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夜里丑时整,于禁穿上刘麒赠送的连环锁子甲,周身防护停当,带着两千五百冀州兵,准时出现在广宗城东的袁绍大营以北一里处。落后他一里距离的是张合,赵云,黄叙带领的一万五千幽州精兵。
袁绍大营占地千亩,东面靠近河水,正门面向广宗城,大营分内营,外营,外营又分为前后左右,大营最外面用一道高达两丈的栅栏包围。栅栏上相隔十丈树立一个箭楼。大营北面正中一道大门已经关闭。大门两旁各有一个箭楼,箭楼中各有三名弓箭手成品字形面向外面,门上一道横墙。墙上插着火把,约有十名弓箭手守卫。门外五步距离处,左右各点燃一堆篝火,十名士兵分别守在火堆后面。而此时袁绍大营西面,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于禁当先一步向前摸了过去。慢慢的靠近了营门,指挥弓箭手瞄准大门两旁的箭楼和横墙上的守卫。
“攻!”于禁低喝一声,左右百十名弓箭手一轮齐射,“啊!”惨叫声骤然响起,箭楼和横墙上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倒地,有的更是一头从高高的箭楼上栽了下来。于禁一马当先冲向火堆后面的冀州兵,十来步的距离,转眼即至,于禁左手盾牌挡在身前,右手环手大刀向前横扫,三名袁军士兵瞬间身首异处。于禁脚不停步,顶着盾牌撞向其他袁军。身后两千五百士兵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刀枪并举,砍翻其余守卫,撞开寨门,冲入了袁绍的大营北面外营,开始四处冲击帐篷,杀人放火。
“敌袭~”凄厉的告警声此起彼伏。于禁并没有领兵深入太多,只是在寨门附近放火呐喊。袁军北面外营并没有多少士兵,绝大多数帐篷都是空的,显然袁绍早有准备,敌袭的警报发出不到十个呼吸,立即从内营,东西外营,北面营门左右的黑暗处冲出无数的袁军,瞬间包围了于禁的两千五百士兵。张燕带领两万黑山军夹杂在西面袁军中。一轮弓箭密密麻麻的如一张大网当头罩向被包围的于禁士兵。绝望的表情浮现在包围圈中的那两千五百士兵的脸上,中了埋伏深深的打击了这些士兵的士气。很多人动作一僵,弓箭已经无孔不入的射了过来。这次凄厉的惨叫声在于禁身边连绵不绝,同时于禁的身上也响起了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是羽箭射在他的盾牌和铠甲上时发出的声音。于禁感觉时间如此漫长,犹如置身九幽地狱,满眼弥天的大火,流淌的鲜血,四处乱窜的士兵,不断倒下的身影;耳边是凄惨的哀嚎,刺耳的啾啾声。若不是提前知道后面还有援军,再加上坚强的意志,估计于禁也得精神崩溃,仓皇乱窜。
袁绍站在内营的瞭望台上注视着北面,看到幽州军中了埋伏,高兴的说到:“子远真神算也。”
许攸得意的捋着胡子。“呵呵,全仗主公安排。”
逢纪,郭图眼睛里透出嫉妒的神色,但是嘴里却说着。“子远神算,我不及也。”
北面外营,颜良骑在马上等一轮弓箭射完,缓缓向前几步,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稀稀拉拉站立的几个身影,很是得意,“我家军师神机妙算,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找死。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不想死的赶紧跪地乞降。否则!死!”他居然没有看出来包围圈中只有两千多人和许攸计算的一万多差了很多。
颜良嘴里的死字刚刚出口,军营外的袁军就迎来了一波箭雨的洗礼。凄惨的痛呼声骤然响起,接着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极速冲来。包括颜良在内的袁军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张燕的黑山军骤然发难。挥刀砍翻自己身边的袁军。
“发生什么事情了?”颜良左顾右盼。
“是你们中计了,我幽州精锐骑兵已经包围你们了,看看你们的身后!”于禁终于熬过了死神的触摸。扬眉吐气的大声说到。
“什么?我们被包围了?”四周的袁军议论纷纷,士气大跌,手足无措。
“不要乱。大家随我迎敌!韩猛,你带人去西面,看看张燕那边乱哄哄的怎么回事,这些黑山贼不顶事,关键时刻还得看咱们。”颜良还没有意识到张燕已经在攻击他们了。“其他人跟我出营去看看。”颜良自恃勇武,无所畏惧,擅自做了决定,他居然没有派人向袁绍汇报军情。如果他据营而守,损失的只是营外负责包抄的两万袁军。只要他及时歼灭营内的张燕部队,还是有可能守住袁绍大营的。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也传到了内营,袁绍等人也听到了,“怎么回事?”夜晚毕竟视线受阻,袁绍等人更多的是听,而不是看。
“我想应该是幽州军并没有把所有袭营部队都投入战斗,后面可能留了一些预备部队,看到前军被包围,前来解救而已。田丰,沮授果然谨慎。呵呵,幽州军兵力有限,留在营外的最多不过两三千骑兵而已。幽州多马,声势如此浩大,更多的应该是空马,虚张声势而已。不足为虑,哈哈。”许攸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由得意的笑出了声,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回过头来,再说袁绍大营外两里处等待的张合,赵云,黄叙,看着袁绍北面军营火起,接着借助火光看到大量的袁军蜂拥而来,瞬间淹没于禁所带领的诱饵部队,知道袁绍已经中计,而且于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决定立即行动,张合,赵云带领骑兵先行。黄叙统领步兵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