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处的军民瞅着张举的眼神有愤怒,有仇恨,有贪婪,有茫然,就连围在张举四周的那一百私兵也频频偷瞄张举。张举一瞬间感觉自己置身群狼环顾之下,遍体通寒。不自觉的拔出宝剑,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可信赖之人。“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靠近我五步之内,违令者,死!你们虽然不姓张,但是你们生在张家,长在张家,你们也算张家子弟,张家完了,你们也落不了好,所以你们要保护我呀!”张举对那一百私兵嘶喊到。
“大人放心,我们与大人同生共死!”老管家红着眼睛表忠心。
呸,谁与你们这些下贱胚子共死啊!要死也是你们先死,张举心里犯嘀咕,但是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说道:“卿不负我,我定不负卿!现在,每人赏百金!”
“谢大人!”这一百私兵暂时稳定住了,但是张举也不敢回家了,就在北门楼住了下来,他怕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用弓箭狙杀他。渔阳的普通军民一时也无人愿做出头鸟,刘麒收兵回营,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夜晚,张举披挂停当,手持宝剑严阵以待,他相信官军肯定会趁夜攻城,白天投石车的震慑效果还在,夜晚攻城,肯定有人偷开城门。城中的军民也在紧张的等待着。
八月十七夜晚的月亮还是很亮很圆的。张举已经三十个时辰没有睡觉了,现在沐浴在柔和、朦胧的月光里,听着城下草丛中蟋蟀的鸣叫声,张举等待被进攻的煎熬情绪慢慢的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坐着就睡着了。恍惚中,张举梦到自己的母亲抱着他安详的唱着儿歌,心里特别的安全,温暖。突然张纯踉踉跄跄的跑到他面前,“大哥,不好了!我在蓟县失败了!我们完了!”接着张纯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都淌下鲜红的血液,头一低竟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一蓬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整个天空,他的母亲也不见了,张举吓的瑟瑟发抖,这时刘麒拿着滴血的长刀从张纯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指张举,“你的死期到了!”挥刀劈了过来。张举转身就跑,拼命的跑,跑出张家,跑到了大街上。这时从每个街口,每一户人家都冲出大量的民众,手持棍棒刀叉,眼睛里喷出愤怒的火焰,口里大喊着:“张举,你的死期到了!”向他冲了过来。张举大骇,“快来人啊!快来救我!”
“我来了!”老管家狞笑着拿着刀向他扑来。
“啊!”张举惊恐万状,伸出双手做出向外推的姿势,“不要过啦!”噗嗤一声,张举惊醒了。吓出一身冷汗,哦,原来是个梦。
周围家兵目瞪口呆的看着张举,确切的说是看着张举用剑刺入了老管家的肚子。张举清醒过来,也看清楚了,手里的剑刺死了老管家。怎么回事呢?原来张举睡着了,老管家好心,拿了个被子要给他披上。结果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剑,丢掉了性命。张举不能承认自己误杀了好人,狠狠的说道:“我说过,任何人不得靠近我五步以内,违令者,死!这就是违抗我命令的下场!把他拖下去!”
啥?!众家兵傻了眼。老管家好心给你盖被子都因怀疑而被杀。那我们又算个什么呢?对我们更没有信任可言了。一时众人心思浮动,人人自危。张举再也不敢坐下了,手持宝剑站起来四下走动,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他怕自己再睡着。
八月十八日,刘麒让投石机上午运作一刻钟,下午运行一刻钟。张举已经四天四夜没有睡觉了,时刻紧绷的神经已经让他的产生了幻觉,总感觉身后有人在悄悄的靠近他,那一百家兵看他的眼神,在张举的眼中也变成了充满了欲念的贪婪之光,张举手持宝剑不停的在身体四周挥舞,口中念念有词,“就凭你们想杀我,做梦!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众家兵面面相觑,纷纷围拢过来注视着张举,张举一看家兵们都脸色异常的注视着他,心里更加气愤,惊恐,一边后退,一边嚷嚷道:“你们这些贱胚子,就凭你们想杀我吗?啊?你们休想,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们得逞!”退到身体贴墙,无路可退,众家兵一看,张举疯了,开始真正的动起了斩杀张举的念头,一个个举起了兵器,慢慢地向着张举围了过去。张举一看,更加害怕,更加绝望,一转头看到了墙边的上的窗户,一纵身跳了出去,噗哧一声脑浆迸裂,当场摔死。
众家兵纷纷跑下城墙,扔掉兵器,抢着打开城门,逃了出去。城墙上的普通士兵趁机敲响警钟,战鼓,以此引起城外军队的注意。
早有官军注意到城中的动向,飞报各营主将,刘麒也得到消息,当机立断攻城!官军畅通无阻的接管了渔阳城。
张举,张纯造反仅五天就被平定了,朝廷传来圣旨,封刘麒为平北将军。其余个人论功行赏。
刘虞安排简雍当渔阳太守,将张家的田地收归州牧府所有,分一些给乌桓人,分一些给渔阳的有功百姓。
刘麒提升赵云,张辽,于禁,鞠义为司马,蒋奇,塌頓为军候;沮授功劳最大,但暂时无官可封,他又不想去州牧府任职,只能先把功劳记下。
赵云把服部武藏的双刀拿出来献给了童渊,王越这才知道渔阳的青年剑客居然是赵云假扮的,猜到可能刘虞早就动了铲除张家的心思,心里一阵嘘吁,想想张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把历任幽州刺史放在眼中,在渔阳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坏事做尽。以前也有刺史派人暗杀过张家家主,想借此消弱张家。刘虞有此念头也是正常,心里也就释然。现在自己既然选择了当幽州的公众安保局总督就要把这份工作做好,也算对自己负责了。只是可怜刘虞为刘麒背了黑锅。