了总裁开会,这些秘书当然怕的不要不要的。
不料,陆言被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他挥了挥手:“都出去。”
人流退去,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顾凯歌和陆言两个人。
昔日里无比亲密的一对恋人走到今天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玩弄。
看着很久不见的容颜,陆言的嘴角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
顾凯歌有那么一秒钟的恶寒,她纤细的手指指着陆言身后不断变换跳跃的数字,质问:“你果然在收购顾氏!”
虽然只过去了半个多月,但是眼前的陆言让她很是陌生,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吗?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利益熏黑了心肠的商人。
哪怕穿的在衣冠楚楚,都无法掩盖他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和贺霆寒比起来,陆言也是个帅气的人,只不过他从前的忧郁气质变成了现在的深沉,陌生又熟悉……
“不要一见面就和我说这些带有火药味的话题好吗?”推了推架在英挺鼻子上的金丝眼镜,他眼里深情款款:“半个月不见,想我吗?”
“呵,想你?”顾凯歌兀自的笑了,“陆言,你不会到今天还爱着我吧?”
陆言点头:“一如既往。”
“你爱我的方式就是吞并顾家吗?”背后那还在变换的数据,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就是顾宏达一生最在意的东西。
陆言坐在那里,看着她,像是迷恋:“谈不上吞并吧……”
“敢做不敢认吗?”顾凯歌有些微愠。
陆言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直线下跌的顾氏股票值,眼底充满了一种可怕的快意:“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顾家了,现在我帮你把它毁了……只差最后一步,开心吗?”
顾凯歌身体一晃,差点摔过去,还好陆言眼疾手快的冲过来扶住了她,稳了稳神,她推开陆言,当和他对视以后,他眼里的担忧和浓烈的占有欲让她为之一振,她好像渐渐想通了陆家吞并顾氏的原因。
嘴唇颤抖:“你、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我爱你十年如一日,还记得你回国那天我告诉你的话吗?我说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可是你为什么要和贺霆寒……”陆言的眼里充满了受伤,大手抬起来想要抚摸近在咫尺的脸庞。
顾凯歌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压下内心斑驳的情绪,强硬的说:“就算再恨顾家,那里也是我的根,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去维护。”
“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只要你离开贺霆寒、嫁给我,我马上帮顾氏恢复过往的繁华!”陆言抓着她的肩膀,情绪激动的晃着。
顾凯歌错愕:“你说什么?”
“离开贺霆寒,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放过顾家,嗯?”陆言上前,抱着女人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
——
顾凯歌回ys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专属电梯前,刚好顾凯歌按下键,电梯就下降到一楼,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在她身上,顾凯歌下意识的回抱住贺霆寒精瘦的腰身:“寒寒,带我回家吧。”
“嗯。”
视线里不断略过的夜景成为了让她沉睡的魔咒,贺霆寒亲自开车,时不时转头看她,当触及她眼睑的那片疲惫后,剑眉微不可见的蹙起。
半夜,顾凯歌的梦境了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人拿着一块粉色的蛋糕来到她面前,小时候的她看到蛋糕很是开心,就跟着男人离开了。
画面再一转,小小的她看到贺霆寒有些暴走的样子于心不忍,她想回去找贺霆寒,可是因为她,那个送她蛋糕的男人和贺霆寒打了起来。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贺霆寒担忧的抓着她的手:“宝贝,醒醒!做噩梦了吗?”
“凯歌?”
深沉的睡梦里,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不断的在呼喊她,沉重的眼皮微微掀开,映入一张帅到人无法呼吸的俊脸,窗外的细雨噼里啪啦的砸着窗户,偌大的卧室显得格外安静。
将小女人重新捞入自己怀里,贺霆寒捻了捻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做噩梦了是不是?”
“嗯。”顾凯歌安心的闭上眼睛,呼吸着带有他独属味道的空气。
贺霆寒很是无奈,自己白天要赚钱养家,晚上还有哄她睡觉入眠,简直比养个孩子还麻烦。
但这样甜蜜的麻烦,让他甘之如饴。
紧闭着眼眸,顾凯歌回想着下午陆言那一席话,内心滑过异样。
原来她也是个恶魔,改变了陆言的恶魔。
没有天生的坏人,顾凯歌不知道自己一句简单的“我讨厌顾家”,在十年后会引来陆言这般执着的报复。
哪有什么利益熏心,哪有什么狼子野心,陆言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来的。
如今,不仅毁了顾家,还毁了陆言,顾凯歌的心里很是难受,就像是背负了无数的罪恶,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她轻轻的问:“寒寒,顾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贺霆寒倚在床头上,揽着她等我手臂强劲有力,风轻云淡得说:“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有好消息了,别担心。”
他的宝贝,不是那种会窝在他羽翼下的小鸟,而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苍鹰,所以,他不会去限制干涉她,而是默默的做一个护花使者。
“我不担心,不过我想求你件事……”这个要求,顾凯歌有些难以启齿。
“讲。”贺霆寒薄唇勾起。
顾凯歌一下子鲤鱼打挺般的坐直:“内个……就是……就是,”
贺霆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顾氏脱离以后,放过陆言吧!”顾凯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贺霆寒顿时不开心了,倒不是为了ys参与进来花费了很大心血还没有捞到一点好处,而是有些不满她让自己放过陆言的请求,语气酸酸的:“已经开始心疼你前任了吗?”
顾凯歌从陆氏回来以后就在想这件事,很怕贺霆寒会因为其中的利益不松口,可是在听到他的重点在前任上后,眼前一亮,“寒寒,你是在吃醋吗?”
“陆言差点把你那个所谓的家弄的家破人亡,你居然还好意思替他求情,简直没出息!”贺霆寒表示他很生气。
虽然他在刻意回避吃醋这个问题。
“如果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呢?”顾凯歌叹了一口气,觉得吃醋时的贺霆寒比他生气的时候都难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